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主有没有什么仇人?如你这样恨不得他死的那种!”刘拆望向邓钧问道。
??邓钧道:“有,沈老狗平日里为人相当阴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他行事很毒,只要是他得罪的人,都被他整死了,剩下来的还有两个,一个叫做云景,一个叫做洪宪,但这两个人一个在朱雀城,另外一个虽然在玄武城中,但一身修为已经所剩无几,与废人无异。”
??“沈老狗之所以没有想办法整死她,就是因为她的修为太废,已经掀不起风浪来了,沈老狗对其恨之入骨,很喜欢看她如狗一般的活着。”
??“我不在乎她现在修为如何,我在乎的是,这个叫做云景的家伙现在还有没有杀掉沈堂主的心和胆子!”刘拆打断邓钧的话语,问道。
??邓钧重重的点了点头:“她想要杀沈老狗的心比我更重十倍,她恨不得一口一口将沈老狗活活咬死!”
??刘拆点了点头道:“这就好办了,我们不杀沈堂主,至少,沈堂主不是我们杀的!”
??“借刀杀人?云景现在就是个废人,她杀不死沈老狗的!”邓钧皱眉摇头道,眼中对于刘拆产生了一些怀疑,毕竟刘拆还是太小了,谋划天衣无缝的杀人这种事情,以他的年纪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不过刘拆能够想到借刀杀人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对于邓钧怀疑的眼神,刘拆不以为意,呵呵一笑,转换了话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三个联手的话,能不能重创沈堂主!”
??邓钧闻言缓缓地摇着头……
??……
??漆黑的夜,浓云当空游走,街路上的斑驳青石在忽隐忽现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苍老,经历了无数年的岁月洗礼后,每一块青石上都烙印下了时间的痕迹。
??玄武城的夜总是宁静的,在这样的夜里,一切都如此祥和安静,即便是看家护院的狗也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躺在窝中轻轻的打着呼。
??民风淳朴承平百年的玄武城的治安一向都是非常好的,虽然称不上是夜不闭户,但却也很少出现盗窃的事情,尤其是被通缉的莫回首死掉之后,就更是平安无事。
??街上的更夫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一声大吼撕裂了这浓云遮掩的宁静!
??“沈老狗!你给我滚出来!”
??汪汪汪……
??远处传来一声声狗叫。
??更夫被吓了一跳,梆子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他哈欠打了一半剩下的全被吓了回去,不由得咒骂:“那来的酒鬼又在作死?”
??沈江生的居住在玄武城中心的一栋宅院中,沈江生毕竟是金丹修士,身份尊贵,在玄武城中居住的地方自然不是刘拆这等劳役们可以比拟的。
??沈江生的房子是三进宅院,大门口的朱漆大门上高悬着沈府两个金光大字的牌匾,在沈府的牌匾之下,悬有一颗散发着光芒的金色的丹珠,这颗丹珠代表着主人金丹修士的尊贵身份。
??大门两边是两头两米高的石狮子,看上去凶恶狰狞,居高临下,似乎要将所有的到访者踩在脚下。
??此时咚的一声巨响,这两头石狮子中的一头的脑袋被砸得粉碎。
??三个酩酊大醉的醉汉吆喝着叫喊着,引来一声声狗吠,沈府周围居住的也都是金丹修士,这叫声自然也惊醒了他们。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沈江生搂着新纳的小妾睡得正香。
??沈江生这个小妾才十八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沈江生将其从青楼中赎了出来,这小妾或许是为了报恩,将在青楼中学的十八般武艺每夜系数施展,搞得沈江生欲仙欲死,加上这小妾媚骨天成,总是叫沈江生欲罢不能,这不,前半夜他和小妾折腾了许久,此时心满意足的沈江生睡得正酣,哪想到外面竟然传来指名道姓的骂声。
??沈江生毕竟是金丹修士,睡得再死,风吹草动都能将其惊醒,更别说邓钧扯着嗓子的怒骂声了。
??沈江生双目本就一身邪气,此时被惊醒脸上的神情越发阴沉,沈江生轻轻的将压在他胸口上,睡得死死的小妾的手抬起,然后无声无息的下床,扭头看了一眼露着香肩沉沉熟睡的小妾一眼,将掀开的被子掖了掖,随后发现小妾的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沈江生不由得微微一笑,扯了扯被子,将其的脚丫也给盖好,夜半气寒,他是金丹修士不惧寒冷,这小妾却只是凡人一个。
??随后,沈江生才慢慢的穿好衣衫,双手拢了拢鬓角的头发,走出房间,轻掩房门。
??“老爷,外面有三个醉汉闹事,其中一个是……”
沈江生轻轻一摆手,冷笑道:“我知道,是邓钧那小杂种,看来他是等不及死在白天了!”
??管家连连点头,此时旁边房间大门开启,从中走出一个中年少妇,风韵犹存,但一张脸上却是铁青的颜色,冷声道:“折腾了半夜,现在知道出来了?小心叫那小狐狸精吃光了你!”
??这位是沈江生的原配,虽然此时已经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宜,又有沈江生帮助调理,容貌看上去似乎才三十出头的样子。
??沈江生呵呵一笑道:“夫人,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过图个新鲜罢了,过几天我还不是如以前那样乖乖的回你的房间?”
??沈夫人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件事。
??“姓沈的,我早就劝过你,的饶人处且饶人,邓钧那后生家破人亡已经够惨了,你还要继续逼迫他,现在好了,人家打上门来了!”
??沈江生不以为意的道:“我就怕他不找上门来,这样我还真就没有借口亲手弄死他!”
??沈夫人眉头蹙起,“你积点阴德吧!”
??沈江生扭头望向自己的夫人,缓缓言道:“你不是不知道的,我当初想要放这个小畜生一条生路的,是他一直不依不饶,他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大周天劳役,但天知道他的未来有没有可能踏足金丹境界?我是没有指望更进一步了,此消彼长之下,我若不提前下手,早晚就是我死在这小畜牲手中了!你夫君我也是没有办法!”
??沈夫人闻言微微一叹,她自然明白沈江生的言语,缓缓摇头关了门回了房间。
??沈夫人丝毫不担忧沈江生的安危,不是她不关心,而是一个金丹修士还轮不到大周天的修士威胁生命。
??夜寒如水,沈江生双手掠过头顶,将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梳拢在脑后,随后披着长袍跟在管家的身后,朝着院门走去。
??沈江生的脑海之中随着斑驳游走的月光而渐渐回忆起一些早就遗忘的东西。
??邓钧的父亲和沈江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歃血为盟,烧香磕头,结为兄弟,也曾说过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话语。
??那个时候,他们街巷中有一个恶霸,总是欺负沈江生,每当这个时候邓钧的父亲就会为沈江生出头,结果有一次,那恶霸招呼了几个同伴,将他们两个打得鼻青脸肿,两人却因为沈江生将那恶霸的耳朵咬下来一截而高兴不已,买了劣酒庆祝,这一仗邓钧的父亲被砸掉了一颗门牙,从此之后就有了缺齿老三的外号。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那个时候就太好了,沈江生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