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依旧没有止歇的迹象,山间一片灰蒙。
裴廷龙一行赶到藏风山墅后,发现了里里外外横陈一地的数十具尸体,没看见半个活人。裴廷龙立刻质问罗彪是在何处与萧君默分手的,罗彪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开口。裴廷龙大怒,狠狠踹了他一脚,随即命手下展开搜索。
虽然雨雪很大,覆盖了不少痕迹,但手下还是在山墅东南角的桦树林发现了少许马蹄印和一些血迹。裴廷龙立刻带人循着痕迹追踪,可惜追到一处三岔路口时,地上的所有痕迹便都因雨雪而消失了。
“这两条路通往何处?”
裴廷龙策马立在路口,眯眼望着前方的雨雾,问一旁的薛安。
“左边是画屏山,右边是玉柱峰。”薛安答。
裴廷龙想了想:“据我的印象,画屏山的山庄别馆好像比这边还多?”
“是的将军。”
“玉柱峰那儿便少了吧?”
“是的,玉柱峰山高路险,特别难走,几乎可以说人迹罕至。”薛安道,“不过,属下记得,玉柱峰下的山坳处有一座寺庙。”
“寺庙?”裴廷龙眼睛一亮,“什么寺庙?”
“好像是叫……灵鹫寺。”
裴廷龙思忖着,得意一笑:“看来,这灵鹫寺也是个贼窝。”
“将军何意?”
“你想,萧君默带着一个昏迷的王弘义,还有不少受伤的手下,他能往哪儿去?既不敢去人烟稠密的画屏山,也不敢去爬山高路险的玉柱峰,剩下来的不就是灵鹫寺吗?”裴廷龙目视右边山道,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如果我所料不错,这灵鹫寺必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薛安恍然:“将军英明。”
裴廷龙回头瞟了一眼桓蝶衣和罗彪,只见二人都神色黯然,不禁大笑了几声:“蝶衣,罗彪,别垂头丧气的,咱们马上就要跟萧将军会合了,快打起精神来!”
说完,裴廷龙扬起马鞭狠狠一甩,坐骑吃痛,立刻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出。
雨雪初霁,山间的景物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灵鹫寺地势低洼,恰如一个碗,嵌在碧霄峰和玉柱峰间的山坳之中。
不出裴廷龙所料,它的确是天刑盟重元舵的一个秘密据点。
此寺规模不大,常住僧不过二十来人,方丈是个年轻和尚,法名觉空。他既是玄观的弟子,又是重元舵的骨干成员。
此时,玄观、觉空带着十几名僧人,正站在山门外,焦急地眺望西边的碧霄?峰。
片刻后,萧君默一行人终于出现在蜿蜒而下的山道上,玄观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由于通往山坳下的道路陡峭难行,加之队伍中有一驾马车和不少伤员,所以萧君默一行走得很慢,明明看见灵鹫寺的红墙碧瓦就在眼前,可还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山门。
车马一停,觉空和手下僧人立刻上前搀扶那些伤者,其中包括老古和那两名茶(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