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装可怜的陆霁(1 / 1)

两人刚说完话,苏桃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苏桃抬起眼,来人是陆霁的同僚李大人和他的夫人。

苏桃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

李大人和李夫人刚才不会看到了吧?

苏桃仔细看了下他们来的方向,再看到一旁挡着的花树,心下略松了口气。

他们的视线应当是被花树挡住了,没看到。

李大人和李夫人确实是没看到,他们只是信步过来赏灯的。

李大人见到陆霁还向陆霁拱手见礼。

陆霁也向李大人见了礼。

又寒暄了两句,苏桃就拽着陆霁走了。

苏桃有些生气,这幸亏是没看到,要是看到的话,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

要知道,在世人眼里,陆霁重病将死。

可在这种时候,叫人看到陆霁在这种场合亲苏桃……

不用想,众人定会说苏桃是狐狸精,还是能蛊惑人心的那种狐狸精!

一直到乘马车回去的路上,苏桃还有些生气,她侧过脸不去看陆霁。

陆霁也知道方才是他方才太大胆了。

一旦碰上和苏桃有关的事情,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陆霁闭了闭眼睛,他心道以后他一定要控制一下。

陆霁握住苏桃的手:“年年,你生气了?”

苏桃甩开陆霁的手,然后哼了一声。

没错,她就是生气了!

陆霁这人越发胆大、爱作弄她了。

以后他得改!

陆霁见状又握住苏桃的手,十指交缠,让人甩不开的那种。

果然,苏桃下意识一甩,结果没甩开。

苏桃气的侧过脸看了陆霁一眼。

陆霁喝了计神医的那服药改了脉象,脸色有些苍白。

他鸦青的睫羽压在眼睑上,皮肤白皙,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看着陆霁这模样,苏桃又有些心软了。

其实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在家里他也时常亲她。

今儿说不准只是一时往了在哪儿而已。

苏桃想了想,决定原谅陆霁了。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陆霁闷声咳嗽了一下。

像是在强压着,终究没压住似的。

苏桃吓了一跳:“夫君,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陆霁病了这些日子,对于如何装一个病人简直是手到拈来。

他眨了下眼睫:“没什么,许是今儿喝了那服药,有些不适应。”

他越是这样,苏桃越是担心。

是啊,这药是能伪造陆霁病弱的脉象的,说不定便对身子有伤害。

尤其陆霁本身的毒还没有祛除。

苏桃担心地摸了摸陆霁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

她又问陆霁:“夫君,你可有哪里还不舒服?”

陆霁摇头:“没什么,你别担心。”

这哪儿是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的,苏桃一直担心的不行。

一直到回了温泉庄子。

苏桃一见到计神医就急忙道:“计神医,你快帮夫君瞧瞧,许是喝了你那服药,他的身子很不舒服?”

计神医刚喝完酒,身上还带着酒气。

可他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今儿他开的那服药所用的药材,都是药性很温和的,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陆霁朝他轻眨了下眼睛。

计神医的嘴又闭上了。

他在陆霁和苏桃身边也待了一个多月了,一下就明白了陆霁的意思。

这是惹了苏桃生气,故意装病装可怜呢。

计神医一捋胡须:“是吗,让老夫仔细瞧瞧。”

他装模作样地搭了陆霁的脉,然后道:“是有些不良的效果,不过没什么大碍,只要睡一晚就好了。”

是药三分毒,他就不给陆霁开药了。

苏桃闻言放下了心:“那就好,谢谢计神医。”

说完话,她又陪着陆霁回了屋里。

她帮陆霁掖紧了被角:“夫君,你好好歇一晚上。”

陆霁握着苏桃的手没松开。

他问苏桃:“年年,你还生气嘛?”

一旁的烛火摇曳,陆霁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上了一道浅浅的阴影。

苏桃的心顿时就软了:“早就不生气了。”

这人都难受成这样,还惦记着她生不生气做什么。

苏桃道:“夫君,你别再说话了,快睡下,如此才能好全。”

陆霁点头:“好。”

又过了一会儿,苏桃才离开。

陆霁睁开了眼睛。

若是让苏桃知道他装病,只怕会更生气。

他也知道他此番有些无耻,不过只此一次。他只是见不得苏桃不开心而已,他想。

翌日一早,苏桃就过来看陆霁。

陆霁也没再无耻的装病。

接下来的日子,陆霁继续解毒。

他的毒原本就解的差不多了,又服了几天药,身上的毒终于彻底消解了。

饶是计神医也肃了神色,他仔细诊了陆霁的脉。

足足一盏茶功夫后,计神医才开口道:“恭喜侯爷、夫人,侯爷身上的毒如今算是彻底解了。”

陆霁体内半分毒素都没有了。

换言之,从今天开始,陆霁就是个健康正常的人了。

再也不会为毒素所困扰,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了。

计神医为牵机毒耗费了这么多心血,今日终于亲手解了这毒,也算是了了此生夙愿。

一时间,计神医心头也有几分复杂难言。

苏桃更是红了眼眶。

虽说她早就知道了有这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抱住陆霁:“夫君,太好了!”

陆霁回抱住苏桃,只轻声嗯了一句。

是啊,太好了。

反反复复这么多天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回想去过往的一幕幕,竟然像是一场梦一般。

屋里的人闻言也都欢欣鼓舞,高兴不已。

梁元都红了眼睛。

他怕被人看到,还偷偷别过脸擦了擦眼睛。

实是天大的喜事。

计神医道:“眼下侯爷身上的毒也解了,老夫也该走了。”

他本就是周游天下,此番能留下这么久,只是为了解开牵机毒。

众人都知道计神医的性子,也都没拦。

苏桃也收拾好了心情。

计神医要走是应当的,只不过临走前她怎么也要开一场宴会,备满好酒,好好给计神医践行。

对此,计神医表示同意。

他最是爱酒,再者说了,也不差这一两日。

苏桃当即就道:“我这就去吩咐厨娘,晚上咱们就开宴。”

她说罢就匆匆走了,一阵风似的。

一众人也都各自退下。

屋里只剩下了陆霁和计神医两人。陆霁向计神医郑重地道了谢。

计神医摆了摆手:“无妨。”

陆霁的礼数很到位,还给他一大笔银钱,他该得的也都得了,不必再说什么谢不谢的。

苏桃一声吩咐下去,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交代完所有的事,她就回了正屋。

正屋外只有梁元守着,她问梁元:“侯爷和计神医还在屋里吗?”

这都有一会儿了,他们两个说什么呢。

正寻思着,门就打开了,计神医当先走了出来。

苏桃心道陆霁应当是在问计神医,日后他该注意些什么。

苏桃便道:“计神医,膳食正在准备着,美酒我也叫人从府里搬来了。”

一听到美酒,计神医的眼睛都亮了,连声道:“好,好,好。”

当天晚上,一众人都吃的很开心。

第二天上午,计神医便走了。

苏桃问陆霁:“夫君,我们什么时候搬回去?”

此间事情已了,陆霁也不必再泡温泉了,可以回府里了。

陆霁摇了摇头:“不急,过两天再走。”

苏桃点头:“也好。”

左右在哪儿住都一样。

昨晚上又下了一场雨。

山间气息极其清新,苏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置身于仙境。

说实在的,这山上的庄子很不错,比府里好多了,她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苏桃又躺了一会儿,躺够了才起来。

她穿戴好后问雪柳:“夫君呢?”

雪柳帮苏桃盛了碗汤:“侯爷一早就用完饭了,现在应当在书房里。”

苏桃的动作一滞。

她不该问的,陆霁肯定在书房里。

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几天陆霁一直在书房里,似是在忙很重要的事,都没怎么出来过。

苏桃想着她还是过去劝一下陆霁,让他好好歇歇。

用过膳,苏桃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

梁元正在向陆霁禀报皇上的事情。从昨天开始,皇上就没上朝了,说是身子小恙,感染了风寒,罢朝两日。

外人是深信不疑,然而不知这其中另有隐情。

据宫中的探子回报,许是为了一举得子,皇上服用丹药后去宠幸了嫔妃。

丹药本就霸道,当晚又下了雨,皇上有些着凉。

第二天起来,就发了高热,来势汹汹,不得不罢朝。

陆霁听完后勾起唇角笑了下。

皇上笃信道教,先前还只是宗室子的时候就服用了不少丹药,现下当了皇上,服用的丹药越发多。

身子想必已是亏空了许多,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严重。

陆霁眼睫垂下,神色晦暗不明。

饶是一直伺候的梁元也猜不透陆霁的心思。

过了片刻,陆霁又问:“之前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说到正事,梁元就肃了神色:“侯爷放心,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

“禁军统领已经是咱们的人了。”

陆霁点头:“嗯,好。”

他的兵将全都在北境,若是贸贸然让北境的兵将过来的话,他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所以北境的兵将,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能动。

外面的苏桃正好听到了梁元的话。

她虽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事,却也知道什么是禁军。

所谓禁军,乃是守护皇宫京城的军队。

毫不夸张,若是得了禁军的话,陆霁现在就能围了京城,旁人皆没有还手之力。

苏桃心里清楚,皇上与陆霁已然是不死不休之局。

这段日子以来,陆霁也一直在筹谋。

可现在骤然听到了,她还是很担心。

所谓沙场无眼,就算准备再周全,也难免没有意外。

陆霁若是行此险事的话,说不定便会有什么危险。

陆霁看到了苏桃:“年年,你来了。”

这会儿梁元的事情也都禀报完了,他向苏桃见完礼就出去了。

苏桃一步步走到书案前,她的脸色有些白。

陆霁知道苏桃听到方才的话,不过他也没刻意隐瞒,苏桃是他的枕边人,早晚是要知道的。

陆霁握住了苏桃的手:“年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苏桃感受着陆霁指尖的温度:“夫君,这能行吗?”

她担忧地问道。

在世人眼里,当今皇上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皇上,而且世人并不知道皇上的真面目。

毕竟皇上才登基两年多,还没展露真面目。

若是陆霁把皇上下毒暗害他的事说出来的话,天下人也未必信,毕竟皇上也不是傻的,能任由言论发展。就算陆霁是战神,但他要贸贸然向皇上开战的话,在百姓和臣子眼里,陆霁就是乱臣贼子。

一旦如此,军心民心都不得,陆霁就算从无败绩,只怕也会赢的很艰难。

天下混乱,北面的瓦剌说不准也会来搅乱风云。

到那时,就不好说了。

听完苏桃的话,陆霁握紧了苏桃的手。

不愧是他的妻子,连这等事都看的如此分明。

陆霁的声音低沉:“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若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天,我不会动兵的。”

陆霁并不是一个嗜杀嗜战的人,之前与瓦剌作战是不得已。

现在他自然不想动兵。

正如苏桃所言,他现在动手乃是名不正言不顺。

名不正言不顺,则起兵必败。

他想要凭借谋略得到胜利。

这事,得从长计议。

苏桃听完陆霁的话松了口气,陆霁没有急躁就好。

这事确实得慢慢来,急不得。

不过她相信陆霁一定能胜了皇上。

这些天,她也从梁元那儿听来了不少皇上的事,再加上方才听到的,她也一点点凑齐了对皇上的印象。

皇上这人笃信道教,服了不少丹药,后宫中又有无数佳丽,实是个好色之徒。

这样的人,纵使坐到皇位上,陆霁也定能赢了他。

她很有信心:“夫君,慢慢来,你一定能赢。”

陆霁失笑:“好。”

方才还担心的脸都白了,这么一会儿又说他一定能赢。

苏桃的心思当真是转变的太快了。

他着实是猜不透。

不过有苏桃这么笃定的相信,也让陆霁心里也越发坚定了些。

正如苏桃所言,他自信他能轻松胜了皇上。

只不过,这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陆霁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

他被皇上暗中下毒,昏迷了那么久。

好不容易醒来,以为无虞了,但实则一直中着毒,若不是碰到商陆,他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真是被皇上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霁闭了闭眼睛。

之前是他太小看皇上了,以为这等庸碌小人不必放在心上,没想到却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会永远地记住这个教训。

他不想让皇上那么简单轻易的死了。至少,也要让皇上尝尝他曾经受过的苦。

如此方能泄他心中的恨。

不过这些话,就不必同苏桃说的,免得再吓到她。

陆霁抬眼看向苏桃,许是因为说到了这么大的事,苏桃还有些担心,这会儿脸色还有些苍白。

陆霁有些心疼,他想转移下苏桃的注意力。

正好,他想到了一件事,这事也确实到时候该办了。

陆霁问苏桃:“年年,今儿是什么日子?”

苏桃一愣。

陆霁怎么忽然提到了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她回道:“今儿是初五了,怎么了?”

苏桃话音刚落,就想起了一件事。

是了,陆霁之前说过定了初八这天,他们两私下重新办一下,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妻子,然后圆房。

圆房……

方才还说正事呢,气氛那么紧张,这么一会儿竟然提到圆房了。

苏桃的脸登时就红了,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灿若烟霞。

苏桃逃也似的跑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

陆霁失笑,他看着苏桃的背影:“年年,这事可紧要的很,你千万别忘了。”

苏桃闻言步子一顿,差点儿没摔倒。

陆霁这个大色胚!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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