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或许只能归咎他比我活多了好几年,比我更有阅历,比我更能识破眼下这种蹩脚而尴尬的把戏。
怔忡了几秒,他慢慢松开抱着我的手,声音里有淡淡的冷漠和厌恶:“sorry,这种老土的事情我最反感了。”
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情况了,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眼泪却不听话地不断流下来。
黑暗中,我固执望着裴子煜,裴子煜也望着我,我不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表情,而他却在短暂地停顿之后,打开了灯。
世界忽然处于一片明亮之中,我的狼狈更是无所遁形。裴子煜慢慢从床上站起来,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我的披肩为我披上,语调冷静地说:“你走吧。”
我坐着没动,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毫不怜惜地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出去关上门,我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没有敲门的勇气,因为就在刚才,我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已全部用完了。
在前台为我开房的服务员复杂的目光中,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那家客栈,在街角哆嗦地蹲到天亮,才打车回了大研。
那之后我就开始发烧,客栈的小妹帮我买了药,我就跟一只鸵鸟一样窝在房间再不出门,吃饭也只是跟住客栈的其他人拼桌。就算味道不好也没有关系,我已味同嚼蜡。
不要问我那些天都想了什么,后来我仔细回忆过,我发现我什么都没有想。真正绝望的时候,大脑其实是空白的,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思考——经过此事,我算是彻底懂得了。
离开丽江那天我的烧总算是退了,帮我买药的小妹人很好,怕我又发热,不但帮我拿行李走到古城门口,还帮我叫了车。
我对她说谢谢,眼泪却已很难看地横尸满脸。
回程的飞机上我一路睡到底,唯独下机的时候看见走在我前面的一个背影,像极了裴子煜。我只当是自己杯弓蛇影,并没有细想。
却不知道,这看似结束的场景,却是另一出的开始。
回去之后朱珠先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两拳,说我一直不接电话吓死她了,险些就报警了,还说唐熹微来过店里。
我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的人,只剩下一具空壳,也就不那么在意唐熹微是不是又来哭诉过,说了些什么,只是恹恹地冲朱珠摆摆手:“我要睡觉,有什么睡醒再说。”
我一觉睡了三十多个小时,期间还一直发热,朱珠怕得好几次想给我妈打电话,但见我一直念着“周卓宇”的名字,怕无端生事,才强忍着等我清醒。而我甫一睁开眼,就得到朱珠恶狠狠的一巴掌:“你他妈也死去活来过来,既然没死成,就别惺惺作态,给老娘好好过日子!”
我一怔,扑进她的怀中,整个人哭成一团。
那天之后,我总算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