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发生了改变。
但却有一个特殊的存在,显然与其他人的心思不太一样。
正是那个死死守在棺椁前的陈家嫡长子。
“……”
陈子龙用力咬牙,随即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吐出一口长气,终于迈开了步子,转身走至那把交椅之前,掀开衣摆,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在众多族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他先是俯身给那墨衫青年行了一个大礼,紧跟着运起传音秘法:“禀告上仙,陈子龙在此以性命起誓,整个陈家绝对和水族没有半点牵连,还望上仙明鉴。”
陈子龙重新跪直,解释道:“当年我无意撞见了胞弟与水族某支妖魔的女子私会,心里清楚肯定会出大问题,故此禀告父亲,找了个借口将他赶出陈家。”
“本以为他会就此与那妖女离去,虽长相厮守,却也与我陈家毫无瓜葛。”
“他依靠水族打下的地盘,陈家未取分毫,从不敢有做墙头草的心思,陈家乃是南洪七子一手扶持而起,受恩一日便忠万世。”
说罢,陈子龙停住话音,埋着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
沈仪瞥了他一眼,并未搭话。
说什么忠万世。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带人进来的时候,这人就该告发他胞弟了,而不是等着自己看出来以后,再来装什么决绝。
不过这跟沈仪倒是没什么关系。
他还没拿自己当南洪七子的人,况且也不习惯这种忠不忠诚的相处方式。
世上应该不存在比镇石更忠诚的拥趸。
“陈子龙!你在窃窃私语什么!”
陈子器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暴怒咆哮道:“你除了会告黑状,可还有别的本事,就你这样,也配做陈家族长?!”
“好好好!”
他伸手拭去下颌的血渍,眸子涌现癫狂,指着那棺椁道:“我敢宰了他,也就不怕再宰了一堆南洪七子的蠢货,有胆子来水里找我问话!”
南洪七子虽是一方巨擘。
但这里终究还是叫做洪泽!
“嗬。”
陈子龙脸色忽然惨白起来,颇有种心如死灰之感。
哪怕心里已经猜中了七八成。
但当陈子器亲口承认此事后,还是给了他一记重创。
“感觉有些不妙啊。”
郑芊将目光从沈仪身上收回来,几个月不见,对方的实力好像又有了极大的长进。
就刚才那一手,虽然占了陈子器没有防备的便宜,但至少也得有返虚五层的实力才能办到。
这也太夸张了。
先前交手金火雀的时候,对方和返虚三层的金雀少主交手都还要靠偷袭。
虽说是潜渊地出来的,厚积薄发也属正常。
但再看看身旁的叶文萱,不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哪里有这般进展。
不过……
在沈仪动手以后,陈子器还敢这么嚣张,必然是有所倚仗。
“准备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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