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回答:“一个名叫重水的大神,他说这里可能有我们的树。”
“说谎!”有树大声喊:“三大神里没有重水之神。”
“不。”中年人抬手,阻止树人的冲动:“陨落的时空之神名字里有水,你们身上有时空的气息,拿出证物,证明给我们看你们没说谎,我可以通报族里给你们帮助。”
桑桑想想,拿出一片重水世界树的树叶:“这是我们世界树的叶子,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也许在这个时空,他还是小树,请您仔细想想,有没有同出一源的树。”
“时空彼岸的异界星辰!”中年人头发竖起,呢喃自语。
桑桑狐疑:“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中年人竖起的头发慢慢落下,接过世界树叶,辨识上面的气息,跟世界画里的树对比,惊呼出声:“银月桂?!”
桑桑一脸希冀:“是的,您们的族地里有气息同源的树吗?”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是我能处理的,需要通报族长,请跟我们来,族长将亲自接待你们。”中年人挥了挥头发,身后的大树收起枝叶结成的大网,统统变成人形,排成两列。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但空气中的紧张并没有变少,反而更浓烈了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激动,树人们将四人围在中间,撑着木界遁地而行,不像押送,更像护送,每一个树人的能量波动都压制在临界点,随时能爆发迎敌。
桑桑跟小金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揪着天帝的手,观察异界木族的遁术。
木绪眉开眼笑,被山峰抱住,将脸埋在怀里。
四人受到了贵宾级待遇,安排在二代世界树的生活区当中,这里位于皇树笼罩范围,周围都是成年的老树,即使宇级大能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也无法进出,很快有树来通知族长接见。
木族族长的人形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成明显的雌性形态,她的眼中跟重水大神一样没有眼珠,是一片深幽的绿色,她朝木绪招了招手。
“孩子,你过来。”
木绪左看右看,指了指自己,见对方点头,才在桑桑的示意中上前,头发摇动,行木族晚辈见长辈的见面礼。
小族长微笑点头,摸了摸木绪的头:“你也好。孩子,你们的家长呢?这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们几个孩子来?”
木绪睁大了眼:“您相信我们说的话?!”
小族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真实之眼,任何谎言在我的眼中都无所遁形,这里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她看向天帝,微笑道:“孩子,木族的花是用来吸引配偶的皇冠,如果不是答应求偶,即使是我摘了也会被打。”
桑桑瞪了眼天帝,原来上次被打是为了摘花。
天帝用破灭枪挠了挠后背,仰头望天:“我就看那花漂亮,想摘朵给你看看。”
桑桑跟着重石在木族呆了将近一年,了解木族的一些情况,知道木族有一种树能开真实之花,是最厉害的测谎仪,所以跟木族交涉时,根本没有说谎,仅仅少说了一些。
“前辈,我们是在回溯时空寻时被时空乱流卷进来的,跟大人失散了,只有找到世界树意识,才能找到回去的时空通道。”桑桑上前行了个圣职者礼:“别看我们年龄不大,在我们的世界已经工作了呢。”
小族长看向桑桑:“你身上是……信仰力?”
桑桑腼腆的笑:“是,我是圣职者,寻找世界树意识是我接的任务,完成了任务,能获得很多很多信徒。”
小族长点头:“你们来自时空彼岸,了解历史,跟我说说我们世界的未来,不用担心因果,大势不可改,小势因果自有大人去承担,我能让你获得更多信徒。”她放开了木绪的手,木绪隐隐觉得对方有些失望,疑惑的退回山峰身边。
桑桑咬了咬唇,满脸为难,偷偷的撩眼皮看小族长的神色,眼中有着怜悯,声音磕磕碰碰:“我,我的历史不太好,不过,在我们那个时空,这个世界已经……已经大崩溃,现在离大破灭时代已经不远了,我们必须赶在大破灭前找到世界树意识,抱歉……”
小族长恍然,半晌才道:“果然么。”
桑桑低头:“对不起。”
小族长温和的说:“不需要道歉,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万物有盛有衰,我们的世界走到了尽头,在很久以前,世界已经开始衰竭,极少数的人,能进入本源主世界活下来,绝大多数只能跟世界一起消亡。那些残存的,世界本源的崩溃,修为也将跌落玄级以下,仅仅是多活数千年罢了。”
无声的悲哀,无言的沉默。
半晌,小族长道:“孩子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桑桑茫然:“我的时空法则不能让世界停止崩坏。”
“时空之神也不能。”小族长笑:“当然不会是你做不到的事,在这之前,我给你们说一个故事。”
故事很长。
许多许多万年前,这个世界的衰竭才初现端倪时,时空之神透过命运长河看到黑暗的未来,寻找改变未来的希望。
但一个人的命运或许能改变,一个世界的命运却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时空之神从本源主世界回来后,四处寻找盟友。他找到了同一个世界出身的另外两个大神,一个是寂灭之神,一个是战神,没有人知道三神之间经过了什么讨论,只知道接来下的数千年是三神的蜜月期。
直到某一天。
所有大小星球,包括次空间小世界,各大秘境截面时空……整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降下血雨,每一滴雨中都带着时空之神预言的黑暗未来——世界将死!
现在、过去、未来,存在的、不存在的生命都随着血雨落泪,为世界,为自己,为时空之神。
神死了。
神魂不灭,长生不死,连纪元之劫也能度过的时空之神死了。
死于寂灭与战神的围攻之中。
这是试图改变世界命运,也差点真正做到的后果。
一个大世界湮灭的因果反噬强大如时空之神也难以承担,他的神体被曾经的盟友分割,成为补充神力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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