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吹动潘道的发丝,凝神望向那不变的星空。繁星点缀夜幕,他心力憔悴,冥冥中真的有主宰吗?天地运行,日月运转,大道不灭,吕祖的先天功让他脱胎换骨,一跃进入二流境界,众生本相,无形无相,佛法无边,逍遥子传的无相神功让他的精神不断明悟。
什么才是道,什么才是佛。潘道心中迷惘,他受伤颇重,精神力不足严重影响了大脑的思考。后世常说佛本是道,但佛为什么会是道。
逍遥子传承的逍遥派是道家武学,但为何要留下一本无相神功。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消除隐患,匡扶重整逍遥派?
潘道越看星空越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这种感觉就是老子说的道么。难以明说,道德经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恍恍惚惚,道行日月天地,人居其间,武道立身。这是吕祖想要告诉我的道么,先天功上写,天地三宝,日月星,人体三宝,精气神。养气聚性,止念凝神,心息相依,空空冥冥先天纯阳练气。
虽然有很多和无相神功相似,但无相神功更注重,“希无之与修空。其揆一也。有欲于无者。既无得无之分。施心于空者。岂有入空之照。而讲求释教者。或谓会理可渐。或谓入空必顿。”
“应当观察一切诸法,自本来今性相空寂,无大无小,无生无灭,非住非动,不进不退,犹如虚空无有二法。”
佛本是道,有相亦无相,法空不寂,则灭度无常。道非是佛,寂而不住,观而不显,性本自然。先天功与无相神功各有用处,先天说功,无相说法,一则讲修性修命,一则讲凝神识法。
潘道明悟,不具于道佛之争,方是真正的道法自然。道不是道家,道也不是佛家,武学不分界限,道是明,道是悟,道是这天地,日月,万物众生。
逍遥子学习佛法是为了武学更进一步,正如后世的武当掌门真武大帝张三丰,他本身不也是佛门出家,但依然开创了武当道教祖庭。
道,是不分道佛武学的,不管什么理论都是对道的理解。潘道精神凝结,眼神光芒大胜,他的境界又有提高,后世带来的理论让他看的更远,更透。
先天功循环往复,内气一点点的凝聚,潘道运功冲于穴位,体内突然一阵冲痛,麻穴被解开了。但潘道没有起来,他装住不能动弹的样子,尽力回气以待。
怒菩萨一步一步走来,一脚踏在潘道身上,“小子,你醒了就说话,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佛爷我可没有点你的哑穴。”
潘道眼睛盯着他,怒火爆胸燃烧,如果可以打的过他,早弄死他了。为了不让他看出身上的穴道已解,潘道表现的更是痛苦无奈。怒菩萨看他眼睛瞪着自己,一脚踩了踩潘道胸前,“小子,说出一阳指和身法的秘籍,佛爷让你死得安乐一点。”
“作梦。”潘道一口鲜血吐出,咬牙不给秘籍,他知道一旦说出就是走上死路之时,怒菩萨一脚踏开潘道,转身回火堆旁,“给你考虑的时间,希望我吃完烤兔子回来你能想通,否则我就要活烤你了。要知道我金刚门别的不会,但用火可以高手中的高手,烤你绝对会让你感觉到一点一滴生命流失的痛感。”
潘道作势不得动弹,被怒菩萨一脚踢的滚了几圈,他恼恨的想到,“怒菩萨,你别得意。等会让你死得很惨,绝对的。”
怒菩萨丝毫不对潘道有所怀疑,他对自己点穴的功力很有信心,完全没有查看潘道的身体。一个二流高手难道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他点的穴位,那不是显得他很没能耐。
阴暗里,潘道的手悄悄的伸向腰带,点在带子边缘的绣文上,一个小格子出现,他拿起里面的东西,隐藏在袖子里。然后继续一动不动的闭目休养,内气加快运行周天。
怒菩萨吃着野味,油水直流的美好享受,他不禁意的观看到潘道还是一幅死样,又放心了不少。声音传来,“小子,想不想吃,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点吃食,让你做个饱死鬼。”
潘道不理会他,怒菩萨觉得无趣,过了一会又道,“小子,如果你告诉我,哪怕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乖乖的认我作了师父,我保你一命回金刚门如何。”
“真能放一命,你不是骗我吧。”潘道假装心动。
怒菩萨一愣,也没想到真能回答他,不由一喜。心想,放你自然不可能,但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还是可以的。不过怒菩萨表面却没有露出一点不同意的意思,他说道,“那是肯定的。只要你听我的,我会保你一命的。”
潘道很是犹豫,“你真不会在得到一阳指后杀我。”
还以为你真是一条硬汉,没想到也是这么怕死。怒菩萨转眼又想到潘道的年龄,也是,小小年纪谁不爱惜生命,“当然。佛主在上,我若违誓不得好死。这样,你可以教我了吧。”
潘道听到他发毒誓,也是有些相信了。“你既然发了毒誓,想必还是有些信用的,这样吧,你过来我教给你听。”
怒菩萨大喜,但他又冷静下来,不会有诈吧。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有诈他自信也能应付的来。直接放开烤肉,跑到潘道面前,将他提了起来。
潘道一口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想要一阳指,别做梦了。”
怒菩萨是大怒,竟然被耍了,眼前的小子真是可恨啊,他也顾不得检查潘道是否会有不妥,一拳打出直接打折了对方胸前的多根肋骨,“小子你敢骗我。”
“别杀我。我说,我说。”潘道求饶,看来在死亡来临前什么都不是,“静中养颤气,陷巧如轻羽,一指为少阳,点击道阴阳。”
怒菩萨擦去口水,本想再打一顿出气,但听得四句歌决,心里甚是高兴,却不防潘道突然不说,眼神又是一瞪,扔开潘道骂咧咧的道,“你就是个贱骨头,不打不说是不是?”
潘道无力躺在地上,见他作势欲打,吓的大惊,口中继续念道,“一阳指采精,天地三宝星,收气丹田内,发乎食指间。”
好机会,怒菩萨正渐入佳境,一阳指似乎有些领悟,但此时却又听不得念声,心里如猫抓似的,低头却看见潘道举起一个小小方盒,不由惊颤,武者直觉告诉他必须立即退开,否则会死。
怒菩萨内功运到极致,一步跃后想要跑离,但他离得那么近,再快还能跑得过天下第二的暗器,暴雨梨花针。二十七枚银针势急力猛狂射怒菩萨,每一射出皆是不同方位,防不盛防。
妖艳的血花散落,怒菩萨的身体二十七个血针孔显示,一息之间又闭合开来,他的身体跌落,溅起一片烟尘,“我好恨。你这无耻的小子,你……”
潘道根本不容他说完,一阳指射出,怒菩萨眉心闪现一点红,死的不能在死。“任你功夫在高,只要不是先天,一但被暴雨梨花针打中,当场必然秒杀。哪怕是先天高手没有罡气保护,也能死在这种暗器之下,所以你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