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向放映厅,陈言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然后飞快往嘴里塞了几口爆米花,当惊吓值降低到安全值后,才放心地向里面走去。
坦白来说,陈言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跟李德瑞结盟,可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德瑞跟他,还有欢哥是同一类人,他们都会为了拯救危难中的同胞而不顾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人,不会被利益左右。
一旦李德瑞得知了这个游戏,他会立即叛变。
不,就算不当场叛变,也一定会对麻姑手下留情。
想清楚这一点后,陈言接下来的行动就有理论支撑了。
这个表世界里,两个狩猎者全都是他的敌人。
而他要做的就是放弃幻想,继续战斗。
接下来的事情陈言也想好了,回到放映厅后,他会分出一点点精神力关注着麻姑,然后倾注全部,追杀李德瑞。
无论如何,先让敌人减员一人!
刷啦!
这般想着,陈言推开了放映厅的大门,紧接着他就被电影里的画面吸引了注意力。
先前陈言离开的时候,欢哥才刚刚走进蜡像馆的第三区。
然而等他回来后,欢哥已经站在了一处台阶前,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屏幕正中央。
咦?这家伙是谁?npc么?
陈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随着该隐揭示了他的身份,陈言脸上的疑惑逐渐变成了震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影屏幕里的叶欢就单膝跪倒在地,与此同时,陈言的脑海里出现了梦魇世界冰冷的声音。
【叮!】
【你获得了第二个锚定物的线索:男主角。】
【男主角:他是这部戏的绝对男主,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请在规定时间之内找到该锚定物,否则里世界的出入口将永远关闭。】
听到这句话,陈言顿时摒住了呼吸,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第二个锚定物终于还是来了,而且这线索也十分好理解。
厉鬼将映这部戏的男主角是南德璨,除了里世界的欢哥外,表世界同样还有一人,那就是扮演了南德璨的演员。
陈言尝试回忆了一下,之前他去第一排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演员。
不过那时候时间紧迫,他也没有细看就是了。
想到这里,陈言顿时抬步向着第一排走去,与此同时,他还警惕地看向四周。
虽然现在是趁李德瑞病,要他命的最好时机,但锚定物更加重要,他必须要确保欢哥平安回来。
当他来到第一排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随后掩住了口鼻。
这味道陈言经常闻,很熟悉,那就是死人的尸臭。
虽然放映厅里死了不少人,但他们都是新死的尸体,而这股尸臭味绝对是尸体放了很久才酝酿出的,这一点陈言不会判断错。
他嗅了好一阵,随后就找到了尸臭的来源,正是坐在第一排的这些剧组成员。
陈言更是在一些人脸上找到了严重的尸绿。
这种变化肯定是陈言跟他们接触后才出现的,难道是...他开了放映厅的门导致的?
就在陈言不知道该怎么推进的时候,一个女人缓缓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女人正是之前跟他们接触过的执行导演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饱满的脸颊已经干瘪了下去,她眼窝深陷,其中一颗眼睛已经被尸油给糊住了。
一股扑鼻的尸臭涌进了陈言的鼻腔,下一刻,他的耳畔传来了克里斯汀的声音。
“你好,春娘的心愿已了,我和我的同伴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我们在第二放映厅里准备好了一口棺材,你可以把我们送过去吗?”
陈言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应允下来后,那些坐在第一排的剧组人员全部站了起来。
陈言粗略一数,抛开死在卫生间的总导演,这里一共十三个人。
他们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子,就这么跟在了陈言身后。
陈言看了眼这些人,问向克里斯汀。
“你们这里面有没有扮演南德璨的演员?”
克里斯汀木然地指向门外。
“演员们都已经提前在第二放映厅里等着我们了。”
原来如此。
陈言垂下头沉思了起来。
欢哥在里世界跟春娘联盟后,表世界的剧组也受到了影响。
这么看来,表里世界的玩家都是相互影响着彼此的。
他这边如果找不到锚定物的话,欢哥会迷失。
而欢哥如果不跟春娘结盟,他这里的剧情也无法推进。
砰!
就在陈言思索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忽然从旁边飞了出来。
陈言并没有躲闪,因为这东西准备差得吓人,它直接越过了陈言,砸在了其中一个剧组人员的脑袋上。
只听一声‘闷响’,那人的脸颊被砸下去一个深深的凹陷,浓水与虫子从破口处钻了出来。
虽然受到了伤害,可这个人一动也没动。
陈言循着黑影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四周的观众们越发狂躁起来,他们纷纷拿起手边的重物,向着陈言这边扔来。
同时一边扔,一边还咆哮着。
“你们想跑?开什么玩笑?”
“明明我们才是最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比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死吧!就算变成了尸体,也他吗再给我死一次!”
伴随着观众们接二连三的谩骂,越来越多的东西飞了过来。
陈言本来在一边看戏,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不对啊。
自己的任务是把这群家伙带到第二放映厅,可他们身为尸体,防御力简直低得吓人。
如果这些人失去行动能力,难道还要自己把他们背过去?
想想那个场面,陈言就头皮发麻,他从个人仓库里扯出一连串符篆,冲着观众席吼道。
“喂!你们这群混蛋快住手,竟然亵渎死者,你们不怕遭雷劈吗?”
然而已经被‘嫉妒’蒙蔽的泡菜人并没有理会陈言,仍旧我行我素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陈言也不废话,直接将手中的符篆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