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杜叔叔的酒楼开业,让杜叔叔把阿舅接来好不好?好了,不看了,外头风大,小心着凉了。”施洛颖抓着他的小手,又想将他往怀里带。
“娘亲,外头可好看了,让我瞧瞧嘛?要不咱们下车瞧瞧嘛?”小家伙挣开娘亲,又目不转睛地看着闹市。不知道爹爹回来了没有?又会不会来西洋县呢?
听杜叔叔说,他和爹爹长得一模一样的,他这些天就经常瞧铜镜里的自己,也早记得自己的模样了,想必只要爹爹出现,他就能一眼认出来的。
爹爹,你在哪儿呀?可知道译儿想你呀?
“师父,反正咱们北街分号就在前面了,既然译儿想下来走走,那咱们把马栓这儿吧?”得知小家伙想下车走走,杜宇航赶忙拉紧了缰绳。
“行吧,行吧,怕你这小子了。”施洛颖起身,跳下去之后就将小家伙抱了下来。也就半个月多些而已,她感觉这小家伙又重了一些了。
他再这么长下去,她还真抱不动了。
“娘亲,这集市好热闹啊,好多好多东西卖啊?”小家伙牵着娘亲的手,那桃花眼左看右瞧的,兴奋得不得了。
施洛颖将小家伙的帽子拉好,又宠溺地看着他,“在集市做生意的商贩是一大早就出来摆摊的,要买东西的人也通常上午出来,
这都下午了,人流量已经很少了,也有一部分商贩收摊回家了,宝贝想瞧热闹,明儿一早娘亲带宝贝出来好不好?”
“好,谢谢娘亲。”小家伙昂头,又笑弯眉眼。
“译儿想要什么,叔叔给你买。”杜宇航栓好马,就追过来了。
“我就瞧瞧,娘亲说明儿会更多东西卖,明儿再说吧!”看到行人都朝着前面跑,小家伙用力拉着娘亲的手,“娘亲,他们干啥呢,咱们也去瞧瞧吧?”
“那叔叔明儿再陪译儿出来。”
“你别理他,你明儿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既然来了,施洛颖肯定想让孩子多长些见识的,所以看到有热闹凑,也随他去了。
可他们刚走近人群,就听到了哭喊。
“老爷,老爷您这是咋了?您可是旧疾复发了啊?”
“到底咋了?”
“不晓得啊,就瞧见他突然从马背上摔了,然后捂着胸口躺地上打滚了。”
得知有人旧病复发,小家伙松开施洛颖的手,就钻了进去。施洛颖只觉得手上一空,她的小家伙就不见踪影了,急得她大喊起来,“宝贝,宝贝……”
突然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喊,任谁都有不由自主地看她一眼的。
而他们这一看,当即被惊艳到了。
“哟,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不仅长得好看,穿得衣裳和身上那包也好瞧。”
刚钻人群的小家伙听到娘亲的呼喊,自然想到他上回生病,也是娘亲把他救活的,他赶忙大喊起来。
“娘亲,娘亲你快来瞧瞧啊,这边有个姥爷生病了,娘亲快救救他吧?”那姥爷痛得卷着身子,痛苦地哼着。
“抱歉,麻烦让让。”听到小家伙的声音,施洛颖总算松一口气了。
她钻进人群,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衣男人抱着身子,痛得满地打滚,而另一个男人则无助跪在一边,老泪纵横。“老爷……老爷…….”
“娘亲,这姥爷胸口痛,娘亲快救救他吧?”见那人痛得大汗淋漓,小家伙赶忙去拖施洛颖。这姥爷真可怜,他想娘亲救救他。
“这位夫……”得知来人懂医术,邱添水直起身子,又老泪纵横望向来人,然而当他看到是一位貌美如花,梳着辫子未出阁的女子时,他赶忙改口,“小姐?”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大夫,前面就有医馆,把你家老爷送去医馆吧?”施洛颖蹲了下来,又看了看地上的患者。
他这是什么病啊?痛得这么厉害。
“没用的,小姐,京都的大夫我家老爷都瞧遍了,可他这病一旦发作,根本没大夫瞧得好,而且喝药也不管用。”邱添水扯着霍程,示意他抬头看一眼来人,他活了四十年,也就第二回瞧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
“呕……”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霍程吐了起来。
“老爷,老爷好些了吗?”邱添水赶忙掏帕子去擦。他又将霍程抱了起身,而霍程的脸总算都朝上了。
“娘亲,娘亲快给这姥爷瞧瞧吧?”小家伙抓了抓娘亲的衣袖。
娘亲可以把他鬼门关拉回来的,肯定也能救这姥爷的。
“宝贝别胡闹,娘亲不是大夫。”施洛颖一脸尴尬,见那人捂着肝,胃和胆囊相连的部位,又痛得打滚,呻/吟不止,面色苍白伴大汗,还有恶心和呕吐。
他这症状,怎么和奶奶生前的胆囊结石病这么像啊?
“啊……”霍程咬紧牙关,疼得快晕过去了。
如果可以,他情愿拿他的万贯家财去换一个健康的身体,他都被这疼痛折腾了好些年了。
“大叔,你是这部位痛吗?你是不是得了胆石病?也就是胆囊结石。”施洛颖伸着手,又轻轻落在他胆囊的部位。如果是,那她记得奶奶生前喝的胆石溶消汤。
而且奶奶喝那药一段时间之后,再也没有痛过了。
“胆囊结石?”得知这女子并非大夫,却准确指出自己疼痛的部位,霍程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可就这一眼,也让他惊讶得忘了疼痛。
因为这疼痛,他找了不少名医,也包括宫里的御医,也就只有一位御医说他得胆石病了,可那御医开的药,他也喝了好几回了,都不见好转。
然而这女子不过二十岁左右,却能说出了他的病因。
“小姐,您说的结石是啥东西?您能治好我家老爷的病么?我叫邱添水,我老爷霍程,我俩是京都人氏,您若治好我家老爷的病,我家老爷会重重酬谢你的。”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至于酬谢嘛就免了吧?前面有个客栈,你们去那边歇着吧?我去医馆抓些药来。”毕竟病情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她担心奶奶的药方,给霍程不管用,所以就留了一些余地,免得他失望。
“娘亲,杜叔叔不是说这儿离咱们酒楼很近吗?那让霍姥爷去咱们酒楼吧?要不然,霍姥爷去客栈也不方便煎汤药啊?”小家伙哀求起娘亲来。
“对啊,师父,把霍叔带咱们酒楼吧?”杜宇航瞧霍程系了一个色泽极好的玉佩,而且他们又是京都人,与这样的人结交,不会亏的。
“行,那你去赶马车吧?”她发现她这儿子特善良。而杜宇航又通常力捧小家伙的,那好吧,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成,麻烦大伙让让。”只听杜宇航的话落下之后,看热闹的群众就纷纷让开了。杜宇航快走朝着前方走去。
“那邱某就代我家老爷谢过小姐,谢过小公子,谢过杜公子了。”邱添水喜出望外。既然这小娘子主动开口去抓药,想必是有把握治好老爷的病。
“多谢,多谢。”霍程虚弱地朝着施洛颖拱手。
“霍叔,邱叔客气了,邱叔,咱们将把霍叔搀起来。”
“成。”
“宝贝,你抓着娘亲的衣服,不许再乱跑了。”施洛颖交待了一句。像刚才那样一下不见人影,真把她吓坏了。
“知道了,娘亲。”
“来,小心。”施洛颖将霍程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又和邱添水合力将霍程搀了起来。
“是去顺兴酒楼吗?咱们帮忙把马儿牵过去吧?”有热心人主动帮忙来了。
“是的,麻烦你们了。”施洛颖冲那人一笑。
“师父,师父带银子了么?前方就有药铺,你先去抓药吧,我把霍叔和译儿送回酒楼再回来接你。”杜宇航赶着马车过来。
“带了,就几步,我自个走回去,你帮我看好译儿。”施洛颖背了挎包,自然带了钱的。她把霍程搀把车厢前。可她不放心这小家伙,怕他跑丢了。
“成。”杜宇航和邱添水合力将霍程抬上车厢。
“娘亲,我刚才错了,我不该松开娘亲的手,一个人去瞧热闹,我以后不会了。”小家伙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知道就好。”施洛颖看了小家伙一眼,又望向邱添水,“邱叔,我这儿子比较顽劣,麻烦邱叔帮我照看一会儿。”
“成。”邱添水将小家伙抱进了车厢,而小家伙撅了撅嘴,有些不高兴了,娘亲咋这么不信任人呢?他刚不都认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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