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话音嘎然而止。
门外站着的不止萧音芙,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的目光穿透夜色,如潜伏在黑暗之中的猛兽,警惕,防备,随时可以发生攻击。
“马伯伯。”
“进来再说话。”
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萧音芙带来的人肯定不会差,这些年萧音芙也是第一次带人过来。
萧音芙的性格弱了一点,智商还是很高。可真要说到性格,她性格也不弱,而是有太多的苦衷。比如:她想反抗,冯舒拖着她不能反抗。比如:她想离开,萧老太拿冯舒威胁她。
跨进木门。
木门重新栓上。
马老头领着他们往里走,甄墨池一边走一边观察环境,这老宅类似四合院却不是真正的四合院,它只一个大院子,只有一排房子。最左的那间亮着灯,其它的房间都是黑的,隐约能看见破败的窗户松松跨跨地垂着。
靠门边的地方有浓郁的土腥味和草腥味,越往里走草药味才慢慢涌来。走到房间门口,就是扑鼻的药味。
“来,进来。”马老头推开门,又是另一番景色,没有外观的破败和零乱,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医药柜,书柜,书桌,小床,还有称药和磨药的工具。
“马伯伯最近怎么样?”算着时间,萧音芙还是春节的时候偷偷往这里溜了一趟来看了看他,她本想给他带点东西,无奈身无分文。不过这会儿再打量他,他比以前更年轻,虽说年纪到了六十,可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看着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前世马伯伯给了她很多帮助,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除了打电话给他,她很久没有见过他。
昨天她也在想,如果前世见了马伯伯,马伯伯肯定能发现她中毒已深,不定还能救她。
马老头请他们坐下,又给她泡了一杯参茶,给甄墨池倒了一杯白水:“你气色不错,不用补。”再细看萧音芙,发现萧音芙的气色也不错,比以前好看很多,还长胖了一点:“我最近还是老样子,除了拆迁办隔三差五的来烦人,其它的没事。丫头最近怎样?这会儿细看你,胖了啊!你奶奶对你好了?还是你妈妈?”
萧音芙摇着头,捧着参茶喝了一口:“都不是!奶奶还是老样子,妈妈和我今天搬出了萧家,在外面单独做。马伯伯,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甄墨池,我男朋友。”
“男朋友?”马老头有点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自开门后,他的手就一直在萧音芙的身上,不是搭在她的肩头,就是搂着她的腰。关系亲密又一身的保护欲,就是:“我这把年纪还是单身,你就找了男朋友,想气死我?”
萧音芙噗嗤一笑。
甄墨池也被他的幽默逗笑,放松了一些。
又听他问道:“怎么认识的?会不会被他骗了?”又朝甄墨池招招手,让他坐下,把手腕伸过来:“我来号号,看看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甄墨池彻底放松,坐到萧音芙身边,把右手伸到桌上。马老头的手指落下来,轻轻地触着他的脉搏,如萧音芙那般沉思凝神,面无表情。半分钟左右,又让他换了左手。之后又问萧音芙:“你给他号过脉没有?”
萧音芙想了想,随即摇头:“还没有。”因为重生的时候,他还没有受伤,就感觉毒素还没有进入他的身体。之后她隐瞒了懂医的身份,昨天没办法,揭了她的老底,她就给他们都看了一遍,却独独没有想起给甄墨池号脉。难道:“有问题?”已经中了毒?
马老头不说话,让她试试手再说。
她坐到对面,把手指放在甄墨池的脉搏上,沉思凝神,脸色从面无表情转到十分难看。甄墨池感觉有问题,又不敢问她,怕她生气。而她是真的生气了,松开手用力捶桌:“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这一步。”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甄家的男人。”
“哪个甄家?”
“A市还有几个名声鼎鼎的甄家?”
马老头神情大惊:“他就是甄广的儿子?”
萧音芙点点头:“就是他!”
马老头又急着问:“你怎么会认识他?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到浑水里?萧音芙,你知道甄家有多凶险吗?”
“知道!”然后把认识的经历简单地说了说。等他们全部说完,甄墨池才敢“斗胆”的问一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和妈一样,体内有毒?”
萧音芙没有说话,神情依旧严肃。
马老头却说道:“甄家的事情我还是比较了解,何老头在世的时候,和甄家某位少爷走得很近。他没有说是哪位少爷,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位。何老头从甄家捞了不少钱,也跟我说了很多甄家的事情。”
萧音芙大惊:“何爷爷那时候就跟甄家人合作?”
马老头点点头:“对!他想要甄家的钱,想要发展何家的医学,想要何家的医学超过西医生。他想做这些,就必须要有钱,而甄家是他来钱最快的地方。他还劝过我,让我一起跟他做,我拒绝了。我情愿住这种破地方,情愿给他们抓三毛五毛的中药,情愿一贫如洗终生不娶,我也不情愿糟蹋学问。他们都说我怪,如果坚持清廉公正也叫怪,那我就怪吧!”
“然后呢?”
“然后何老头就一直帮着那个人,一直从中谋利。你以为中医那么赚钱?你以为没有那些谋利,他能开得起医院?医学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中医再强也有西医拦着。你再看看何家现在的医院,又能赚几个钱?”
“嗯!”
“何老头当年谋利的时候,正是甄广在争夺继承权的时候。”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看着甄墨池的:“你父亲其实很单纯,他一直都没有把继承权放在眼里,也做好了随时退的准备。可是他们逼他,一直逼他,觉得他就算不争夺位置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因为他太聪明实力太强,他不除掉隐患就存在。甄广被他们逼得没有活路,这才起身反抗。他越反抗,他妻子的风险就越大。二胎差点一尸两命,头胎看着有惊无险,却是毒苗已种。”
“什么意思?”甄墨池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马老头又问他:“从小到大你是不是一直有个毛病,一吃东西就饱,多吃两口就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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