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楼上,萧宇轩看着底下乌泱泱的大军,如今,他的大军总算是能名正言顺的进京来了!
“侯爷,府中来报,说是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您看……”
萧宸夜蹙眉,他扫一眼城楼下的大批人马,这两日他恐怕没这个机会回去。
“何事?”
“说是慕容姑娘惹老夫生气了……”长风垂眸,这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
慕容雪?她又做什么妖?
“姑母那边如何?”
“老夫人倒不至于置人于死地,但老夫人的手段……”
这么多年来侯府无女主人后宅却能有条不紊,治家有方,不就是得益于这老夫人的果断手腕么?
内宅之事,一向是萧姒意打理的。
萧宸夜闭了闭眼睛,罢了,左右萧姒意也不会给他惹出祸事,如今他同怀王咬得紧,这两日他又在点兵。
不论如何,萧姒意绝对不会将他留下来的人弄死,也不会让侯府抬出一具女尸。
“姑母自有分寸。”
长风拱拱手,明白他的意思。
“那小……小孩怎么样了?”萧宸夜闭了闭眼睛,小枸杞这名他真叫不出口。
“他?”长风差点儿没笑出来:“大吃大喝,和他阿娘……如出一辙……”
萧宸夜眉毛轻抽,不愧是娘俩!
城楼下,有一队人马正穿过大队人马,萧宸夜眼眸一沉,他旋身,原先放在一旁的白羽箭呼啸而出。
咻!
那一小队人马为首的那人摔在地上,那战马仰天厉鸣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侯爷!”
长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可是怀王的车驾!
萧宸夜可不管那么多,他又执起另外一支羽箭,凝神聚力。
嗖!
利箭穿入车驾,那辆豪华的马车四分五裂,里面的周景清一个踉跄,花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站稳在地上。
他抬头怒目圆瞪,成楼上的男人嘴角轻挑,眉宇间皆是一片帝王气。
好啊!周景清咬牙切齿,脸上却依旧极力维持一副平静。
而他周遭的将士仿佛没见着他一般,自城门鱼贯而入。
“侯爷,这恐怕不好吧?”这毕竟是怀王,如此待他,不知京城又要传成何种模样了。
萧宸夜冷哼,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楼下的周景清眼眸猩红,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王爷!属下也给他个颜色瞧瞧!”站在他身侧的贴身侍卫映康伸手拔出长剑,就要飞跃上城楼。
周景清却伸手拉住他:“这么多人瞧着,你是想让本王当街同侯爷斗殴的消息传遍京城么?”
他萧宸夜向来嚣张,即便是陛下在恐怕他也会这么干。
可他不同,他在臣民心中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爱民如子的,若是他也同萧宸夜这般,只怕会被人诟病。
映康蹙眉,只能堪堪的往后退两步,一双眼睛却十分凶狠的盯着城楼上英气不凡的萧宸夜。
“侯爷,只怕传出去对咱们名声不好。”
不好?萧宸夜怒极反笑,今日是他长宁军进京的日子,全城百姓无一不避让的。
他周景清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当他的面驾马穿过!
不杀了他……已经是对他收下留情!
长风知道他的心意,也是,自侯爷十六岁起便远赴北境,接手当时被北漠打得溃不成军的北境军。
四年后,他受封一品军侯,赐号镇国将军称号,受封定远侯。三年前,他家侯爷斩获南宇银龙军首领南清丰的头颅,陛下高兴之余,北境军也被赐名长宁军。
不仅如此,长宁军从此不必固守边疆,可轮番回京休整,今日便是他们长宁军回京休整之日。
莫说这周景清了,就连皇帝都特意命人在郊外新修了行宫,赐名长宁殿,待长宁军进京受萧宸夜与皇帝点兵后,便在此休整。
如今这周景清竟然如此大胆,打马从长宁军中穿过,好恶毒的心思!
“名声?算得了什么?”他冷声道。
长风低头,是了,为一己之私而罔顾将士,实在不是他家侯爷的作风。
再说,此次周景清着实过了些。
他这是存心的,他的马若是惊动长宁军的军容,传出去旁人定会说他们长宁军军纪涣散,可若是他们不让,旁人又得说他们以下犯上,总之,实在两难。
如今怀王的车驾被他家侯爷一箭射穿,也算是解永宁军之困,只是他们家侯爷,怕是又要背负骂名了。
“传命,将他们赶出长宁军所经之处,本侯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下面是何人。”
长风抿嘴一笑,立刻拱手转身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