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死得明白些好了,我叫‘沸血’田,是一名祷师,至于什么是祷师,等你们死了以后就知道了。”
偷偷进入宾馆房间的那人靠在墙上,酷酷的说道。
顾七看了曾雨一眼,见她紧紧咬着下嘴唇,避免笑出声来,又看着田问道:“那些头就是你偷的?”
“那种小事怎么可能让我来做,我可是做大事的人。”田似乎反应比较慢,完全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对祷师一词没任何反应。
“什么大事?杀人?放火?抢劫?绑架?”顾七已经准备好释放锁链了,抓住田,他有无数种方式能让他开口。
田还没说话,曾雨转头对顾七说道:“我头好晕,好像要昏过去了,你晕吗?”
沸血的能力显然是加热血液,血液流经全身,核心体温升高就相当于烧,各种头晕、虚弱、乏力的症状就会出现,十分难受,幸好加热需要一个过程,要是瞬间就能沸腾起来,顾七和曾雨此时应该已经熟了。
一听曾雨说这句话,顾七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显出真身,让田把她带走,找到关押那五只禁婆的地方,这是最快的方法,但是会有危险,对方不知道有多少祷师,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来。
时间有限,顾七必须立即作出决定。
“我还不是太晕。”他权衡再三,还是不希望曾雨涉身冒险。
“我……我不行了……”曾雨坚持,随即面容扭曲起来,张开嘴,尖牙从她的牙龈上长出来,覆盖住了原本的牙齿,脖子两侧出现了宽大的口子。
田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只禁婆,立即抬起双手将掌心对着曾雨,似乎加快了血液的热度。
电视机的遥控器猛的砸过去。田低头避过,“啪”的一声砸在墙上,趁田分心,顾七猛的从床上跳下来。撞开窗户跳了出去,这里是三楼,正常情况下跳落不到十米的高度对他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但此时太过虚弱,很可能摔死。幸好有锁链帮助。
落地后,顾七迅躲到黑暗里。
…………
田冲到窗子边往楼下看去,没有找到顾七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回头看向曾雨,看到她已经晕倒了,并且变回了人类的样子。
他可能作出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杀死曾雨,然后去追杀顾七;二是放弃顾七,把曾雨带回去。
曾雨的行动是建立在第二种可能性上的。如果他选择第一种,那就把他绑起来,再按顾七的计划行事就行。
田犹豫了二十秒左右,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到床边,用床单把曾雨裹起来,扛在肩上,来到窗前,想了想,又从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那几个人花了很大力气才捉到五只禁婆。还说他是笨蛋,不让他参与进去,这次他一个人,轻轻容易就带回去一只。他要让那些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笨蛋!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田扛着曾雨来到了他的面包车上,拿出一捆铁链把曾雨缠了个结结实实,又找了把锋利的剪刀,把她的头剪下来。再用一个全罩式摩托头盔给她戴上,头盔的扣带同样是用锁链制成的,虽然头仍能从缝隙里钻出来,但数量有限。
做完这一切,田仍用床单包好曾雨,关好车门,坐进驾驶室里。
汽车动起来,驶上了宽阔的街道,黑色的桑塔纳2ooo远远跟在后面。
…………
凌晨四点多,天色极暗,但是面包车前方几公里外,一片大亮。
前面就是津湾市,离京城百来公里的一座大型海港城市,从南海乘船可以直达这里,十分方便。
田的任务是盯着中科院,见到像顾七这样“多管闲事”的人就立即让其消失,今天他跟随着顾七来到宾馆,一直等到天黑才打算动手,他的能力不可防御,但缺少爆力,最好是在人熟睡之后动手。
“任务失败了,但活捉了一只禁婆,绝对是功大于过的。”田这样想着,把车开进了津港市。
津港市的东南方有一片土质优良的田地,他们的研究基地就在那里。
基地是一个小小的化工厂,厂区很小,看起来十分破败,连工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面包车停在化工厂大门口,田走下车,闻到了酸臭的气味,正因为这些气味,化工厂只能开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没有人愿意接近这里。
吐了口唾沫,田拉开侧门,把已经开始微微挣扎的曾雨抱出来,扛在肩上,迈着得意的步伐走进厂工。
“你怎么回来了?肩上那是什么?”门房的门打开,一个胖子走出来,呆呆的看着田。
“一只活的禁婆,老子自己抓到的,怎么样?服气不?”田扬起下巴,像是在用鼻孔看这个胖子。
“吔?吹牛的吧。”胖子楞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事,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就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绑个女人冒充禁婆这种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岂不是要笑你一辈子?”
“放你娘的屁!”田急了,把曾雨往地上一扔,卷着袖子就要去和胖子干架。
“得得得得得……”胖子又退到门房前,举手作投降状:“我好意提醒你,你不听就算了,还真要打一场不成?你能打过我?”
田想想也是,他能力缺乏爆力,抡拳头估计也不是这胖子的对手,既然胖子都退了,他也懒得纠缠,骂骂咧咧的扛起曾雨,往厂房走去。
“妈-的,个傻子。”胖子小声骂了一句,转身走进门房,一拉门,门却没能关起来,反而弹开了,门缝似乎夹中了什么东西。
他重新推开门,抬头往门缝看去,看到的却是几条黑色的锁链,以极快的度刺过来,刺进了他的眼睛、喉咙,并从眼睛一直深入到大脑。
胖子一声不吭的死了,倒进门房里。
田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门房的门缓缓关上,低声骂了句“死胖子”,拉开了厂房的门走进去。
厂房里很空旷,那些设备全部堆在了墙角,已经落了一层灰。
扛着曾雨走到一间办公室里,田打开灯,对躺在沙上,眯着眼睛的那个中年人说道:“樊哥,我抓了只禁婆回来。”
沙上的人还没睡醒,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啊?你说啥?”
“禁婆。”田有些兴奋的把曾雨放到地上,拉开裹着她的床单。
曾雨抬起双脚踢在田脸上,把他踢倒在地,这是为了报刚才他把她扔在地上的仇,以她腿部的力量,把田踢死不成问题,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田摔在地上,急忙爬起来抱住曾雨的脚,半边脸变成了猪肝色,肿起来。
“这是禁婆?”叫作樊哥的人皱起了眉头。
“千真万确!我看到她变样子了,绝对没有看错!”田把他递下来的那些头抓起来递给樊哥。
“那她为什么会穿着衣服?你在哪里抓到的?”樊哥没有去接头,不耐烦的翘起了二郎腿,还带着点起床气。
“宾馆里。”田楞楞的说道。
“嗯,你从宾馆里,捉来一只穿着睡衣的禁婆,干得真漂亮啊。”樊哥冷笑了一声。
“说起来真是运气。”田没有听起来樊哥是在讽刺,得意的说道:“昨天中午中科院来了两个警察,调查头失踪的事,应该是被人现了,我就跟着他们去了宾馆,晚上进去杀他们,结果把这只禁婆烧回原形了。”
“两个警察?”樊哥又皱起眉:“还有一个呢?”
“还有个男的跳窗子跑了,不过肯定摔了个半死,他的血有四十多度了,使不出力气来的。”田冷笑道。
“你去杀两个警察,被那个男的跑了,就把这个女的抓回来冒充禁婆?”樊哥叹了口气。
田用力摇头:“我去杀两个警察,突然现这个女的是禁婆,一分心,就让那男的跑了,我想禁婆的事比杀人重要,就把禁婆抓来了。”
“那我问你。”樊哥理了理凌乱的头,问道:“如果她真是禁婆……”
“她真的是禁婆!”田打断了樊哥的话。
樊哥怒火中烧,闭着眼睛强行忍耐:“有禁婆来追查禁婆头失踪的事情,你觉得不重要,不去管那个男人的身份,还让他跑了,却把禁婆带回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田只是反应慢,并不是弱智,歪着头想了一会,一半脸忽然变得苍白,另一半脸几乎红成了紫色:“鱼饵?”
樊哥皱着眉头思考:“但看起来又不太像,他们不知道你要去杀他们,又怎么可能下饵?可能是真去调查案子的,我问你,那个男的中了你的沸血后,有没有使用能力?”
“没有,动都动不了,完全没有反抗。”田十分肯定。
樊哥点了点头,稍觉放心,又问:“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车在跟你?”
“没留意……”田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樊哥又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曾雨身旁,蹲下,伸手抓住了她的左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