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霍家,霍采薇?”
本要喝斥来人的李九针神色一滞,非常意外,看向王勃:“找你?你认识?”
“霍采薇。”
王勃摇了摇头,不记得自己认识名叫霍采薇的人,甚至因为霍姓是小姓,王勃都很难想起来自己认识什么姓霍的人,更别说是来自杭城的了。
…….倒是昨天在买趣÷阁的时候依稀听到过那什么颜会长称呼了一句那女的霍小姐。
难道是她?
王勃觉得可能性不大,昨天只一面之缘,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直接走到云上中药医馆来。
“不认识?”
李九针想了想,道:“难道是因为王兄弟你治疗刘市长的事情传出去了,这杭城霍家的人慕名而来?”
李九针自己给自己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是这样。”又对王勃说道:“王兄弟,这杭城霍家不是普通人家,那霍采薇也不是普通人。若是其他人,你不想见的话,我能给你打发掉,但她,我们李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可不好拒她。若王兄弟能与霍家结交,还真不是坏事。这霍家权势虽大,名声向来却是极好。不如,你见一见?”
“哦?那我自然不好让李二哥你为难。”
王勃被李九针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从李九针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这什么杭城霍家比起刘家肯定是牛多了,而且,名声也肯定是在刘家之上。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李九针可是直接硬着脖子和刘家人对着来的,当时若不是王勃答应留下,他肯定是要和王勃一起走的,并没有那么将刘家放在眼里。
而对于这什么霍家,即便不怎么在乎人情世故的李九针都直言不好拒之门外。
刘家与之相比,高下立判。
李九针听到王勃应下,自也高兴,这才说道:“家父曾受过霍家老爷子恩惠,刚才若是王兄弟拒绝了,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很快,王勃看到了这个被李九针亲自出门迎进来的霍家大小姐霍采薇,可不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
还真是她!
王勃除了意外还是意外,单单昨天见过一面连姓名都不知道居然就找到了自己,可见真如李九针所说的那样,这霍家的能耐极大。
同时有些纳闷,这女人查了自己找上了门来,不会真的是想让自己写一副字吧,这也太任性了一些吧?
“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无论是衣着还是神采比起昨天都要耀眼的霍采薇冲着王勃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款款而道:“昨日实在是见字心喜,擅自向云江的一些朋友打听了一下小先生,却不想小先生就是近几日云江市里热议能够治好刘市长的少年神医。由此,采薇实在难按心中急切,便不请自来了,还请小先生见谅。”
王勃虽非见风使舵之人却也知道随机应变,并非以为自己眉心有了一颗种子脑海里有了那些宝典就可以视天下之人为无物,更何况,这霍采薇的神态与说辞,也着实让人无法诟病,加上李九针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便微微一笑,倒也直接,道:“霍小姐说笑了,我也非这医馆之主,何来见谅之说。只说不知道霍小姐此次找我,是看病还是买字?”
李九针在边上听愣了,王勃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听着意思怎么似乎还有事情在里面。
反应过来,请了两人在偏厅坐下。
“不敢提买。”
霍采薇端起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也不是喜欢弯弯绕的人,直言道:“只因过些时间便是家中老爷子九十大寿,我这些日子四处搜索了一些奇珍异宝想给老爷子当贺礼,只是尚还缺一份头礼。昨日见小先生之字,惊为天人,与寻常大家截然不同,若说自成一派也不为过。家中老爷子头等爱好便是这字,更喜的是不同寻常的奇妙之字。由此才想冒昧请小先生帮忙写一副字。”
李九针总算是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中也是一亮,不由暗想,这霍的大小姐倒还真算是个识货的人,当初自己看到王勃那张药方上的字也是同样惊为天人。听这霍采薇说起来,倒还真是与寻常不同,越是细想,竟还越有意味。
至于霍采薇要想用王勃的字作为给她爷爷过生日的头礼,李九针倒是不像一般善于钻研之人能够一下子就想透这其中意义。
而王勃听霍采薇旧话重提,倒也没有再像那天一样果断拒绝,只是说道:“霍小姐谬赞了,我这字也是因为抄写药方而胡乱学的,若说要给霍小姐的礼单之中当头礼,怕是有些托大了。不过,既然霍小姐看得上我的字,我若再推三挡四,反是显得无趣了。霍小姐直言吧,需要我写什么,自当尽力。”
“小先生能答应,那就太好了。”
霍采薇神色明亮了起来,道:“我想请小先生写的是一副百寿图,不知道小先生可愿意帮忙?”
霍采薇没问王勃几日能完成,更没问王勃会不会,而是换成了一种比较婉约的愿不愿意帮忙,可见也是心思玲珑之人。
“百寿图?”
王勃微微沉吟了一下,他是喜好书法之人,对于这百寿图自不陌生,知道想要写出百寿图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必须要会写百种形体不同的寿字,更需要篆、隶、楷、行、草等多种,且还能给几种字体混合兼用,否则,可真写不出百个形体不同的寿字来。
以前,王勃也自我感觉良好的临摹过百寿图,至于结果嘛,可想而知有多糟糕,完全四不像。
至于现在嘛,王勃稍稍一想,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所见过的各种寿的字体,而他的直觉告诉他,以他现在的心性、定力与趣÷阁劲,想要混合多种字体混合写出百种字体的寿字并非难事。更何况,有了昨天书写灵纹的经验,更能够让王勃触类旁通,再混合其他字体,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答了,能够多出很多字体来。
王勃心想,眼下之事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那就将事情做得漂亮一些,不说是要交好这霍采薇,起码是承李九针一个人情。
“我试试。”
王勃这一句,算是彻底应了下,直接问李九针:“李二哥,可有大楷的毛趣÷阁?”
而不等李九针回话,霍采薇已经开口,道:“趣÷阁墨纸砚,我都已经带来了。”
示意了一下身后跟着的男人,男人将背着的东西放到了偏厅那张开药方的书案上,从中拿出了趣÷阁墨纸砚铺开。
趣÷阁有好几支,大中小型号都有,都是善琏湖趣÷阁,若不提那灵性物质,质地可比王勃昨日买的要好上许多;墨有两种,一种是徽墨中的极品超漆烟墨,另外一种是加了金粉漆的珍贵墨水;纸是红底的上好宣纸,长约170cm,宽有140cm;砚应该是一方端砚,至于这端砚的由来与价值,却不是王勃能够看得出来的。
王勃看着这些准备好的趣÷阁墨纸砚,稍稍一想,如何以寿字构图已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待准备妥当后,王勃拿过那支大楷型号的毛趣÷阁,神色一正,沾了金粉漆墨,趣÷阁尖一吐,在红底宣纸的正中央写下了一个大寿字。
竖之鹅头,钩之燕尾,折如露峰,点若仙桃!
趣÷阁势雄奇,姿态横生!
既非楷非隶非行非草非篆书法,却又似楷似隶似行似草似篆韵味!
然而,浑然天成一体,无暇可指,无懈可击!
匠心独具而又酣畅自然,更显庄重浑肃,古朴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