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浑身酸痛,边上的程亦凡已经不知去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对啊,这里不是我的房间,一抬手,现手背上挂着点滴,这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样陌生的坏境。
“姐,你醒了?”程亦凡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三明治。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我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看着一脸自在的程亦凡。
“我们的新家,”程亦凡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放进嘴里,看了一下快要输完的葡萄糖。
“新家?”我们什么时候有新家了,“我怎么会到这里?”
他眯着眼睛帮我拔掉手臂上的枕头,“自己按住。”
我有些木然的听他话,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拔针头了,“我怎么到这里的?”我的印象里,当时我是睡觉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难道我会梦游。
“说不来你不要吃惊。”他把点滴绕起来,丢到边上的垃圾桶。
“少说废话。”
“你睡着了嘛,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把你带来了。”
“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眯起眼睛看他,这个慌说的有些太不聪明了。
“是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笑的有些谄媚。
“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好想有些要相信他了,是我好多天没有睡好了,睡着了就睡得很沉?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程教授还有什么需要,”他笑着逃出了我的房间。
原本我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但是看他逃跑的动作,我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蒙了,这个孩子才多大,智商怎么能这么高,再过个几年,他该是多可怕的人。
先开被子,光脚踩在长鹅绒的地毯上,看着的装修还有价值不菲的摆件就知道,这里一定是那个肖夜墨的房子,但是这样无缘无故的住在这里很不合适啊。
皱眉看着窗外的草坪,有园丁在修剪树木,外头的太阳很好,拉长了人的倒影。
房间的门被推开,我侧脸望去,程教授一脸嬉笑的看着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爸爸,我们到底是在那里?”程教授不同于滑头的程亦凡,我问他,他一定不会骗我。
程教授拉着我做到沙上,“坐下来慢慢说。”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们在那里有这么那么难说出口的吗?
看程教授笑的满脸的褶皱,我耐心的等着,看他想怎么跟解释。
“我们现在在凡凡父亲的别墅里边,以后我们要跟他住在一起。”程教授憋了半天说出这一句话,我有些无语,这个还要他说嘛,我猜也能猜的到。他这个大学教授平时在课堂上侃侃而谈,这会儿他竟然半天憋出一句废话。
“这样吧,爸爸,你说不清楚,那我问你答。”等了半天我他没了下文,我只好采取这个办法。
他一脸尴尬的点头。
“我们在哪里?”
“丹麦。”
“丹麦?”我的老天,我这一觉睡得够久的,跨越了亚欧大陆,到了童话王国。
程教授依旧点头。
“是程亦凡把我弄来的?”我扬眉问他。
“恩,凡凡找了他爸爸帮忙。”
“你也事先知道这个计划?”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许的被骗的怒气,有些许被关心的温暖,还有点对自己无能的懊悔。
程教授点头。
我看着自己父亲,他守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学校和他热爱的学术,现在却为了我而背井离乡的来到这种陌生的国度,我真是不孝。
“他倒是有办法,”我有些受不了程亦凡的小聪明。
“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我就你一个女儿,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不是吗?”他笑的慈祥,“国内的学术环境也我也适应不了,学术已经不是纯粹的学术了,世道在变,我年纪大了,适应不了。”他摆着脑袋,说起学术,他又有了话题。
我微笑着看他,“爸爸,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小住可以,但是如果长住的话,可能不太好吧。”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也觉得不妥,我想着等移民的手续办下来,我呢还有些积蓄,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买个房子,你看怎么样?”
“移民,爸爸,你想清楚了?”年纪大了,要换环境生活应该会不适应吧。
“恩,这里空气好,污染少,很适合我这个年纪的人养老。”
“可是爸爸,”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阻止。
“你放心,我不会不习惯这里,语言我没问题,生活习惯比下墓好多了,你说我怎么不不适应呢,”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就是,你以为程教授跟你一样,年纪轻轻的这个不适应,那个不适应,”说话的是不知死活的程亦凡。
程教授微笑着看他,就像以往一样,还是那种笑容,那种眼神,完全是一个长者的慈爱。
“你说,我为什么会睡这么久?”这个事情我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还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没有啊,就是明叔给了我一些无色无味的安神香,那天我给你点了一点,你睡得可香了,那个呼噜打得,差点被空姐赶下飞机。”
程教授哈哈大笑,果然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敢开我的玩笑。
“你找死啊,”我瞪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自己睡觉是不是会打呼噜,但是绝对不会有他说的这么夸张。
“对了,凡凡现在是肖亦凡了,”程教授看着我们打闹,一脸的慈祥。
“对哦,”我揪住他的耳朵,“你现在是肖亦凡了。”
他突然安静下来,“我前几天才知道,那时候不是爸爸不理我妈妈,是他被爷爷抓回来继承家业了,还制造了一系列迷惑人的假象。等爸爸再回头的时候,妈妈已经死了,也失去了我的消息。直到这次我绯闻出来,他才找到我。”
我抬头看着他,“傻孩子,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说了,我和程教授也没让你缺啥少啥的,你难过个什么劲,我才该难过好不好,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你,”我说不下去了。
肖亦凡抱住我,“姐姐,我会用我余下的一声来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傻孩子,你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程教授轻抚她的脑袋,终于找到了亲生父亲了,也算是对他的母亲有个交代了。
“我们是一辈子的亲人,比血缘亲情还亲的亲人。”我左拥右抱的环着他们两人。
这次肖亦凡不争气的眼泪哗哗直淌,好像大坝决堤一般,这是他两岁以后我最后一次看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