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诡异的安静里呆愣了一会儿,转头瞅了几眼,除了一眼黑,什么也没瞅到。
黑漆漆,沉静静。
这莫不就是死了之后的感觉?
没过多久,周围突然热了起来,就像是柴火上烧的热锅,越来越热。
这一热,就一发不可收拾,像一串登山台阶,没隔一会儿就高上一阶。
我本是坐着,没多久就坐不住,真如那热锅上的蚂蚁,热得抓耳挠腮伸舌头。
衣服退了一层又一层,退得只剩下最里面薄薄的兜衣。
浑身先是汩汩流汗,后来又好似在滋滋冒热气。
我在这黑漆漆的空间里挣扎着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圈墙,直到摸到了一张小桌上的几叠碗盘,才恍然发现,这里不是哪层地狱,竟就是我那转个身都能碰到屁股的小破屋。
魔头没取了我性命,闹了一圈,这是在蒸我呢?
我耷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头倒在地上,觉着自己里里外外都被蒸熟了。
一番努力又是白费,我瞪着黑漆漆的小屋,觉着七孔都在冒气!这么能忍,算个什么魔头?!
我正气着,小屋的小门突然洞开,我还来不及正眼瞧分明,就被猛地拉了出去。
我虽被蒸得懵着,却也想得到,魔头这是又出门了。
魔头这次窜得分外之快,快得路过的景致都看不分明,只在眼里留下五颜六色的光。
这么稀里糊涂得窜了没多久,我就“倏”地砸到了地上。
这一砸其实很生猛,但我却没怎么疼,全是靠着身下这厚得能盖住一只小牛犊的雪。
我晕了吧唧地从雪堆里爬出来,甩了甩满身满脸的雪,提了口气,从雪坑里头升到了雪面之上。
刚站稳了脚跟,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四周大地全盖着厚厚的雪被,看不到尽头,一道道绿色的光带如那凡境戏子的水袖,在黑亮的天幕上舞动,映着脚下的雪都泛着莹莹绿光。
魔头这又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
可怜我刚从那热到极致的地儿瞬间来到这儿冷到极致的地儿,身体里囤积的那股邪热约摸也被刺激到了,此刻气狠狠地直冲出来,和外面冰冷的气息较上了劲儿,直让我抖成筛子。
在折磨人这件事儿上,魔头真是不落俗套,知道要来这儿极冷的地儿,便在来前先把我的小屋放上到锅灶上蒸一蒸。
若非刚经历过极热,怕是对这极冷也不能感受这么分明。
魔头此刻正站在我前头十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我,抬头望着天上最亮的那条绿带。
被这冷热一起折磨着,我眼前一阵昏花,脚底一沉,又要落进先前砸出的雪坑里。
魔头这时正好转过身来,我本以为毕竟看到了,他怎么也该抬气拉上一把,怎知他一眼看到我,神情却有些愣怔。
于是,我又重新陷进了雪坑。
这次倒与第一次不同,就像一个烤得红彤彤,(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