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半个小时前，陈盈就已经把查到的资料放在了姜司朗办公桌上。
一共才两页A4纸，姜司朗却盯了整整半个小时。
她做了他五年的特别助理，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走神这么久。
“姜总？”陈盈忍不住出声喊道。
姜司朗收回了目光，眼睛重新聚焦在陈盈身上，“嗯？怎么了？”
“您让我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
姜司朗摆了摆手，“没有了，你先下去吧。”刚说完，他又叫住了她，“对了，这件事暂时保密。”
陈盈恭谨地点头，“我明白。”
门再度被关上之后，姜司朗打开了办公桌抽屉下的暗格，从里面抽出了另一沓资料。
那是五年前他被下药那天，世豪酒店所有的入住人员资料，他让闵宇森查的。
翻到桑荣萍那一张，再和陈盈交给他的萧恒希那张一对比，居然发现了桑荣萍，萧恒希以及桑云岚的一些交集。
姜司朗取了一支趣÷阁，在一张白纸上画起了关系图。
萧恒希：凌城人，大学期间的初恋女友叫‘岚岚’，也是凌城人。
桑荣萍：凌城人，萧恒希的大嫂
桑云岚：B市人，和桑荣萍一样姓桑，小名也叫岚岚。
刚才陈盈说，萧恒希初恋女友的信息，是从萧恒希大学室友那些查来的，他们也不知道真实姓名，只是从萧恒希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岚岚’这个称呼。
资料上，萧恒希是凌城人，桑云岚是B市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联系。
但姜司朗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昨天桑云岚和萧恒希见面后的表现来看，两个人至少是认识的。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姜司朗不悦地应了一声。
进来的是沈律师，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姜司朗，“姜少，这是您父亲委托我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已经给桑小姐看过了，她也签过字了。”
姜司朗接了过来，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果然有桑云岚的签名。
他冲着沈律师扬了一下眉毛，“办事效率挺高啊，才半天时间，我老婆就要变成前妻了。”
这句话说得不阴不阳，沈律师也拿不准姜司朗的真实意思，只好垂着手，保持着沉默。
“桑云岚签字的时候，提什么要求了吗？”姜司朗又问。
“没有，桑小姐很爽快，前后一共花了十分钟不到。”沈律师回答道。
话音刚落，姜司朗就将离婚协议对半撕开了。
在沈律师震惊的眼神中，越撕越碎，最后变成了一堆小纸片，全进了垃圾桶。
“离婚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姜司朗的声音骤然变冷，他盯着沈律师，一字一句地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姜董事长，我的事，不用他来插手。”
姜司朗一向对人和气有礼，今天这个样子，很明显是生了大气。
沈律师只得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去找姜伟业复命。
……
桑云岚上午签完离婚协议，下午就去了一家模特公司面试。
这家公司在国金大厦里，叫星海丽人，刑优言所在的杂志社，跟星海丽人有业务往来，所以帮助桑云岚拿到了这个面试机会。
凭借在姜氏集团的工作经验，桑云岚的面试十分顺利，一结束，就被通知下周就能来上班了。
从星海丽人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桑云岚出发去幼儿园接桑小羊。
等了十分钟左右，桑小羊就走了出来，周围还跟着一圈小女孩儿。
以前很少来接桑小羊，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人气已经这么高了。
桑小羊抬头看见了桑云岚，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扬声喊着“妈妈”，就小跑了过来。
桑云岚伸手接住了他，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阿姨好！”
“阿姨好漂亮啊！”
小女孩儿们也跟了过来，围着桑云岚不住地夸。
桑云岚知道，这是托了桑小羊的福，也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走出幼儿园，路上经过了一家麦当劳，桑云岚拉了拉桑小羊的手，“宝贝，今天妈妈请你吃麦当劳好不好？”
“你的面试通过啦？”桑小羊惊喜地问道。
聪明如他，妈妈突然这么大方，那肯定是找到新工作了。
桑云岚点了点他额头，“真聪明！”
进了麦当劳，桑云岚先给桑小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只拿着一个钱包去排队点餐。
这个点正是学校的放学时间，餐厅人有点多。
桑云岚排队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桑小羊虽然很好奇，但之前桑云岚叮嘱过他，不能随便接听妈妈的手机。
桑云岚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电话还在响。
低头一看，是姜司朗打过来的，桑云岚单手接了起来。
“姜总，有什么事吗？”
“离婚协议我看过了，有些条款还有问题，我想跟你讨论一下。”姜司朗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交代她一件工作上的事。
桑云岚闭了闭眼，尔后平静地回道：“可我已经签字了。”
“我没签。”
短短三个字，却挟带着一丝火药味。
桑云岚深呼吸了一下，“那姜总觉得哪一个条款有问题呢？”
“好几条，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见面谈吧。”
“那我明天去姜氏集团找你，行吗？”
“我明天要出差，半个月之后才回来。”
半个月？意思就是今天不谈好的话，她就还要再等半个月！
“那您说个地点，我现在过去找您。”桑云岚不想夜长梦多，再次作出了让步。
“不用，我现在已经开车去刑优言家路上了，如果你在外面，现在回来就是。”
桑云岚：“……”
桑云岚只得又给刑优言打电话，把和姜司朗的谈话内容简短复述了一遍。
刑优言‘呀’了一声，抱歉道：“小文昨天出差了，没在家，我现在也回不去，我们主编突然宣布要加班，要不你打个车，过来拿钥匙行吗？我办公室还有一把备用的。”
优言和小文都不在家，正好也免了一顿解释和掩饰。
挂掉电话，桑云岚嘟着嘴，看着桑小羊。
桑小羊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妈妈去忙吧。”
桑云岚抱着宝贝儿子又亲了一口，然后将餐盘里的食物打了包。
取完钥匙，回到刑优言家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
走到单元楼下，她一眼就看见了姜司朗的车。
桑云岚走过去，姜司朗正坐在驾驶位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敲了敲车窗，姜司朗睁开眼睛，下了车。
“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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