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从澡盆里出来,换上了马张氏刚刚改好的小衣衫,拎起了洗澡时放到一边的戒指,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或许,这戒指是自己身世的关键?想到这里,他从衣角抽出了几根棉线,搓成一段细绳,将那戒指小心的戴道了脖子上。Www..Com
可怜的他却不知道,亲生父亲交给他的玉佩早就在地脉灵火之中融化了,这个他珍重至极的戒指,却是那个害的他父离子散的玄冥子留下的,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般可笑。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洗去了满身的尘土,甘平已经不再是那个邋里邋遢的小叫花子了,白皙的小脸,面如冠玉,已然有几分俊美的模样,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尤其那眉宇间一抹坚毅的神情,让张先生为之赞叹,看来收留的这个小叫花子也不一般啊,他仿佛看见数年后书案前小甘平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张先生端详良久,不由得暗叫了一声好,面前这童子目光灵动,定然是聪慧非常之辈,气质也卓尔不凡。俗话说三岁看老,张先生相信若小甘平经过自己一番调教之后,定成大气,虽然心中赞赏,但他还是不露声色的说道:“恩,你可识字?”
“是,甘平定然努力读书。//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在我面前,要称弟子,尊师重道,你可懂得?”
张先生看这面前的甘平越看越心喜,但是未曾婚娶的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将这读书的事说了出来,见甘平态度恭谨,更加的喜欢,却再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好挥了挥手让甘平自去一边。
望着墙角抽出一本书正在细读的甘平,张先生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此子稳重,机敏,恭谨,正是读书的好料子,看来自己这一身所学,终于有了衣钵传人了。墙角小小的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马张氏改制的时候有些急,变将甘平的衣服做成和张先生一样的长袍,此时穿在甘平身上,有着说不出的一股书卷气,头上长长的头发挽起,一根小小的木簪插在上面,站立在窗前的淡淡阳光下,恍若出尘。
“那猴子进去了,那猴子进去了,快去抓它。”
“哎呀,快去快?”
“进来,站好。”这群孩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无奈的走进屋里,低头站成一排。张先生显然很生气抄起了书案上的戒尺大声呵斥道:“我往常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么?嗯?铃儿,你来说。”
张先生不由有些气结,往日里这些学生都个个乖巧,怎么今日都好像从土里打了个滚出来似的,刚刚还看着飘逸出尘的小甘平,忽然来了这些吵吵闹闹的泥猴子,想到都是自己的弟子,他不由得有些不喜。
一个接一个打完,最后剩下了马玲儿,小姑娘见大家都领了三戒尺,只好畏畏缩缩的上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望着张先生,张先生刚要下尺,看见小姑娘已经泪光盈盈,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见这些学生差不多走散了,便轻轻的在那白嫩的手心拍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望向了甘平肩膀上的火儿。
见这只有一巴掌大小的小巧猴子如此通人性,刻板如张先生也不由得哑然失笑,但旋即板起了脸,说道:“你这泼猴,再无事生非,就罚你给我研墨。”看着小小的火儿,张先生想起了听闻中的一种猴子,这种猴子不过巴掌大,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常捕捉回来,驯化好了用来研墨,但是那种猴子遍体漆黑,被称作墨猴,与这红毛猴子出入甚大。
张先生端坐书案之后,向火儿招了招手,那猴子便一纵身越到书案之上,盯着张先生瞧着。见它老老实实的蹲坐在那里,张先生不由得宛然一笑,指了指案上的文房四宝,火儿先是有些不解的抓了抓头皮,然后恍然大悟般吱了一声,跳过去,举起一只毛笔,舞起了疯猿棍法。这小小的猴子端着比它高出许多的毛笔,一招一式还颇有章法,看起来憨态可掬,可爱之极,马玲儿见状,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先生见状,变戏法般从案下拿出了一叠花生,拈起一颗,在火儿的面前晃了晃,那猴子连忙抢了过来,麻利的几下就剥开壳子,嘎嘎蹦蹦的吃起花生仁来。这时下面站着的马玲儿已然发现了在一旁的甘平,不由得奇怪的说道:“你是谁呀,怎么没见过你?”
甘平听了这话,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没跟着小姑娘离开,只是抬眼望向了那正在孜孜不倦调教猴子的张先生。坐在书案后的张先生早就没了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正用花生调教着面前的火儿,感觉到甘平的目光,挥了挥手说道:“去吧,一会儿我也要去铃儿家吃饭,你先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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