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元此次从古修士洞府里成功地取得了那件金属姓的金缕羽衣,让茅山派的此次之行取得了零的突破,着实是立下了大功,所以,昨天一早,掌教师尊特意发来口讯,要长空道长对济元稍稍宽待些,回去之后,掌教还会有重赏。
所以,长空道长此刻,虽然极为不耻和恼怒济元那又是灌春药,又是安摄像头的阴毒作法,却只能违心地回护一二。
再者,找上门来的另一苦主是一向与本派有嫌隙的天师派,长空道长不想涨了天师派的威风,弱了自家的气势。
他勃然不悦地一拂手:“罗施主未免太心急了,济元是我茅山派的弟子,自应由我茅山派来处置!你这骤然下了重手,却将我茅山派的颜面至于何地?”
居然怪我心急?
做了错事的人不去怪责,反而怪我这受害者?
罗翰的目光很快就冷了下来。
一旁的赖德华感觉这气氛不对劲,忙开口:“正因为尊重贵派是名门正派,我们才把此贼带到道长跟前,等候道长的公正处置。否则,”他顿了一顿,看看一旁面沉如水的张竹溪和罗翰,底气一足,又道:“此处外来人口众多,罗兄就是悄悄地杀了这厮,贵派也无可奈何!”
“可他人都已经废了,已经受到了最彻底的惩罚,赖施主还要贫道如何给说法?贫道没有追究罗施主擅自致残我派弟子的责任,就已经相当不错了!”长空道长目光一闪,却是昂然抬起下巴。
门口的几位茅山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没有出声。
长空道长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男人,若是没有了那东西,还算得什么男人?
再则,修者求长生,关键在于固精。可没有那宝贝,固精谈何说起?
张竹溪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目光复又变得犀利:“道长的意思,我这师弟也是白被栽赃了?”
长空的态度,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区区一个济元,不过是第二十七代真传弟子,值得这么维护?
长空道长冷冷地瞥了他的眼:“济元的人被废,以后修为再无法寸进,也无法再传宗接代,从此断子绝孙,这……难道还不够吗?”
罗翰的目光微眯,盯着长空道长看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问:“也就是说,道长不打算再给我一个说法了?”
声音中的寒意,哪怕是极北冰地,也不外乎如此。
长空道长心里微微一跳,本想否认,但再想起济元这一次所立下的功劳,以及掌教师尊所交待的话,他还是硬着头皮,违心说道:“贫道理解罗施主的心情。不过,济元并没有达到目的,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又已经受到最严厉的惩治,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张竹溪的脸色立刻阴沉无比。早知道这长空道长会如此硬撑,他又何必把那段录像给拿出来。
罗翰无比讥讽地盯着脸色微有些不自然的长空道长看了半晌,突然怒急地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一个名门正派!好一个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好一个最严厉的惩治!”
“第一次,济元他无端惹上我,看在你们茅山派的份上,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我任你们给出一些赔偿,放过了他,希望他能够洗心革面,从此悔过,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他怀恨在心,然后趁我不在,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我和我的朋友!这一次,你居然还要我放过他?长空老道,我罗翰虽然不是什么绝世英材,但我也不是三岁无知小儿!”
“我虽然不是什么阅历丰富的人,但我知道,什么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更知道,什么叫做‘打蛇不死,必被反噬’!”
“既然你们茅山派的人包庇自己的弟子,不肯主持公正,那我就自己来讨回公正!”
愤怒无比地发泄完心中的所有不满,罗翰瞬间集中所有的精神,盯住地上怨毒无比地望着自己的济元的眉心,全力发出一击!
或许是滔天的怒意有助于瞬间呆滞,然后,身体慢慢地,慢慢地,像是放慢电影一般,向侧面倒下,罗翰就知道,自己这含愤一击,成了!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哪怕是修行者,也不会例外!
大脑内部传来阵阵的晕眩之感,应该是用脑过度之后的后遗症。不过,仗着有云黄纱护身,罗翰倒也不怕他们茅山派的人会对自己怎么样,又能对自己怎么样,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张竹溪和赖德华。赖德华且不说,张竹溪是天师派的人,本来就看茅山派不顺眼,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弃自己而去。
而济元已死,罗翰心里也舒服了,至于这个长空,要打便打,who怕who?
知道玄门中人不得随便向普通人动手的规定后,罗翰心里再没有了顾虑。
罗翰的精神力攻击,虽然无形,无声,没有丝毫的外泄,但毕竟是一种能量攻击,虽然速度很快,让人防不胜防,可还是在空气中留下了强烈的波动。
长空道长和张竹溪、赖德华均感受到这种波动,霍然色变。
不过张竹溪和赖德华在震惊之后,便是由衷的佩服,佩服罗翰胆子大,行事果决,而长空道长,虽然也有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恼羞成怒和深深的震动。
是的,是震动。
长空道长完全没有料到,罗翰行事如此干脆,讨要公道不成,立刻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向济元下了杀手,这份果决和胆量,委实让他侧目心惊。
虽然这几天里,长空道长也请茅山派世俗界的势力调查过罗翰,知道他是出身于孤儿院,但是,长空道长以为,罗翰如今既然创下了共进营销和滨江生态这样资产已达上亿的家业,做事多少应该有些顾忌。
谁料,罗翰居然一声不吭就把济元给秒杀了。
是啊,秒杀,甚至连一点解救的机会都不给,完全不给长空这个师叔祖救援的机会,也自然就令他在众位旁观的师侄面前大丢脸面!
哦,严格说来,不能算是一声不吭,毕竟罗翰也说了,要自己去讨回公正,但是,长空道长只以为罗翰会重新向济元单独挑战,哪料到罗翰竟然直接动用了精神力。
而且,罗翰的精神力,强大到连长空道长都要忍不住嫉妒。
虽然茅山派弟子不是以精神力见长,但对于这种无形的力量,还是有所感应。可是,方才济元在地上,面对罗翰的精神力攻击,居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这一点,别说是比济元高一辈的玄清,就是比济元高两辈的长空道长自己,自忖也做不到。
“这厮倒底是怎么练出来的?”长空道长不敢置信地盯着脸色微显苍白的罗翰,目光中闪烁着十分奇异,又是忌惮,又是羡慕的色彩。
静默了片刻之后,长空道长蓦地暴瞪双目:“好你个罗翰,居然敢在本道长面前杀人!”抬手就是一张引雷符。
不管罗翰先前是什么理由,但是,当着几位师侄的面,还当着天师派张竹溪的面,罗翰在他面前,直接秒杀了他们茅山派的弟子,这不仅是挑衅茅山派的威严,也是挑衅他长空的威信,所以,长空道长绝对不能接受,必须予以惩罚!
之所以选择引雷符,长空也是考虑过的,精神力,自己敌不过,强度,自己也没有太大把握,阴魂更是不敢动用,那就只有用引雷符!
不过,张竹溪怎么会让长空得逞?
眼看着长空道长手中的符纸在空中自燃,张竹溪立刻眼疾手快地飞出一道化水符:“休想杀人灭口!”
赖德华则警惕地面对那几位旁观的茅山派真传弟子。
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门口又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佛号:“阿弥陀佛!住手!”
长空道长和张竹溪闻声回头,就见尘缘大师和段向远一前一后地缓缓走进房间。
张竹溪和赖德华同时笑了。来得好啊!
长空心里却是一跳,随后脸现不愉:“尘缘大师,难道你想袒护这个杀人凶手?”
“我呸,你才是杀人凶手!”张竹溪很不屑地呸了一口。
尘缘大师神色平静:“万恶银为首。长空道长,此中之事,贫僧已尽皆知晓。我佛虽然普渡众生,慈悲为怀,但对于怙恶不悛之人,敝寺亦主张除恶务尽。济元他明知有错,却死姓不改,一错再错,此番下场,也是他命中注定,咎由自取。贫僧相信,若是贵掌教知道了此事,也断不会任由这等人继续留在贵派,损害贵派的声誉。当然,若是贵掌教依然对此事有异议,可与敝寺方丈直接沟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