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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咬牙，好久才从喉咙里蹦出一个‘是’。
靳译霆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他的目光在父女俩身上游移，“真是父女情深啊，沈邱海，你女儿要送你去坐牢呵。”
“……”沈邱海没有说话，抓着轮椅的手指死死扣紧。
沈瓷泪如雨下，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太了解靳译霆了。
他是靳家的另类，是全天下最狠的人，把仇家送去坐牢远远不够他泄愤。他有的是手段把人折磨到死。
他笑完了，面色一寸寸冷下来，目光也薄凉如水，直把沈瓷看了个透。他重新拍了拍大腿，没再吭声。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沈瓷心甘情愿坐过来。
她如履薄冰地坐在他腿上，不敢放下全身的重量，脚趾艰难地踮着地。
靳译霆稍一动作，沈瓷重心不稳，人往后直直摔下去。
啪。
她这一摔摔得难看，靳译霆竟然笑出了声。
嗤。
“怎么这么不小心？”靳译霆声音幽凉，修长如玉的手指掸了掸腿上的灰。
沈邱海看着女儿摔倒，有一千个心想要把人扶起来，却又极其克制，咬紧牙关，憋到喉头发涩才忍住。
他不能扶人，扶了，怎么对应他说的不是父女？
沈瓷看了沈邱海一眼，见他别过头去，心里酸得厉害，眼泪更加止不住，轻轻抽泣出声。
她怎么能不明白父亲想要用假身世骗过靳译霆，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不管不顾地离开。
要走，就得一家人都走！
沈瓷自己爬了起来，一身的灰，靳译霆嫌弃地摆摆手让李胜带走她，“太脏了，让苏霏好好教教她怎么当淑女。”
“那你答应了吗？”沈瓷卑微至极地问。
靳译霆挑眉，“看你床上表现。”
沈瓷脊背一僵，沈邱海头颅埋得更低。
李胜进来，把沈瓷请出去。苏霏拿了干净的鞋子放在门口，看沈瓷一脸可怜，“沈小姐，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沈小姐自己不想穿，就别强求了。”靳译霆慢悠悠发号施令。
沈瓷抬起的脚又缩了回来，对苏霏说，“没事，我喜欢光着。”说完心里又是一哽。
她的背影在病房前一消失，沈邱海绷着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人仿佛也老了好几岁。
靳译霆喝着茶，转头看到玻璃上倒映的头上的绷带，伸手碰了碰，齿间咬着沈瓷的名字，“沈瓷下手这么狠，不知道是不是跟你这个当父亲的学的？”
沈邱海满眼通红地抬头看他，“我们搬出靳家后住到了西郊的城中村，知道沈瓷不是我的女儿后，我做了亲子鉴定。鉴定书终生有效，现在还放在家里。靳少如果不信，可以现在采样，重新做鉴定。”
他说得煞有介事，靳译霆默了默。
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靳少，宋书去了沈家拿了什么东西，要拦吗？”
是他派去盯着宋书的手下。
“把东西抢过来。”靳译霆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