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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大雨意图冲刷城市的罪恶,惊雷响彻,闪电其随,照亮街头小巷里的黑暗。

“于钦,好狗不挡道,我们无冤无仇,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黑暗中,一个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如一摊烂泥一般的于钦。

于钦靠着墙,吐了一大口鲜血,依旧紧咬着牙关,闷声道:“我就知道那群小混混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拐卖案背后一定还有人主使。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他说着,紧紧抓着面前的人的裤腿,目光紧紧盯着小巷的另一头,期待有人在那里出现。

他想再等等,说不定救援就来了,再撑一会,他们一定会来的!

“找到我又怎么样?于钦,今天你没命从这里活着出去!”黑暗中,那个男人猖狂大笑,朝身后招了招手,“杀了他,做得干净点。”

打手们如恶鬼临世,恨不得将于钦抽筋拔骨。

于钦紧咬着牙关,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他已经把证据吞了,绝不能让这些人把证据再拿走!

恍惚间,他看见小巷的另一头传来光源,恶鬼们一哄而散。他释然地笑了笑,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

他努力地向光源伸手,却最终无力地落下。

雨滴敲打在他的身上,意图将人唤醒,但倒在血泊的人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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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队!于队?”

于景回过神,看向叫他的警员,“什么事?”

周晓阳把登记表递给队长,“朝阳小区有人报案,区警去看过了,一家死了四个,现在案子转到我们这儿来了。”

于景看了一遍登记表,迅速起身对重案组的人说道:“收拾一下,我们立马出发。通知司法鉴定一声,让他们过来帮忙!”

周晓阳颔首,“是!”

常年锻炼的习惯,令于景有了足够的身高优势,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到,举动之间,他的肌肉线条明显,肩膀宽厚,却一点也不油腻。

不过因为一直在警局加班,下巴胡渣明显,头发也有些遮眼。

听到出警的消息,于景将头发往后捋,戴上警帽,召集人手。

他下楼行动利落干脆,雷厉风行的性格让他经过时走路都带着一阵风。

周晓阳偷偷拽住身边的警员,“峥哥,于队最近怎么老发呆啊?”

杜峥正收拾着东西,看了一眼队长的背影,低声道:“于钦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周晓阳点头,“警界的人谁没听说过于警官的大名。我知道,咱于队是于警官的儿子,他的警号就是继承了牺牲的于警官。”

这儿是江龙市刑侦支队,他们老大是刑侦支队副队长于景,也是重案二组的领头,更是当年为了保护证据而牺牲的于钦于警官的儿子。

杜峥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拐卖案自首的两个凶手,过段时间就刑满了,你说咱们老大现在愁什么?”

当年的案子情况复杂,幕后真凶把线索毁得七七八八,于钦警官用命换来的证据,对于当时手上证据链不足的警方来说,是一次突破。

可是幕后真凶在这之后马上躲了起来,线索中断,警方很难取得进展,但这些年他们仍在努力。

“行了,赶紧去现场吧!要是被于队抓到你开小差,又免不了抄警训!”杜峥说着,手里拿着警帽往周晓阳后背一挥,跟上了于景的步伐。

周晓阳怂得耸了耸肩,抓起对讲机赶紧跟上。

于景平时也会和警队同事开开玩笑,但在正事上和他插科打诨就是找揍。

他行事是局里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在他带领重案二组后,重案二组的出警效率跻身警队标杆,警车以极快的速度抵达现场。

于景弯腰进入警戒线,立即有区警来带路。

“于队你好,我是负责这块片区的警察,我叫梁浩,叫我小梁就好。”梁浩立马上千握手。

于景的注意力在楼上,听到梁浩的话,看向他回应道,“辛苦梁警官维持秩序。我是副队,梁警官不用这么客气。楼上什么情况?”

梁浩正色,“报案人说从昨天开始,邻居家就传出恶臭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坏了。敲门也没人应,就报警了。”

说罢,他就带着市局重案组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一打开,于景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腐烂味。

现在是六月盛夏,今年江龙市的夏天比以往的都要热,闷了几天的尸体散发出的味道令人头脑发闷。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立马上报了,现场什么都没动。”梁浩看着房间里的惨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家人就这么没了,唉!”

于景穿上手套鞋套,谨慎地在房间里勘察。一进门,一名男子一手捂着几近断裂的颈部,他伸向前方的手不同寻常地扭曲,仿佛一个木偶被错误地拼接。

他无声地趴在门前地上,身下的血迹如绢带从客厅延伸而来。

于景循着血迹踱步,看到客厅有明显的打斗和血液喷溅痕迹,血色染红墙面,满眼的红如焰火灼烧着掠过的视线。

次卧门前的死者年龄较大,满地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瞪大双眼看着次卧,无神的双眼却仍啸叫着自己的不甘。

于景蹲在男子身边,顺着死者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死在床边,她的腹部满是血迹,颈部的掐痕青紫,头部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垂下,目光凝视着前方,令人不寒而栗。

他转身走向主卧,一张婴儿床吸引了他的注意,小床上早已没有了孩子的踪迹,一名女子的手死死抓着婴儿床的栏杆,躺在床上早已没了生气。

她的指甲盖因为用力过猛而翘起,相比于外面的直观血腥,混乱的主卧里只有栏杆和床单上有血迹,却丝毫不减凶手的杀意。

这个不大却温馨的房子被血色侵占,恍如人间炼狱,每次呼吸都是绝望的血腥气。

“司法鉴定的人怎么还没来?”于景看向门口,示意周晓阳打电话再催催。

虽然司法鉴定中心在郊外,但平常这个时候也到达现场了,怎么这次这么晚?

“来了来了!”张法医提着工具箱赶来,气喘吁吁地擦掉头上的汗,穿好防护进入现场。

痕检的人紧随其后,房间内大量的血迹和脚印都需要一一采集。

于景脱掉鞋套走出现场,见警员正在询问出事一家的邻居。

邻居家的女主人已经去厕所呕吐好几次了,面容煞白,再闻到门外的恶臭味,还是会忍不住犯恶心。

面对警方的盘问,女主人忍着难受,说道:“他们家人挺好的,有时候还会帮我们买菜,没看他们招惹过谁啊!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于景询问道:“最近对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女主人仔细想了想,没想起什么。

旁边她的丈夫接过话说道:“你前天晚上不是说有人一直敲对面的门吗?”

女主人被提醒,恍然大悟,“对!就是这件事儿!那天都深夜了,我突然听到有人一直敲对面的门,以为是谭静他们睡的太死,还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我起床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结果他们门前压根儿就没人,我还以为是闹鬼了!”

于景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如果他猜得没错,所谓的敲门声应该是倒在门口的死者的求救信号。

他看了一眼状态很不好的女主人,没有多说什么,“如果你们还想起其他线索,请立即通知警方。”

张法医见于景折返回来,汇报道:“门边死者身上的打斗痕迹明显,体表有多处伤口,次卧的两名死者伤口主要集中在腰腹部。除门边的死者外,另外三人身上几乎没有打斗痕迹。基本排除家庭矛盾,他杀的概率较大。”

于景点头,转头询问痕检,“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吗?”

痕检闻声,看向手里的记录,摇头道:“没有强制破开的痕迹。会不会是死者给凶手开的门,又或者死者有这里的钥匙?”

“杜峥。”于景喊来警员,“查一查死者一家的社交关系,联系技侦查一下他们最近和什么人联络。”

杜峥颔首,“我马上去。”

“有发现!”一名警员在茶几底下找到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装进物证袋后,递交给了于队。

“这把刀……我好像见过它的刀套。”痕检从物证箱中拿出一个袋子,颜色和尺寸一对比,确定是合适的,“是我们厨房角落发现的。”

于景看着水果刀噤声,思考良久后揣测道:“作案工具是案发现场拿的,也就是说,凶手是临时起意杀人,他来到这里是另有目的。”

张法医稍稍靠近于景,低声猜测:“于队,你说是不是和这段时间频发的拐卖案有关系?”

最近江龙市的失踪案频发,丢失的大部分是小孩子,市局一直很关注这个案子,因为案件的特殊性,现在是重案二组主管。

但在此之前,因为拐卖儿童而发生这么大起的恶性杀人案件还是十五年前。

当时有一家人出门游玩,经过人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孩子走丢了。家长在警察的帮助下找到孩子,但当天晚上,这家人在家里被残忍杀害,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大力追查,却没想到几天后两个小混混主动自首,并承认他们同时也是前面几起拐卖案的真凶,但拒绝告诉警方孩子在哪里。

一晃眼,都十五年了。

于景眉头微蹙,对张法医说道:“先把这个案子办好。麻烦张法医这两天加加班,尽快把尸检报告给我。”

张法医一愣,“这件事,于队不知道啊?我现在不负责重案组的案子了,新来的陆法医会接手重案组接下来的尸检鉴定。”

“陆法医?”于景想了想,早上好像听局长提起过,他看着面前的张法医又问,“既然是陆法医接管,他今天人呢?怎么没来现场?”

“新法医还有手续没办完,我就替他来了。”张法医解释道。

于景后槽牙咬紧,眉头一挑,“手续都没办完的新法医?”

他这里是重案组啊,新法医靠谱吗?

于景脸上的不信任,张法医看在眼里,他笑着说道:“于队放心好了,陆法医是隔壁市局的法医科科长,听说是因为他老家在我们这儿,主动申请调回来工作的,工作经验这方面,于队不用担心!”

“行,替我转达一声,快点给结果。”于景的态度急转直下。

第一天工作就没来,不过来电话都不打一个,新法医真是好态度啊!

陆砚猛地打了个喷嚏,将签好的合同递给鉴定中心局长,“以后多多关照。”

“好说!”局长看了一眼时间,“明天你就和小林小方他们一起去重案组报道,于队人不错,你们好好相处!”

“姓于,是他吗?”陆砚喃喃一声,抬头笑着颔首回应局长,“好!”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于警官的儿子,他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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