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自己爷爷咳嗽,囡囡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眼眶发红的站起来,还没等囡囡凑到爷爷身边,又听着爷爷的吩咐,囡囡赶紧跑到了屋子一角的柜子边上,打开,在里面翻什么。
匣子?
余浩和齐恒隽的脑海中不约的浮现出说不定里面又是一本仙人传承(秘籍)的东西。
“咦?谁来了?”
外面传来张老丈儿子的声音。
张老丈也听到了,颤颤的转头去看。
齐恒隽示意了门外的侍卫,没一会儿,张老丈儿子进来了。
仍是有些胖,可比先前已经黑瘦了不少,可见是吃了不少的苦。
张老丈儿子看到恒隽和余浩,眼中先是茫然,很快就警醒了过来,看着他们的目光很有些不善,不管是看向齐恒隽还是看想余浩。不过余浩总觉得这个张老丈儿子看自己的目光很有些畏惧。
为毛呢?
没一会儿,囡囡找到了,捧着匣子过来。
余浩和齐恒隽的视线都不由落到匣子上,张老丈也看着匣子,并没有看到余浩和齐恒隽的视线。
“爹,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
耳边乍然一声响。
连囡囡都看向发出这恐怖声音的张老丈儿子,囡囡的爹。
囡囡的爹先前已经进到屋子里的身形一下子窜出去一半儿,紧吧拉着墙,就好像囡囡手里拿着的是洪水野兽。
而也因为囡囡爹的这一声惊吼,门外伺候的侍卫也乱了下,多亏了就在囡囡爹身后的侍卫头看清楚了囡囡爹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盒子而惊惧,赶紧的做了个手势,才勉强的维持住屋子里的安静。只是侍卫头子看向那个匣子的目光也已然不善。
白小尘在外面,听着这个声音也吓了一跳,只是让白小尘更吓了一跳的是外面陡然而来的变化。
那些先前看着像是随从的人变得面目凌厉,身手敏捷快速,虽然紧跟着就恢复了寻常,就好像刚才只是他的幻觉,白小尘却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张老丈被自己儿子的举动弄得愣了愣,囡囡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呵呵”的僵着嘴角勉强保持了风度,只是仍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
“爹,你可要想好了!”囡囡爹说了句,目光瞟向余浩。
余浩奇怪。
齐恒隽也诧异的挑了眉头,“怎么回事?”
张老丈没说话,囡囡仍是稳稳的拿着盒子,走到了张老丈身边,似乎是对囡囡爹的举动习以为常。
张老丈颤颤的拿过来,手拍在匣子上,传出低沉的声音,“这东西不是给人看的!”
齐恒隽瞪大了眼睛。
余浩的狼嘴都快掉下来了。
……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在场不是人的也只有余浩一个。
齐恒隽看了眼师尊,没说话,余浩的目光落在这个匣子上,空气中元气微荡,而这个匣子却是坚如钢铁,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个匣子来历不凡!
而用这个匣子装的又会是什么?
还是给他看的?
“这是我张家先祖传下来的,说是能庇佑我张家千秋,只是若有狼啸山下,便要拿出来以慑狼威!”张老丈浊黄的眸子看向那边自己的儿子,苦笑,“这孩子不听,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就拿着这个上山了……要不是跑得快,说不定连命都丢在狼嘴里!”
所以才对这个匣子里的东西这么紧张恐惧?
众人看向囡囡爹。
囡囡爹僵硬的咧了咧嘴,“那,那时候还小!”
现在不也一样害怕?
余浩和齐恒隽都不由想到先前这个家伙在看到那么多狼的时候的反应,转过视线。
张老丈也只是顺嘴提到自己的儿子,摸了摸囡囡的头,越发浊黄的眼睛再次落到手里的匣子上,“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就想把这个东西扔掉,可头一天扔掉,转天还会回来!”
“……”
齐恒隽一怔。
难道说是宗门中传说的能认主的法宝?可怎么会在怎么也如此平凡的张老丈的家里?
还是说张老丈祖上有修行精益的前辈?
似乎就是解释齐恒隽的疑问,张老丈继续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东西在,我张家,现在连个修行的人都没有!”
齐恒隽,“……”
只是心中的疑惑更甚。
张老丈并没有留意到齐恒隽脸上的神情,低头看着手里这貌不惊人,却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不同寻常的匣子。
筋结错落的手背在匣子上摩挲了几下,忽的,张老丈把匣子递向齐恒隽,浊黄的目光也似乎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我这辈子担心的就是囡囡,恒隽啊,我能把囡囡托付给你吗?”
“爹——”
“爷爷——”
囡囡爹和囡囡不可置信的瞪向张老丈。
囡囡还小,脑袋里只模糊的感觉好像是爷爷不要她了,可囡囡爹却是明白——自己的爹是要把他们全家交托给这个人!尤其是囡囡!
“爹,你在说什么!”
囡囡爹也顾不上害怕余浩还有那个匣子,过去就要把那个匣子夺过去。“有我在,囡囡不会有事!”
齐恒隽就在床边,就是囡囡爹想要和自己的爹抢也不敢太用力,尤其自己的爹还在病中,于是也就没敢太使劲。只是张老丈怎么会把匣子给囡囡爹,使劲的把匣子往自己的怀里压,“你别管!”
“你不行!”
“你走开——”
“你……”
“……”
“我收下了!”
就在囡囡爹和张老丈两厢争执不下时,齐恒隽把匣子拿了过来。
囡囡爹一僵,张老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先前这个匣子在张老丈的手里,余浩看的不清楚,现在放到了齐恒隽的手中,余浩看到在盒子上竟是清楚的印着一只狼的爪印。
果然,这是给狼的!
*
囡囡爹的脸上发青。
他是囡囡的爹,是张家的子孙,自己的爹该是多么的失望才会把自己一家人托付给一个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人。
这个人原来是个修士,而现在似乎身份很不一般——他今儿是在自己的铺子里忙着,之所以急匆匆的回来是因为苍家来人说是有贵人探望他爹。
他不知道这人现在有多“贵”,他只想把匣子要回来,至少他想要跟他的爹证明,他真的不是扶不起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