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退后!”千钧一发之际,飞云大师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芥蒂,拎起墨玄机的衣领,飞身退后。与此同时,在场的紫霄门弟子纷纷腾空跃起,整齐的列在师父背后,严阵以待。
只见水怪缓缓升起,身上漆黑如墨的巨大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块块巨型的黑色宝石,每一片鳞片上都隐隐有着古朴而华丽的花纹。
“是,是水玲尊?”飞云大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除了墨玄机之外,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黎晴雪颤声道,“师父,您说的,难道就是千年前我紫霄门建派之始,祖师豢养在这里的神兽水玲尊吗?它,它老人家近百年都未曾露面,这,这……”
她的惊慌让司马露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死定了,就算是爹娘一起来求情,师父不把自己挂在树上吊打个三天三夜,是绝对不会放下来的。墨玄机被摔的头晕脑胀,凭着仅存的一点儿意识和理智,也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
“都怪方暮这个臭小子,没事儿看什么鱼啊?现在好了,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不说,还连累了我和表妹!”墨玄机苦着脸在心中埋怨,只听有人“咦”了一声,小声说,“你们看,水玲尊好像托着一个人!”
“胡说!”飞云大师忍不住出声呵斥,吓得说话之人立马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水玲尊灵力强大,自胎中就能呼吸吐纳日精月华,它所携带的灵力,是任何一个人倾其一生也无法拥有的。水玲尊愿意留在紫霄门,已经让飞云大师心存感激,所以她立下的第一条门规就是包括她在内的任何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理由,都不许打扰水玲尊清修。可是今晚,竟然有人惊动了水玲尊,飞云大师忍无可忍,她一定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方,方暮?”墨玄机隐隐约约认出了那身打着补丁的旧衣裳,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听力超群的飞云大师还是听到了,她问,“你认识这个人?”墨玄机的巧舌如簧在飞云大师面前完全施展不出来,他如实道,“也算不上认识,他,他就是夜不眠的一个小伙计而已。”
“他姓什么叫什么,是什么门派,修炼何种功法?”飞云大师跑出一连串问题,司马露拼命的给墨玄机使眼色,让他机灵点儿。墨玄机却理都没理,对飞云大师道,“据他说,他姓方名暮,无父无母无门无派,只是个在乡间长大的穷小子而已,更谈不上修炼功法了!”
“不会!”飞云大师断然道,“水玲尊对凡夫俗子没兴趣,甚至是厌恶的,它如何会救起一个你说的在乡间长大的穷小子呢?”尽管墨玄机也不明就里,但他还是松了口气,方暮总算有救了。
“弟子飞云拜见水玲尊!”飞云大师单膝跪在地上,其他弟子连忙落地,双膝跪下行礼如仪。水玲尊发出一声低鸣,缓缓探出头,将方暮放在飞云大师面前,并往前拱了拱。
“水玲尊,您的意思是,让我留下他吗?”飞云大师心惊胆颤,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水玲尊。水玲尊轻轻的点点头,口中吐出一物,放在方暮的胸口之上,缓缓退入水中,四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方暮!”墨玄机和司马露急着想要确认方暮是否还活着,却被飞云大师拦住了,“别动!”她颤抖着双手拿起水玲尊放在方暮胸口之物,神色大变。
这是紫霄门的镇门之宝蓝魔泪,在飞云大师之前的二十一任掌门中,只有两位曾短暂的拥有过蓝魔泪,且在她们离世之后,就被水玲尊收了回去。而此刻,水玲尊竟然把至宝蓝魔泪给了一个外人,而且是一个功法全无,毫无灵气的乡野小子,飞云大师又惊又俱。再三思量之下,她只好让黎晴雪等人把方暮送去客房,而蓝魔泪则由她暂时保管。
墨府密室,墨侠膺一身轻松的站在主人面前,“公子和表小姐已经出府去了,我派人暗中保护,以保万无一失。只是有一件事,我有些担忧!”一个不悦的质疑声传来,“嗯?”墨侠膺立刻低头道,“只是这次还多了一个人,是个叫方暮的人。据我所知,此人身份清白,无父无母无派,是夜不眠的伙计。”
“无碍,”黑暗中的人缓缓开口,“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一切都会在掌握之中的。”墨侠膺有些担心的说,“主人,其实府中比公子更适合的人选还有不少,公子遇事毛躁,又不谙世事,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玄机是我的儿子,我岂能害他?”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那人说,“只是此事非他不可,如果我选了一个行事周全,滴水不漏之人,那些老狐狸法眼如炬,怎么会逃的过?玄机不同,他虽然在家中无法无天,但还未泯灭天性,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别人不会起疑。”说到这儿,他挥了挥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无力的说,“我累了,你去吧,记得,照顾好玄机。”墨侠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嘴角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不容易娶回家的香喷喷的新娘子浑身变得恶臭不已,李老爷为此事大为头痛,已经两天都没睡好觉了。他请了无数名义为四夫人元容诊治,却丝毫不见效果。他咬牙切齿的道,“都是墨玄机这个混蛋,让我在贵客面前出丑不说,还给我添了这么大的堵。”元容也因为此事整天哭闹,随着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腥臭钻入鼻孔,李老爷就知道,她又来了。
“快快快,告诉四夫人我不在,别让他进来!”李老爷慌慌张张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谁料四夫人元容已经闯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头撞进他的怀里。“老爷,你可是答应我的,要想尽一切办法去了我身上的这股臭味儿。可是汤药也吃了,药浴也泡了,你闻闻,我还是那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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