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进热水之后,薛幼桃脸上的红潮渐褪,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听说是梅非想出的办法,她满脸感激地朝她行礼道谢。
梅非大大方方地受了这礼,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以后得看清楚了再挡。女儿家的名节很重要。”
薛幼桃脸上的表情诡异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微笑。
陶无辛暂留在房里安抚她,微醺则跟梅非出了门去。
总算是虚惊一场,这个离奇的夜晚也渐渐过了。
微醺和梅非并肩走在楼梯上,正对着渐渐渗入房间的晨光。梅非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好累,回去补个眠。”
“小非。”微醺忽然开了口。“若刚刚公子他真的选择自己为薛幼桃解毒,你当真会由得他去?”
梅非垂下眼,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若陶无辛当真这样选择,很多事情也就将大不一样。
她抬眸,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橙色朝阳,勾出一个极荡漾的微笑。
忽然心情很好呐。
梅非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了上马车之前。
一上马车,对上陶无辛那张低气压的脸,她便知道这下子真把他给惹恼了。
她有些心虚地朝他谄媚一笑。
“大公子,要不要吃水果?我替你切。”
陶无辛盯着她,一语不发。
她咳了咳。“不吃?那我自己吃。”
她拿了只枣子丢进嘴里。
陶无辛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些,突然开口道:“其实你是在试探我对么?”
梅非一惊,枣核一下子滑到喉咙里,她憋红了脸,捧着喉咙没命地咳嗽。
陶无辛赶紧替她顺气,又取了水囊给她喝,弄了好半天梅非才把这枣核给咽了下去。
“呼——”梅非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真要命。我说你就不能别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些么?”
陶无辛似笑非笑。“说哪些?”
梅非别开眼。
“别装蒜,快回答我。你之前那么说,究竟是不是在试探?”
梅非咬了咬唇。
“是又如何?”
陶无辛冷哼了一声。“原来你并不信我。”
她垂下眼,神情是难得的一本正经。“我爹爹说过,世上最难猜透的便是人心。随随便便信任一个人,会让我置身险地。”
陶无辛没有想到她这样坦白的回答,只是怔愣地望着她,没有言语。
梅非抬起眼与他对视。
“我不能有事,因为——我是爹爹唯一的希望。”
陶无辛缓缓地起身,坐到她旁边。
“我会让你信我。总有一天,当你信我的时候——”他顿了顿,双眼微阖,倚在车壁上望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就把你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
梅非的脸一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臭流氓。”
陶无辛捂住脚,委屈地看着梅非。“又怎么了?我哪儿流氓了?”
梅非的黛眉一挑。
“你说什(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