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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回过来三个字：见面谈。
沈瓷看到这回复，眉头一皱，他这分明是存心为难，她现下的情况，怎么见？见了他，指不定又惹出什么是非。
“不……”字还没打完，沈瓷手机上弹出一封邮件提示。
她点开消息，直接进入了邮件正文内容，在看到亲子鉴定书的那一刻，呼吸也跟着凝滞。
沈瓷坐直了身子，握着手机往下滑动页面，文件上写着她和父亲的名字，结果显示不匹配。做鉴定的时间是五年前。
手脚一阵冰凉，沈瓷反复握紧了拳头，却无法抵御心底的冷意。她翻开第二页，和第一页一样，也是亲子鉴定，是她和母亲的，结果同样不匹配。
沈瓷感觉眼睛刺疼，胸口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她放下手机，摸了一把脸，脸上也是冰冷一片，颤抖的唇泄露了她的恐惧。
她费力地按着太阳穴揉了揉，脑袋里不停闪过父亲和母亲的话。
“你不是我们的孩子！”
“沈瓷，你是我捡来的。”
沈瓷捧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只觉得冷。
包房装修得豪华瑰丽，灯光璀璨在她眼前晃动，四周的空气仿若慢了下来，显得周围特别安静空旷，沈瓷像置身茫茫大海，看不到任何人。
唐五打完电话进来，只看到沈瓷埋脸在手掌，肩膀轻轻耸动。他上前拍了拍她，沈瓷吓了一跳，抬起一张煞白的脸，“怎么了？”
“没事吧？”唐五也吓了一跳，看沈瓷这反应，难道两口子吵架吵太凶了？
“其实靳译霆这人就是刀子嘴，其实他特别容易心软。”唐五干巴巴地讲了两句，看沈瓷揉脸，又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因为江绵肚子里的孩子吵架了？”
沈瓷坐直了，手撑在膝盖上，眼神幽幽地看着唐五。她心里想，如果现在去见宋书，她能找什么借口？
跟靳译霆赌气？
唐五被她看得紧张，坐在她对面，苦口婆心的说，“江绵的事，霆哥已经在处理了，你不用太担心，反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谢谢。”沈瓷起来跟唐五道了声谢，“我想出去透透气，这里面太冷了。”
她搓了搓手臂，一副真的很冷的样子。
唐五看了看空调，外头将近三十度的天气，开着空调居然喊冷？
“那我帮你换个包房。”唐五起身出去。
沈瓷紧跟着他身后戴上帽子离开，她一出会所，就拦了车离开。车上她给宋书通电话，“什么地方见，你定。”
宋书笑了笑，“早点这样，就省了好多事。”
他把地址发给沈瓷，沈瓷看着熟悉的地址，笑不出来。
宋书父母在他上大学后就给他买了套公寓单独住着，沈瓷以前经常来，只是不过夜。这里，她再熟悉不过，门口的七仔玩偶还是她和宋书逛超市的时候选的。
她心里早已将宋书这人拉入黑名单，但过去的回忆总还是存在的，她以为平常不会想起，只要看到熟悉的事物，又会将她拉入那段时光。
宋书说他要准备点东西，晚点才到。沈瓷站在门口，在密码锁上面按了指纹，叮的一声，门应声打开。
客厅还是当时她走的时候的样子，布置都没有变动，像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茶几上落了灰。
沈瓷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没多久，宋书拎着吃的回来了，是她以前喜欢的那家小龙虾。
“小龙虾的季节又到咯，还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我买了两种口味，来，手套准备，我给你剥。”宋书坐到沈瓷旁边，自然地开始套手套要剥虾。
沈瓷站了起来，和他拉开距离，“我不是来吃东西，也不是来和你闲聊叙旧的。我爸的东西呢？”
宋书低着头，表情是沈瓷看不见的阴沉，“急什么，既然来了，事情可以慢慢谈。”
他把虾肉递到她面前，沈瓷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吃吧，我出去等你。”
“站住。”宋书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