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14、你跟不跟我走?
林月棠骂骂咧咧回了牡丹阁。
没过多久,张公子和桃酥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秦妈妈推脱忙,敷衍张公子两句,连人影都没出现。
不过她让人传达的意思是,陆六爷若瞧不上林照,那什么都好说。
若陆六爷桥上了林照,那便什么都免谈。
桃酥冷哼道:“妈妈还说什么要顾着若兰姑娘的面子,那姑娘的面子呢?”
林月棠嗤笑。
她哪有什么面子?
原身蠢,连秦妈妈和若兰之间的微妙关系都看不出来。
男二也够黑,明明可以救人,却还百般寻衅。
罢了,都是书里的王者。她一个青铜都算不上的炮灰还是保命要紧。
“张公子今晚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我必备好早点等公子来。”
张公子摸了摸胸前的玉镯,颔首道:“好,那牡丹也早点睡吧。”
“待明日那位陆六爷一走,我便亲自去拜访秦妈妈。”
林月棠点头,目送张公子离开。
桃酥在一旁陪着她,见那张公子下楼去了才道:“我原以为张公子是想去为姑娘赎身呢,却不想竟然是为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林月棠蹙眉,拉着桃酥回房后道:“你还想不想赎身了?”
桃酥立即点头:“想。”
林月棠道:“那好,你先闭嘴!”
桃酥:“……”
“明日我就可帮你赎身,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姑娘请说,我一定能办到的!”
“我要你帮我送林照离开扬州!”
“什么?”桃酥惊呼,一脸不可思议。
林月棠白了她一眼,继续道:“你没有听错。明天张公子会帮林照赎身,而我会帮你赎身。到时候你只需要悄悄跟着他,确保他已经安全出城了你再回来跟我说就行。”
桃酥傻眼了,不解地问:“姑娘,你不是恨林照吗?”
林月棠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是恨他!”
“可其中缘由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他平平安安出了扬州城,那往后我便是死也安心了。”
桃酥震惊地瞪着眼,半张着嘴巴。
林月棠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往上一抬,便听见她
牙齿碰撞的声音。
桃酥惊呼道:“痛!”
林月棠不悦道:“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桃酥点了点头,扭曲着一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脸,小心翼翼道:“那个林照,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林月棠顿了顿,落寞道:“他现在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了。”
桃酥惊吓得捂住嘴巴,一脸不敢置信。
“那之前在地窖……”
“打他是吧?”林月棠苦笑。
“他性子那么傲,就算我不动手秦妈妈也会让人动手的。咱们楼里的那些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给他下药,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受得住?”
“我打了他,都是皮外伤。一日养不好伤秦妈妈就不会让他抛头露面的。这一次也是我失策了,竟然没有想到那个姓陆的会如此好色。”
感觉被狠狠嫌弃的陆裴辰:“……”
那一头墙外,赵煜瑾看着悻悻的陆裴辰,并不知他用意如何?
特意留他在这间隐秘的内室中,还让他一字不漏地听见了林月棠说的那些话?
“你到底是谁?”赵煜瑾问!
幽幽灯火中,陆裴辰取下面具。
刹那间,屋内的气息似有若无,好像有人故意潜藏一样。
陆裴辰勾唇一笑,漠然道:“你当真不知?”
赵煜瑾捏了捏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一样,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也不知自己是悲愤还是痛苦,只是觉得眼睛酸涨,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母亲让他找的人,他终于找到了。
陆裴辰!镇国公府第六子,金陵城的青年才俊,师承老太傅宋公,山水书画皆是一绝,然而却纵情山水不肯入仕。
可谁又知道,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会是先帝的幼子,是他的小叔叔!
……
夜深人静,灯火微微。
牡丹阁内,桃酥早已熟睡。
林月棠翻出了自己仅有一套圆领服,将两张大额的银票缝进衣服的夹层中。
正所谓做戏要做全套,总之今晚她不要想睡觉了。
等缝制好银票,林月棠打着哈欠站起来,想贴着墙面听一听。
只是待她走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感觉那掩墙的轻纱动了动。
林月棠揉了揉眼睛,以
为是自己眼花了。
结果揉着揉着,她险些跳脚!
艹!
日!
!
她突然想起来了,牡丹阁后有一个暗室,那曾是原主无意中发现的。
后来原主觉得瘆得慌,便叫秦妈妈给堵了。
可现在想一想,暗室的这一头是牡丹阁,那另外一头岂不是若兰阁?
感情陆裴辰宿在若兰的房间里,就是为了半夜监视她???
林月棠汗毛都束起来了,整个人僵硬无比。
麻蛋,辛亏她知道做戏要做全套。如若不然,现在她肯定在骂骂咧咧,亦或者倒头大睡。
无论是哪一个,男主和男二都不可能再相信她了。
想到这里,林月棠冷笑一声,伸手就将掩墙的轻纱扯了下来。
她故意忽略曾经发现暗室的地方,将耳朵贴在墙面倾听着。
同一时间,墙后的赵煜瑾和陆裴辰屏息凝神,气氛好似真有那么点紧张了。
过了一会,没听见什么动静的林月棠蹙眉,转去罗汉床上坐着。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心烦意乱,还是拿了毯子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斜靠在罗汉床上小憩。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觉得林月棠已经睡着的陆裴辰带着赵煜瑾到外间去,并问他道:“你以前是见过她的,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赵煜瑾垂首,突然不知怎么形容。
陆裴辰又道:“人是我买到扬州来的,目的不是让她在这里接应你。当时跟东宫有关的人都死了,我去了一趟京城,在官府卖奴的地方看见了她。有人跟我说起她的身份,我便让下面的人给她寻一处栖身之地。”
赵煜瑾看向陆裴辰,不悦道:“那为什么是青楼?”
“丫鬟、恢复良籍、置宅安置,这些你都可以做到。”
陆裴辰看着赵煜瑾质问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
只听他懒懒道:“她并非已经嫁入东宫了,这是其一。其二,我讨厌女人。”
赵煜瑾冷着脸,不想说话。
陆裴辰又道:“从前我不想管她的事,不过你若是想管也可以,我把她的卖身契给你。”
赵煜瑾当即伸出手索要。
陆裴辰见他想也不想,便戏谑道:“你就不怕受骗,到时候她揭露了你的身份,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赵
煜瑾道:“倘若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她!”
陆裴辰轻笑,看着赵煜瑾摇了摇头。
心性虽然坚韧,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
第二日,张公子早早便来赎林照了。
秦妈妈打着哈欠,陪着他等在若兰阁外。
不远处,刚刚梳妆完的林月棠正看着他们,目光仿若晨曦,暗影斑驳。
很快,若兰阁的门开了。
赵煜瑾走出来,一夜未眠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布满血丝。
林月棠看过去,身形一动,想上前去。
这时桃酥在她身边轻轻唤了一句姑娘,林月棠便顺势甩手回房,不再过问。
没过多久,桃酥跑来跟她说:“姑娘,都谈妥了。”
“秦妈妈要二百两的赎身银子,张公子已经给了。”
“秦妈妈说下午之前把人领走。”
林月棠把圆领袍递给桃酥,淡淡道:“你拿这个去给他穿上,他之前那一身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还有,你顺便再帮他上点药。”
桃酥想着自己也要离开了,一时有些哽咽,背过身便落泪了。
张公子拿了卖身契来给林月棠看,林月棠将卖身契烧毁,顺便拿了银票递给张公子。
张公子想要推拒,林月棠道:“你拿着吧。我知道你家中富裕,可那些都是父辈们挣下的,与你无关。”
张公子羞愧,拿着银票的手微微颤抖。
林月棠道:“你若能在家中支应门庭,我出了万芳楼才有一处栖身之地。你若不能,即便你能赎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依旧是一个人人可以唾弃的青楼女子。”
张公子闻言,如醍醐灌:“牡丹,你放心,我决不负你。”
林月棠笑道:“我如今还困在这方寸之地,怎么会担心你负我?”
“我只是希望你好,往后一切顺遂。”
张公子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此生能有林月棠这个红颜知己已经是死而无憾的事情了。
就在此时,桃酥回来道:“姑娘,林照不肯上药,说要见你。”
张公子道:“那你快去看看他,别让他耽搁治伤了。”
林月棠点了点头,命桃酥给张公子奉茶,自己则去见赵煜瑾。
还是在那逼仄的丁香阁里,
好在清晨不算闷热,林月棠也没怎么嫌弃。
她看着依旧穿着直裾和大袖衫的赵煜瑾,蹙了蹙眉。
“你还不换衣服,真想留在这里不走了?”
赵煜瑾看向林月棠:“为什么要救我?”
林月棠不耐烦道:“我高兴!”
“如果有可能,你跟不跟我走?”赵煜瑾问她。
林月棠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冷道:“我就算是死在万芳楼里,也不会跟你走的。”
赵煜瑾盯着她看,目光泛寒。
他厌恶她这副嫌弃的口吻,好像他是什么不能沾染的脏东西一样。
于是他猛然伸手捏着林月棠的手腕将她拉近些。
林月棠险些扑在赵煜瑾的怀中,冷不住怒斥道:“你做什么?”
赵煜瑾盯着她那双愠怒的眼睛,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林月棠挣扎着,赵煜瑾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受不住疼的林月棠皱着眉头,却仍然坚持道:“不跟!”
下一瞬,赵煜瑾越发用力。林月棠瞬间软得像只没脾气的猫一样,嘴里倒吸凉气,颤颤发音:“跟,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