突然间刀光一闪,女忍者拔刀将其砍翻在地。周围所有忍者都惊呆了,连不远处的萧若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儿。
众忍者微微一怔之后,纷纷回过神来,怒叱声中,黑影晃动,一齐施展忍术围攻女忍者。
女忍者手中刀光闪闪,展动身形,与众多忍者在厢房附近追逐厮杀。黑衣忍者们的身法快,女忍者的身法更快,忍者诡异飘乎的身法兴许能迷惑中原武人、但在身为上忍的女忍者面讲却没有半点奥妙可言,但见她身影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如鬼似魁,黑衣忍者根本逃不过她的追杀,随着空中一篷篷鲜血淀放开来,周遭黑衣忍者一个接着一个血溅当场。
萧若看看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女忍者竟不知何时自己解开了穴道,喜的是她如今弃暗投明,站在了自己这边。眼下后顾之忧已去,萧若精神为之一板,长啸声中双矛横扫直糊,打飞数名敌人,硬生生将敌军逼退了几大步。
正当双方相持不下之际,倏闻西南方向传来隐隐的马蹄之声。转眼之间,马蹄声迅速逼近,好似天边传来一串闷闷的雷声,把山上山下杀喊声盖过,地面都为之微微震动。
敌军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攻势,无不面色发白,惊恐万状的望向四周。马蹄声伴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敲打在他们心头。”天朝大军杀来了?”每个人心底里不可遏止的冒出这个念头。
暮然,西南方薄薄的晨雾里冲出一支刺悍骑兵,马上骑士黑盔黑甲,马匹身上也披着一层漆黑磷片甲,万马奔腾,势若雷鸣,旌旗在空中猎猎狂舞,宛如一股墨黑色的钢铁洪流狂飙而至。势不可当。
御林军装备之精良,为整个华朝军队之冠,所乘战马俱是产自河套及幽燕一带的高头大马,马上骑士也无一不是精选出来的忠勇猛士,一旦纵马突击,直有排山倒海之势,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远非岛国矮鄙之人所能想像地。
山下敌军还未做出有效的反应。就见黑甲洪流势如破竹般的破入人群当中、顿时如同沸水浇雪、敌军阵势随之溃烂、人仰马翻,死伤狼籍,不少瘦小的倭人士兵甚至被撞得飞上了半空。
所有敌军士兵都看傻了,他们震惊之下、自然而然以为数万华朝大军主力已至,斗志瞬间荡然无存。也不待将领下令,便一窝蜂涌下山,争先恐后朝望海城逃去。
这支华朝御林军便在后面追杀,直杀得东洋人哭爹叫娘,抱头鼠窜,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路亡命奔逃、丢下一地尸体。
山坡之上,萧若欣喜无已、敌人一退。他只觉浑身疲惫,当下坐倒在地上喘息,同时默运内功调息。缠缠绵绵两兄弟则拍手大笑。
相互庆幸。围绕厢房一带的忍者战也进入尾声,幸存的黑衣忍者仓皇逃遁,女忍者横刀俏立,衣襟上布满鲜血,面无表情。凤目凛凛生威。
那支御林军骑兵冲杀一阵,即便回转护驾,驰到山坡下纷纷翻身下马,哗啦啦跪了一地,当先是一员脸上身多处伤来的威猛将领,正是萧若破格提拔的御柞军万户斑破虏。他单膝跪地。顿首道:“末将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萧若朗声笑道:“刘爱卿平身,你来地正是时候。救驾无罪,破敌有功,朕会给你记下今日这一桩大功,自你以下所有将士均有封赏。”
“谢皇上!”将士们齐声谢恩,站起身来。
萧若居高临下扫视一番,发现这支御林军人数不多,统共只有两三千人的样子,因道:“对爱卿,你带来了多少人?”
姑破虏一躬身,恭恭敬敬道:“启票皇上,皇上昨晚孤身出城,彻夜未归,令城军民心急如焚。天还未亮时,末将与秦将军、姬将军等众将商议,各领一部骑兵分头出城寻我皇上,以防不测,正巧被末将这一路发现此地的厮杀,因故赶来。
天幸皇上神威盖世,毫发无伤、不然臣等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末将总共率了三千骑。”
萧若暗付原来这支御林军只有三千人,所幸敌军被吓破了胆,雾气中也搞不清楚来袭骑兵有多少,只知一味仓皇逃命。如若不然,敌军只须稳住士气姑阵厩杀,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说话之间,躲在后殿厢房里姑娘们相继是出来,听了萧若与刘破虏的对答,方知原来这侠肝义胆甘冒奇险将她们救出魔窟的少年人竟是当今天子,一时间,如置身梦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扑通扑通声连响,姑娘们陆陆续续跪倒于地,情不自禁的一片呜咽失声,“皇上……”想起这些日子地狱般的苦难,姑娘们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萧若眼眶泛红,埂咽难语,胸口像有铅块压着似的苦闷,几乎透不过气来,呐呐说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是朕没能保护你们,都是朕地错,朕的错……”
姑娘们连日来的恶梦一朝得解,只觉悲从中来,一个二个伏在地上捂脸痛哭,缨缨切切,有如杜鹃啼血,令人闻之侧然,肝肠寸断。
山坡下三千余名将士虽不知其中缘故,但看姑娘们的情形,也隐隐猜到了几分,无不又痛又怒,心中暗暗发誓,血债还要血来还,日后若不让那些灭绝人性的东洋人加倍偿还,誓不为人!!
便在此时,东边传来一阵阵呜咽绵长的号角之声,随之木桨荡波之声大作,哗啦啦,哗啦啦不绝于耳。
萧若心头一凛,转头望向东方。海上白雾迷濛,看不真切,隐隐可见帆影连绵,充斥海边,船身影影绰掉,气势慑人。
将士们面面相眺,俱都仰头望着皇帝,静候命令。
萧若面色异常凝重、一语不发,转身就往山峰上跑,要上高处看个分明。
萧若心中一直存有一个难以索解的疑团:东洋扶桑高丽人趁天朝内乱,想浑水摸鱼来中土捞上一把,他丝毫也不觉意外;逆臣率领的叛军被平定之后,他们不第一时间灰溜溜逃回去,还可以解释为两族人狂妄自大,打下一座滨海小城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竟不把天朝大军放在眼里、妄想以两三万人横扫中原……然而,当天朝五万精兵开到,硬碰硬大战一场遭到惨重打击之后,他们的幻想就此破灭,锐气尽失,军心沮丧,即便是最狂妄地东洋人也再不敢作打败天朝大军的美梦、眼看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这时候还不尽早逃回老家,就委实令人费解了。
“除非敌人另有强援未至!”他心想。
萧若不顾身体疲惫,施展轻功身法飞速上山,不一刻,登上一座小山峰,他是到悬崖边,迎风卓立,面向东方极目远眺。
其时,一轮红日跃出东方天际,雾气渐趋稀散,沧海浩满,一望无际,海面上波光粼粼,犹如金蛇万道,耀人眼目。
海面上赫然呈现成百上千地大小战船,船帆连绵不绝,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海平面的尽头,布满这一带整个海面,也不知身多少船只,但见千帆俱杨,万桨齐荡,蔚然壮观,使人一见油然而生敬畏之情。
萧若直瞧得目弦神迷,心旌动摇,他一时猜不出这支强大海军是何来路。
纵观中土王朝,历朝历代只对陆上开疆拓土感兴遍,而对海外扩张兴致缺缺,水师规模一惯不大。本朝也不例外,只有两大水师控制着黄河、长江两大水系,再加上近十余年来华朝国势日渐衰退,清剿民变匪盗都嫌力不从心,不受重视的水师就越发衰弱不堪。也正是这个原因,萧若明知东洋人自海上而来,统兵东征时却有意不调黄河水师前拄助战,以免外族人看见天朝水师不过如此,从而心生轻视,在东洋加倍猖狂。
除开天朝之外,东洋两国扶桑高丽国小民弱,不值一谈,不可能拥有恁般强大的海上力量。
萧若甚至放眼全世界,这个时代欧洲人正处在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愚昧贫弱,数百年内者不见光明,纵然把全部大大小小国家地海军力量加在一块、也不可能组成如此强大的海军。
至于中东的伊斯兰文明,虽比这时陷于低谷中的欧洲文明强盛许多、也转究不能与遥遥领先的天朝相提并论、逞论伊斯兰内部各势力相互倾轧,并不齐心,要拼凑出这支庞大海军几无可能。
萧若面对壮观景象,心弦颤动不止,想来想去,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在这个时代的地球上,除了天朝之外,更有哪个国家有实力拥有一支如此强大地海上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