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杜仲說了聲好,在他的攙扶下,越過了他,小心翼翼的摸過去。
謝佩蘭李玉蘭和宋雪三姐妹,在下邊路上緊張的看著半空中的二人,生怕二人一個不小心失足滑落,那就要受傷了。
在眾人的圍觀下,謝杜仲一點兒一點兒的挪到回首觀音旁邊,再慢慢穿過觀音石和後麵山壁之間的巨大縫隙,最終站到了那個黃色小花的邊上。
李睿摸到觀音石旁,問道:“杜仲,是仙童花嗎?”
謝杜仲又驚又喜的說:“就是仙童花!太好了,真是沒想到,景區裏就有這種花,早知道我早就來這裏了!”
李睿聽的笑起來,說道:“是仙童花就好!快摘下來吧,摘完趕緊下去,這上麵太危險了。”
謝杜仲拿出隨身攜帶的藥鏟,將仙童花從山壁上的土泥縫隙裏,一點一點的挖出來,放到一個塑料袋裏,然後丟給下麵的謝佩蘭接住。
李睿留意到,謝杜仲把泥土也放到了袋子裏,問道:“你還打算帶回去養著呀?”
謝杜仲笑嘻嘻的說:“當然啦,我和我姐要試著看看能不能人工培植這種花,野外這種花太稀少了,這裏能見到一株,下一株不知道在哪裏呢。”
兩人原路返回,下到地上,繼續前進,又走了三公裏,一直走到景區的最高峰,也沒有發現第二株仙童花。此時五個女人都已疲累不堪,李睿和謝杜仲商量一番後決定不再前行。
眾人在最高峰休息了一陣兒,沿路返回,卻在距離回首觀音一百多米遠的山壁上,又發現了一株仙童花,這株仙童花長在一顆鬆樹的後邊,正對著回時路,因此進來的時候是看不到的。
這次還是李睿和謝杜仲同時攀爬上去,將這株仙童花采挖出來。
“隻找到了兩株,夠用嗎?”
走出景區大門,李睿問向謝氏姐弟。
謝佩蘭苦笑道:“兩株當然是不夠的,我們帶回這兩株,試試看能不能人工培植。”
李睿說:“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拍下仙童花的照片來,發給李書記,讓她作為樣本,找人幫你們收購,景區裏既然有仙童花,那附近的山上肯定也有,你們定一個價位,大概多少錢收一株合適,然後讓那些經常上山的人,比如放羊的,修路的,幫忙看著點兒,如果看到仙童花就幫你挖出來,到這裏領取賞金,你們覺得怎麽樣?”
謝杜仲不等姐姐說話,連連點頭說道:“這可是一個好主意,這樣就能夠解決數量問題了。”
謝佩蘭想了想,對李玉蘭道:“那就麻煩李書記了,我覺得先定價一百元一株,應該會有人挖來賣給我們吧?”
李玉蘭笑眯眯的說:“一百元一株,已經很貴啦,相信隻要得到這個消息的人,都願意進山尋找這種花,過幾天我們這兒應該會形成一個上山尋花的小高潮吧!”
給李玉蘭留下幾張仙童花的清晰照後,眾人與她道別,駕車返回市裏。
回到市區,李睿先與謝佩蘭說再見,她要立即返回黃州的,謝杜仲則繼續留在青陽,與宋秀秀耳鬢廝磨,他和宋秀秀的感情已經十分穩定,正在談婚論嫁,估計再下去一個月,也就能喝他們兩人的喜酒了。
李睿隨後又把宋雪和兩個幹女兒送回家,然後便回家陪伴青曼,路上接到關維偉打來的電話,說早上那輛三菱菱悅車的司機已經抓到,暫時扣押在交警支隊,關維偉問他打算怎樣收拾那小子。
李睿暫時也沒什麽想法,讓關維偉等自己的電話。
轉過天來是周日,李睿照例陪老板宋朝陽去市委加班,剛在辦公室坐定沒一會兒,就接到了白姍姍打來的電話。
白姍姍語氣凶巴巴的道:“你在哪兒呢?給我出來!”
李睿笑著說:“幹嘛?賠錢來了呀?”
白姍姍冷笑道:“說對了,我就是賠錢來了,你在哪兒快給我出來,記得把我身份證帶上!”
李睿笑著說:“我在市委啊。”
白姍姍大為驚詫,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問道:“你在市委幹什麽?”
李睿笑道:“我過來辦點事兒不行嗎?幹嘛?你以為是你的單位,作為外人的我就不能來了嗎?”
白姍姍哼了一聲,說道:“你趕緊拿著我的身份證,到市委大門西邊的十字路口等我,我這就趕過去。”
李睿知道她舍近求遠的意思,大概是怕在單位門口跟自己鬧起來,場麵不好看,說:“好的,十分鍾之後到。”
掛掉這個電話,李睿又給關維偉打去電話,讓他派人把昨天已經扣押到交警支隊大院的那個三菱菱悅車的司機押到白姍姍所說的見麵地點。
安排完以後,李睿進裏間和宋朝陽請假,這樣一個短時間的小假自然是很容易就請了下來。
一刻鍾後,李睿接到押著那個司機交警打過來的電話,確認他們已經趕到以後,這才慢悠悠的往見麵地點走去,在這之前,他已經接到白姍姍兩次催促電話,全都沒有理會。
趕到那個路口,李睿見到路邊停著一輛警車,而白姍姍站在旁邊馬路牙子上的人行便道上,她身旁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正與白姍姍一起惡狠狠的望過來。
李睿見狀笑了笑,理都沒理他們,徑自走到那輛警車的駕駛位,輕敲車窗,把駕駛位上坐著的那個交警叫了下來。
那個交警已經得了關維偉的吩咐,恭敬地和李睿握手寒暄,隨後將後排座上銬著的那個肇事司機喊了出來。
李睿看了那司機一眼,見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青年,發型衣裝都很時尚,一臉的輕浮之色,這樣的青年往往剛走入社會,為了博眼球、為了顯本事、為了嘩眾取寵,經常幹出一些擾亂社會公共安全秩序的事情來,比如買輛破車進行改裝,然後開出去招搖過市秀車技,但其實這種做法在成熟的人的眼裏非常可笑。
旁邊白姍姍看著李睿先和交警說話,又突然多出一個戴著手銬的年輕小夥兒,非常奇怪,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麽。
正在這時,李睿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說話。
白姍姍懵懵懂懂的走到他身前,看看他,又看看那個交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睿伸手指指她身後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笑道:“你這是找了人來要打我一頓嗎?”
白姍姍被他叫破心事,多少有些尷尬,臉孔上泛起一朵紅霞,訥訥地說:“哪有?我可是文明人,我是怕你繼續耍賴,所以叫人來保護我……我的合法權益。”
李睿笑著說:“你要是想打我一頓的話,我可就不幫你了。”
白姍姍奇道:“你幫我?什麽意思?”
李睿不答反問:“你的車去4s定損,一共要花多少錢?”
白姍姍一聽這話,就是一肚子氣,憤憤的道:“四兒子黑得不行,張嘴就跟我要兩萬塊。我打了保險公司電話,業務員讓我找一個事故現場,模仿成撞車的現場,好給我按正常理賠手續理賠,我還沒找到現場呢。”
李睿笑了笑,轉頭對那個小青年司機說道:“聽見沒有?就因為你突然加塞並急刹,這位小姐就要修車,光修車就要兩萬塊,還有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呢?”
那小青年兒兀自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臉的滿不在乎,仿佛在說,她刹不住車,怪我幹什麽?
李睿說:“這樣吧,我來做主,你賠她三萬塊,兩萬塊的修理費,一萬塊的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怎麽樣?有問題嗎?“
那小青年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嘟囔道:“你怎麽不去搶?兩萬塊的修理費倒還有情可原,可精神損失費與誤工費太貴了吧,她有什麽精神損失啊,而且剛剛過去一……一天,還是周六,她又能誤什麽工?”
李睿嗬嗬一笑,沒有回答,卻揚手給他後腦勺一巴掌。
那小青年兒非常明智,意識到自己不聽話的話,不僅要繼續挨打,還可能進局子,苦著臉叫道:“三萬就三萬,可我哪有那麽多錢?我沒錢啊。”
李睿笑了笑,說:“沒錢你開什麽車呀?既然有車開,就說明你有錢,實在沒錢那也沒關係,我就把你的車賣了,你那輛破車怎麽也能賣個三萬塊錢吧?當然如果你不賣車也沒關係,直接等著吃官司吧,而且我還會找你父母,讓他們來賠償這筆錢,你考慮考慮。”
他這番話等於把小青年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小青年因此無路可走,隻能含恨點頭答應下來:“好吧,我賠還不行嘛。”
李睿又對他說:“對了,還有我的車呢,我的車被她的豐田銳誌追尾,也破了相,要重新上漆的話,也要一萬塊,因此你也要賠我一萬塊。”
那小青年聽了這話,都快哭出來了,卻也不敢拒絕,慢慢地點頭道:“好,我賠,我賠行了吧?我賠錢是不是就能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