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筱念狠狠打了一个寒颤,桃花眸子里充盈着惊慌。若不是被薄夜抓着手臂,她此刻定会狠狠摔在地上。
“薄总裁,我以前,可曾惹到过你?”
左筱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曾。”
“你我昨晚,你可曾损失什么?”
“亿万的子孙。”
“……”
左筱念哑口无言,所以薄夜现在这样对自己,便是在为他的亿万子孙报仇了?
“左小姐,我选上你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
“那是因为什么?”
薄夜的手指,指尖描绘着她眼睛的形状,冰凉的触感如同游移的蛇,让左筱念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的眼睛,和我讨厌的样子太像了。”
倏而忆起,昨晚薄夜便和她说过一句话:我不喜欢你的眼睛。
她的眼睛,薄夜不喜欢?
可偏偏,她最得意的,便是这双眼睛。
她的表演老师也说过,筱念你这双眼睛,平日看来清透的如同一汪水。可是一进入戏中,便是翻腾的江河。
并不是说她的眸子有多波涛汹涌,杀气腾腾。而是,她的眸子,有戏。
“因为这样,所以薄先生让我做你的契约妻子?薄先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眼睛,究竟哪里让你不喜欢?”
左筱念觉得这个理由好荒唐!
眼睛,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长了桃花眼,为何单单不喜欢她的眼睛?
“你不需要知道。”薄夜的手指离开她的双眸,“以后记得乖乖听你给我的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薄夜转身离开厨房,上楼之前,他说,“去给我热水,我要洗澡。另外端一杯热牛奶上来。”
“是。”
左筱念不是个容易害怕的人,但是面对薄夜,她真的开始害怕。
薄夜的冷傲,桀驯,薄夜的捉摸不定,仅一天便让左筱念心似寒战。仅一天,她的人生便大起大落好几次,被薄夜折腾的一塌糊涂。
孑然一身,至已为*。
左筱念,你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端了一杯热牛奶上楼,推开门那一刻,薄夜正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书,已看了一半。眸光落在书本,少了一些寒冷,多了一些睿智。
“牛奶给你放在这里了,我去给你放水。”
转身进入浴室,打开浴盆前面的水龙头。水龙头喷洒出来的水,由冷至暖,冲刷着她纤细的手指。
浴缸里面的水越放越多,溅在左筱念的脸上,温热湿润。手指轻点,水滴消失。
水溅在她的睫毛上,轻眨了眨闪烁的眸子,仿佛晕上了一层水汽。抿唇,她起身,刚抬步不过一下,便撞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去哪?”
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在头顶响起,左筱念心口一惊,顿时感觉到一阵压抑。
“水放好了,你可以洗澡了。”
想要越过薄夜离开,却被薄夜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浴缸中。
左筱念的身体,瞬间被温热的水包裹全部,
“薄先生,你做什么?”左筱念想站起来,却被薄夜一只手按回去,“陪我一起洗。”
“不要。”左筱念要头,拒绝。
“嗯?”薄夜鼻孔微哼,“你不情愿?左小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薄先生,不要,求你……”左筱念双手握着薄夜的手,眸带祈求,“你不要碰我。”
“你是我的妻子,为何不可碰你?”
薄夜的手,从肩头滑致手腕,一用力,把她从浴缸中提起来,浴缸中的水溅的到处都是,同样溅湿了薄夜的裤脚。
“不要,薄先生,你不要碰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不要碰我。”
左筱念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昨晚之事已经大错,那么便不要再让这个错误再犯了。她不要和薄夜在发生关系,她不要。
“为何?”薄夜的语气,陡然冰冷了起来,“拒绝我,你不怕付出代价吗?”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你不碰我。”左筱念说道。
薄夜的手陡然用力,几乎快要捏短左筱念的手臂。剧烈的疼痛,左筱念咬牙强忍,也不肯向薄夜求情。
“好,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薄夜拿气旁边的淋浴,打开,把水淋在左筱念的头上,一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浑身湿透。
“和我求情。”
“不!”
“滚。”薄夜发出一个字,“去门外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浴室响起,左筱念一步一步走到外面,跪在门外,微扬的头颅,透露着属于她的自信。
她不肯与薄夜发生关系,即使他们已经有过一次,也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她宁愿承受薄夜给她的惩罚。
只因薄夜今天白天的一句话:生下我的儿子,带着他跑。如果,你跑的了的话。
她才意识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不能为薄夜生孩子。便不能再和薄夜发生关系。
灯火通明的别墅,几乎所有的灯光都已经关闭。只有二楼的一处房间,依旧亮着灯,那是薄夜的书房。
一阵风吹过,浑身湿透的左筱念,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抱在一起,给自己取暖。
但是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退意。
这是属于左筱念的骄傲,她一直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只是在遇到薄夜之后,这份骄傲便一直在消失。
好在这凉风中,她的骄傲又回来了!
二楼的窗户前面,薄夜站在那里,淡漠的目光望着跪在门外的娇小身影,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薄夜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薄凉。
这女人不仅眼睛和他厌恶的样子一样,就连性子都和他厌恶的人一模一样!这个女人,为何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次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吗?
他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在这个女人背叛自己之前,他会先将这个女人彻底毁灭!
眸光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双拳紧握的薄夜,转身离开书房。
左筱念跪的头昏脑涨,身体又冷得瑟瑟发抖。二楼的灯依旧在亮着,她知道,那盏灯下照亮的人,等着她去服软。
她不,她有自己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