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5、她不想让他死
“这是家中刚请来的厨子做的,是糖酥饼,我吃着还不错,想着给你带些尝尝鲜。”
林月棠看过去,只见张公子摊开的油纸包里一共有六个糖酥饼。都是元宝样式的,炸得金黄酥脆,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她忍不住拿着筷子夹了一个。
此时看见她想尝的桃酥已经递了个盘子过去,准备先替她试一试。
谁料林月棠直接往自己嘴里夹了,张嘴就是一口,咬得叫那个欢畅。
这下别说是桃酥,就是张公子都愣了愣。
片刻后,张公子脸颊爆红,目光赧然道:“你怎么不叫丫鬟先替你试一试,倘若有毒呢?”
“啊?”林月棠惊讶地看着张公子,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穿书后,她就只想一件事,那就是跟男主和解。
因为原主是死在男主手里的。
“姑娘今日也太莽撞了。”桃酥说着,动了筷子把她那咬了一口的糖酥饼夹过去,然后两口下肚了。
林月棠看着油嘟嘟的小嘴,问道:“味道怎么样?”
桃酥点头:“好吃是好吃,不过下次姑娘还是让我先吃吧。不然真有什么事秦妈妈第一个就绕不了我。”
林月棠闻言,看向张公子。
只见张公子局促着,红着脸附和道:“她说的对,往后你不可随便吃别人带来的东西。”
林月棠撑着手腕依靠在桌上,看着害羞的张公子打趣道:“你是真的担心我呢,还是只想我吃你带来的东西呢?”
张公子被她逗得面红耳赤,嗫嚅着嘴巴,喏喏道:“我自然是担心你的。”
林月棠收了手,巧笑嫣然道:“那好吧,往后不是你带来的,我都不吃了。”
“你……”张公子有些震惊地抬起头来,眼里似有些慌乱无措。
他那眼神慌得很,然而难掩星光,可见心中欢喜。
也不知他自己瞎想了什么,只见他捏了捏手指,突然鼓足了勇气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赎你出去的。”
这话一出,林月棠当即愣了愣。
赎身啊?
她还没有想那么远呢?
等打发了男主,她自然会有办法脱身的。
不过眼前这个年轻公子竟然想
赎她,不管真假,林月棠到还挺开心的。
于是她道:“你别总想着我,有时间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你如今可是在照管家业?对自己的前程可有什么打算?”
张公子见自己喜爱的姑娘关心自己,当即口若悬河,几乎把家族来历,田产商铺,人脉关系都说了个遍。
在这期间,林月棠还亲自给张公子斟茶,端的是一副趣意盎然,静待后续的专注模样。
然而不知不觉已到夜里子时,牡丹阁不留男客,张公子自然也要走了。
可他还意犹未尽地说着他们家族是如何聚财立威,从而在扬州城站稳脚跟的。
无奈之下,桃酥只有出声提醒了。
“张公子,夜已经深了,姑娘也该休息了。”
“啊?”
“很晚了吗?”张公子意外地站起来,还以为桃酥是在骗他呢,结果却没怎么听见楼下传来的歌舞声了。
“真的很晚了。”张公子说,有些恋恋不舍。
林月棠适时地站起来,忍住自己想伸懒腰的冲动,也有些不舍道:“张氏家族果真不凡,张公子更是人中龙凤。只可惜我今晚都还没有听够呢,张公子却要走了。”
张公子一听,立即来了精神,目光熠熠道:“没事,我明天还来,到时候我接着跟你说。”
林月棠状似惊讶,随后又担心道:“可秦妈妈她……”
张公子立马道:“你放心,我定会让她把花牌给我的。”
“牡丹,你早些休息吧!明天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林月棠抿了抿唇,咂动着小嘴道:“那你给我带虾饼可以吗?”
张公子一听,立马道:“当然可以。除了虾饼你还想吃什么?”
林月棠道:“带虾饼便够了,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你带两块来便好。”
张公子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若是还能搜罗到什么好吃的,也要一并带来的。
林月棠送他到门口,等他走后才吩咐桃酥打水来给她沐浴。
桃酥打着哈欠道:“亏小姐有兴致,我都差点听困了。”
林月棠笑道:“人家花钱来给你讲故事,你到还不乐意了?”
桃酥纠正道:“他是来见小姐的,巴不得我不在房里呢。”
“不过他往日来都是喜欢听小
姐抚琴作诗的,这次到也新鲜,竟说一席话就走了。”
林月棠脱去大袖衫,摇着折扇躺在罗汉床上,困倦道:“客人已经走了,剩下的时间是咱们自己的,等会打了热水后你便去休息吧。”
桃酥揪了揪眼皮,心道今夜总算不用熬着了,当下便开开心心地准备起沐浴的热水。
林月棠沐浴后头发沾了些水,不过她故意没擦。
打发桃酥去休息后,她拿着金疮药就往地窖里去了。
彼时夜已经深了,留宿的客人也早就跟姑娘们回房去了。
底下几个打扫的小厮还在,龟公扯着嗓子骂几句,声音里也满是困意。
林月棠轻手轻脚地下楼,因换了一身简便的长裤短衫,这会她跑得到快。
若兰的房间里,面具男人看见她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后,给身边的若兰使了个眼色。
下一瞬,若兰也悄然离开。
地窖里,浑身疼痛的赵煜瑾卷缩着,因陷噩梦,浑身轻颤不安。
林月棠拿着烛台下去,只见赵煜瑾身边摆了个破旧的托盘,上面摆了两碗馊臭的饭菜。
她嫌弃地捂住鼻子,跳下去后踢了踢赵煜瑾。
“喂,你死了没有?”
赵煜瑾没有回答她,只是痛苦地轻哼着,看起来很不好。
林月棠连忙把烛台放好,蹲下去探赵煜瑾的额头。
“艹!”
“发烧了!”
林月棠一把将赵煜瑾翻过来,然后拿个草垫子给他靠着。
仔细检查了一下赵煜瑾身上的伤口,林月棠发现他有好几处外伤都化脓了。
看到已经溃烂一片的伤口,林月棠顿时就惊住了。
看了看周遭脏污不堪的环境,林月棠皱眉道:“幸亏你是男主,不然你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放下金疮药又连忙爬出地窖。
就在林月棠转身离开之际,看似昏昏沉沉的赵煜瑾突然睁开了双眼。
只见那双眼睛阴沉沉,如寒潭般幽静无波。只是当他看见近在咫尺的药瓶时,瞳孔紧缩了一下,
早在林月棠踢他的时候他就醒了,他本以为林月棠会像之前一样鞭打他一顿,谁知道林月棠竟然放下一瓶药就走了。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药瓶,赵煜瑾冷嗤一声。
他才不会傻到相信林
月棠真的会给他送金疮药,所以这一定是毒药。
虽然是毒药,但未必一点用都没有。
赵煜瑾伸手将那瓶药收入怀中,与此同时,上面传来林月棠与人对话的声音。
“吁,你怎么来了?”
“秦妈妈说过了,不许你再鞭打他!”
“切~,我到是想继续作践他,只可惜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我才不去摊事呢。”
“我劝你也别去,不然他真死了,到时候你去跟秦妈妈交代吧!”
林月棠说完,伸手戳了戳若兰的胸口,随即扬长而去。
若兰皱了皱眉,折身返回。当她看见林月棠的确已经回房以后,这才回去。
只是她才走进房门,不多时又折身而出。
岂料她房门才刚打开,便有一人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并低声道:“六爷有事要办,吩咐你留在房内。”
若兰闻言,面色稍缓,很快将房门关了起来。
片刻后,房内琴声响起。
……
林月棠一回房间,顿时急得去了桃酥休息的小隔间里。
只见她扯着熟睡的桃酥道:“快起来,我给你二两银子,你先别睡了。”
桃酥原本困得睁不开眼,听见有银子,立马精神抖擞道:“什么银子?姑娘要我去办什么事?”
林月棠二话不说,开了钱箱取了五两银子递给桃酥,并道:“你去找康荣,向他买些药酒和纱布来。若是还有退烧药就更好了。”
康荣是万芳楼的管事,寻常带着人专门在外收账那种,万芳楼的小厮和丫鬟们都有些怕他。
此时桃酥一脸迟疑。“姑娘,咱又没有受伤,买那些药干什么用?”
林月棠没好气道:“地窖里的那个人快死了,我不想让他死。”
桃酥:“……”
拿着银子搓了搓,桃酥一脸纠结道:“秦妈妈也不想让他死,咱们通知秦妈妈不就行了?”
林月棠敲着桃酥的额头,没好气道:“你瞎问那么多干什么?还想不想赚银子了?”
桃酥立即回神,掂了掂银子,一咬牙便奔出门去。
林月棠慌忙去弄了些干净的棉花放在布袋里,随后便在房里等着桃酥。
此时的林月棠有些焦急,一是怕赵煜瑾把发烧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二是怕赵煜瑾好起来还是恨意
难消,最后她还是死状凄惨的下场。
想到这里,林月棠立即打了个寒颤。
只见她双手合十,朝着窗外喃喃道:“佛祖保佑,观音菩萨保佑,保佑我跟赵煜瑾……”
“姑娘,药我买来了。”
桃酥猛然推开门,一脸喜庆。果然还是有钱好办事,那个康管事今日都没有凶她。
林月棠连忙回头,走上前去道:“退烧的药有吗?”
桃酥道:“有,不过要煎。”
林月棠拿了药酒和纱布,然后对桃酥道:“你去煎,煎好了送去地窖给我。”
桃酥迟疑了一下。
林月棠见状,立即道:“你不是喜欢我那套海棠红的裙子吗,你把药煎好我就送你了。”
桃酥立即喜出望外:“姑娘是说真的?”
林月棠道:“当然是真的,你还不快去?”
“好的,我这就去煎药。”桃酥说完,屁颠屁颠就跑下楼去了。
姑娘近来可真是大方,桃酥突然觉得自己赎身有望,一时间越发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