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俱是痴人(1 / 1)

为了不在少游面前露出破绽,行云又叫小厮连开了三坛覆乾坤,才将少游的询问搪塞过去。

当两人搀扶着离开酒馆,已经月过中天,来时热闹的大街此时寂静的温馨。

他们在半山腰的石桥岔口分开,原来二人居所在一处山上,成绾醉酒言酒语临走时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行云有些担心他跌跌撞撞的过羊肠桥会一头扎下去,有心把他送到家门口,却不想少游先跟他急了!

“你在说甚?我堂堂北地藤萝君,成绾醉,千杯不倒,万杯不醉,你要送我回家?”

行云见他轴劲似乎又要发作,这夜黑风高的,大晚上发起疯来,自己可治不住他,只好几番叮嘱,才放他离开。

见他上了桥,虽然步履阑珊,在那桥上看的人几次心惊肉跳,却每每遇到险处,又能及时回头,怎样看,也不像是那世里,憨厚耿直的成少游那样存在。

夜色不早,覆乾坤的效力发挥到了极致,站在山腰之上,行云就有些乏了,第二日还要赴少游那东方山里采茶的约。

这一项劳心劳神,行云只想快些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谁知一只脚才踏上石桥,便被一声成少游的叫喊吓了一跳!

“关山岳!喂……”

石桥之上本就凌空,寂静长夜此声叫喊,显得格外嘹亮!行云被其突然的癫狂搞得措手不及!

他似乎能够听到山下人家的叫骂声,以及柴狗受到惊吓的夜吠。

那薜荔君多少年不曾这样豪饮,正是酒性上涌之时,见行云不答话,痴劲又起,却是又喊了起来!

“不要忘了,明日的茶!听到没有!”

行云连忙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叫嚷,又指了指他家的方向,做出成家老太用大棍子打他的动作。

那成绾醉你说他聪明绝顶,眼下这等荒唐事就是他所为,你说他愚不可及,关行云这套动作看在他眼内,竟是秒懂。

瞬间条件反射吓的一抱头果然不敢再声张,灰溜溜的跑回家去了,看来这厮之前没少因为此事被成家老太责罚!

行云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好笑,不再停留,朝自己家门走去。

才刚刚走出一半,行云却突然放慢脚步,神色也有些迟疑,走两步,停着一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再走两步,又停下来,左顾右盼。

最终竟连连退了数步,脸色越发古怪起来,远远看去,圆月下石桥上,好像在进行某种奇特的仪式…

原来是那古怪的琵琶声又传到了耳内,他迈一脚,琴响一声,他退一步,琴声就会变低,他跑起来,琴声又变的急促,像是诚心捉弄他一般。

行云的身上开始莫名潮热起来,莫非又是凶手过来了?他猛然回头,只见身后漆黑一片,那山腰里像是起了屏障,月光竟一点也照不进去了!

就算不是凶手,这夜半三更,荒山野岭之中,又高处不胜寒,哪里会有什么琵琶声?

好死不死,越是邪性的时候,越叫行云想起以前玩过的不少灵异剧本来,越想越怕,终究敌不过对身后那深山里未知的恐惧,如先前的成少游一般,一路跑回了家中!

说来也怪,才一进家门,恍惚的听到一声冰洲琴的争鸣,那萦绕自己耳边纠缠不休的琵琶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于此同时,在那门外,山腰处的一颗树下,露出一道矮小佝偻的身影,哑着声音问道:

“好好的,你捉弄他干嘛?当心坏了事!”

此时那树上无端落下几片叶子,一抹颜色红靴飘然而下,点在落叶之上,几个腾挪,借着几声琴音平稳着地。

妖异的女声掩嘴笑道:

“哼哼,逗他一下,又何妨?你们布了千年万年的局,还怕他跑了不成?”

却说行云回到屋内,早被那诡异的琵琶声吓的睡意全无,他走到冰洲琴前仔细端详。

这的确是一把绝好的琴,其正中一枚闰月君徽乃是冰洲石所制,行云也曾听闻,此石通天道。

他只看了一眼,就沉浸其中,蓝光流动,里面映出一个画面,想不到竟是三十三天外的那处星辰!

只是,此时行云凝神观察,总是感觉,在那三十三天外,宇宙星辰的另一头,还有个什么隐秘的东西蠢蠢欲动。

他努力的集中精神,企图洞彻星光,去发觉其背后的黑暗,历时那里却好像睁开了一双无底深渊般的眼睛,凶光毕露,惊的行云一下从冰洲之内退了出来!

那是怎样的恐慌,关行云手捂着因为极速跳动而略显刺痛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

“那是什么?”

行云缓了好一会儿,依然被那目光吓的背后发毛的,,那样绚烂的一片星空之中,怎会有如此骇人的东西存在?难道还是那覆乾坤的作用?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冰洲之内看去,然而,此次冰洲石内却变的空空如也,连那片星辰都见不到了!

行云又连续试了几次,具都无果,只好走到里间卧室躺下却是辗转难眠。

他漠然想起,在别来久时,少游提到的,茅山与马家的契约,这南茅北马的局面他是知道的。

日常也听人提起过,茅山在道术上对于马家的修行者有天生的克制关系,所以才造成如今道门一家独大的局面。

可是这契约是怎么回事,行云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而看少游说这话时,那老道士的神态,多半此事再洪荒世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难道说,这茅马之间的恩怨,神秘的契约,也都是那封神榜中潜藏着的,被人篡改了的秘密?”

他翻身将脸对向窗外少游家的方向,眉头紧锁,眼光流转,又开始揣测起少游为人来!

一个晚上相处下来,尤其是其与那老道士张忌癫的一番对话,倒像是一个赤诚不屈的实诚人。

可是,那席间,他又为何有意无意的总是试探自己?

还是说,深陷剧本杀的迷局之中,接连遇险,弄的自己神经质?

“如果这些都不是试探,自己几次三番的露出破绽,他都没察觉的到吗?”

行云翻来覆去斟酌多次,也没能判断出成绾醉真正的立场身份,只是,这种大智若愚,自古以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苍天啊!借我一双,慧眼吧……”

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剧本高玩,凶手的攻击都没在怕过,却被这世里的“童年”发小险些聊爆几次,行云心里着实难受。

月过西天,行云强制自己在成绾醉“高深”的折磨中入睡,却不知,危险已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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