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一阵风似的冲进别院,刚跳进去就迎面遇见一阵绿雾。
这些绿色雾气是触发机关后,从院内花草树木间喷射出来的。
见此状况穆兰连忙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丢了出去。
在抛扔过程中,第二个瓷瓶快速追撞上第一个瓶子。
砰的一声响,黄色和粉色的雾气开始迅速扩散。
没多大会工夫,院内的绿色雾气就快速消散掉了。
穆兰步子一刻没耽搁,继续快速朝着院里冲。
可是没跑几步,她两旁的花草树木又开始极速枯萎。
但眼前的景物并无异常,根本看不见是什么在作怪。
穆兰心里知道,这次来的东西是无色无味的。
这种蛊术最是棘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过这根本难不住穆兰的脚步。
只见她快速抽出苗刀划破自己的手掌,低头用力嘬了一口掌心的鲜血。
然后又从怀里随手抓出五六个小瓶子往地上一摔。
五颜六色的气体升腾到空中,很快就噼里啪啦炸响起来。
见此情况,穆兰毫不犹豫的用力喷出一口血雾!
血雾混合那些气体之后,瞬间将所有颜色都中和掉了。
但是四周随之弥漫起一股奇臭无比的怪味。
接着小风一吹,臭味立刻四散开来。
别院外面,刘诞、典韦等人都等得着急。
但是没有穆兰的信号,他们这么多人也不敢贸然进去。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典韦一脸惊恐的捂住口鼻喃喃自语起来。
“那姑娘怕不是把茅厕给烧了吧?”
“这焦糊的臭味究竟怎么回事?”
此刻典韦的疑问正是现场所有人的好奇。
刘诞直接撕扯下一块布料包裹住口鼻。
“这哪里是把茅厕给烧了呀!”
“这简直就是把茅坑烧完后,又豪气地撒了把胡椒粉呀!”
“这味道太特喵冲了!!”
众人听到这话捂着口鼻纷纷点头。
接着就开始有人出现呕吐和眩晕的状态。
刘诞见状有些紧张,于是立刻命令所有人后撤五十步。
所有兵士连忙往后退去,但是不适的症状却依旧没有消散。
刘诞又命人用浸湿的布块护住了口鼻。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手下的兵士依旧在慢慢非战斗减员。
昏倒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个宅子怕是不能要了,也不知道爹回来会不会打我!”
刘诞尴尬地呵呵了一声,随即下令所有人继续往后退。
这一次不只是包围别院的兵士撤走,连半个州牧府的家眷、仆从也开始跟随逃难。
“这么冲的臭味是从哪来的呀?”
“莫不是谁把整个府院的茅厕都烧了吧!”
“不是说二公子带兵闯进来了吗?难不成是他……”
“你啥意思?你是说二公子带兵进来,就是为了烧了咱们的茅厕?”
“那不然呢?不然这些臭气哪里来的?”
“都别吵吵了,七夫人已经被臭晕了!快来人帮忙啊!”
整个州牧府彻底鸡飞狗跳、怨声载道起来。
刘诞还没等到老爹回来,就已经快被二娘、三娘、四娘……七八九娘,以及其他家人、家仆们的眼神给杀死了。
刘诞脸皮虽然已经够厚了,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幽怨的盯着自己看啊!
“咳咳,那什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这个臭气呢,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散掉的!”
“大家不要恐慌,也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刘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感觉非常心虚。
不在意?
谁特喵的愿意住在烧着的茅厕附近啊!
不过这些臭气应该、差不多,也许、有可能很快就散了吧?
嘿嘿,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你个悬吊吊的瓜娃子,老娘信你个鬼呦!”
“瓜娃子你等着,看你爹回来不打断你的腿呦!”
刘诞六娘已经边跳边指着这边哭骂起来了。
众人见有人起了个头,于是纷纷加入谴责的行列之中。
刘诞瞬间就被骂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但这个是时候他确实理亏啊!
虽然是穆兰惹出来的祸事,但她毕竟是自己带进来的。
所以她犯的错就是自己犯的错,这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不就是挨顿骂嘛,总比这些人都被连累死的强。
别院内,穆兰已经闯过了重重陷阱,成功冲进了房间之内。
不过进去之后,她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
只见她的师兄此时已经七孔流血,身上还在不停散发着丝丝黑气。
“尸腐蛊?”
穆兰一眼就看出来,那些丝丝黑气分明是尸腐蛊的症状。
中了这个蛊毒的人,会在一刻钟内化成滩腥臭的黑水。
穆兰看着慢慢腐化、愈发变黑的尸体,心中的恨意却一丝消减的意思都没有。
“卯蚩你个混蛋,竟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别以为这样就能断了线索,我卯简萱在此发誓!”
“今生若不手刃你个狗贼便死同此贼!”
说完这话,穆兰射落了房中的烛火,点燃了整个房间。
浓浓黑烟升起,熊熊烈火将房内的蛊毒尽数焚灭。
随即别院内的臭气变得愈发强烈。
只是短短片刻的工夫,整个刘府的人就全被臭了出来。
满大街站的全是刘诞的家人和家仆。
四周的邻居和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些人里传的最多的就是,刘家二公子把府里茅厕给炸了。
刘家逆子的大名在半天内,就传满了整个成都城。
半个月内,刘二公子炸茅厕的传说就传遍了大半个益州。
一年后,刘诞便在整个益州臭名昭著起来了。
那个臭名就是字面的意思。
刘诞当真是有口难辨,想死的心都有啊!
这个穆兰也真是的,你到底进去都干了啥呀?
我这一世臭名背的真冤啊!
不过这场臭气传播事件,也不是一点好作用没有。
当天成都城内醉酒的家伙们,短时间内就全都吐醒酒了。
祢衡就是收益者之一!
只见他一边吐一边擦眼泪哭诉。
“主公啊,这玩得是不是有点大啊?”
“我不是喝喜酒的时候贪杯了点吗?”
“你至于为了催吐把家的茅厕给烧了吗?”
“这味道太冲了,我在吐就该吐胆汁了呀!呕……”
祢衡哭哭啼啼、家人骂骂咧咧,刘诞则是焦急的在等候穆兰的归来。
但是他左等不来、右等也不见,却把自己老爹和成都的城防军给等来了。
刘焉这个时候整张脸都给气绿了!
他微微抬手指着刘诞,刚想张开说话就忍不住先吐了起来。
“逆子!你个逆子!呕……”
“看老子今天不打……呕……”
“等老子吐完再……呕……”
刘诞看见老爹这个反应,嘴角、眼角忍不住剧烈抽抽起来。
“好像大事不妙……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