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继续前行,一路来的村庄无一幸免,全都遭到洗劫,最严重的全村房屋皆倒,不见一人,只有野狗在废墟中寻觅着死人的尸体,满目疮痍,惨不忍睹。朱心琪道:“这些惨案可不是孙得双一人干得出来的,现在还说那些喽啰兵罪不至死么?”庞明阳默默看着,道:“姑娘说的是,那些山贼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见一个杀一个也就是了。”沈俊也同意道:“正该如此。”
快日落时进入了剑云山地界,远远望见一座突起的山峰利剑般耸立着,林木中依稀可见三四座山寨的轮廓,山顶上的山寨最为显眼,规模也较大。庞明阳运足目力,观察了一番后,道:“贼子们将上山的路都用巨石填死,只留一条陡峭小路通往山顶,易守难攻,难怪能多次挫败官军。”沈俊道:“关押少女之处肯定在山顶大寨,我们必须上山营救,可如何不被发现呢?”南宫玉道:“我们在这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法子,不如问问他们。”
三人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见两名喽啰兵顺着土路说说笑笑的走来,看样子像是在巡逻。四人藏身在长草丛后,庞明阳道:“朱姑娘,想试一试身手么?”朱心琪笑道:“正合我意。”说着提剑走出草丛,和那两个喽啰兵碰了个正着。
贼兵忽然见到这么一位大美女,都看呆了眼,其中一人愣过神来,坏笑道:“姑娘这是去哪呀?”朱心琪没好气道:“你们帮主在哪?”那贼兵嘿嘿笑道:“你是听说帮主在招压寨夫人才来的吧,不过帮主已被东海使者迷住,不一定待见你,你看我怎么样,跟了我保证让你吃喝不愁。”旁边的喽啰兵争道:“什么好事都往你身上揽,我哪点比你差了,要跟也是跟我。”先前那人骂道:“跟你个屁,你都有婆娘了还跟我抢!走姑娘,哥带你到小树林耍去。”
朱心琪小脸一沉,长剑寒光出鞘,一下子就刺入了那喽啰兵的心窝,闷哼一声,倒地死绝。另一个喽啰兵吓的赶忙跳开两步,惊声道:“你。。。你杀了他?”他这时才发现这位美女还带着剑。一些男人看到了漂亮脸蛋后就忽略了其他东西,所以这种人的下场往往会很惨。
朱心琪也不答话,长剑又化作一道寒光刺了出去,喽啰兵慌忙拔刀,可刀还没出鞘,手腕就已中剑,剑光又向他脖颈刺去。庞明阳忙道:“留活口!”朱心琪的剑光随即一歪,刺入了喽啰兵的臂膀,用剑鞘点中了他的穴道。朱心琪收剑回鞘,道:“你们出来吧,这么弱的对手什么剑招也试不出来。”
三人走出来后,沈俊道:“不是对手弱,是师妹的剑法高明。”庞明阳蹲在喽啰兵身前,问道:“你们山上关押了多少女子?都关在哪?”喽啰兵不敢撒谎,道:“共一百多名女子,都在山顶大寨地牢里。”庞明阳道:“你们山上有多少喽啰兵,你们帮主在哪?”喽啰兵道:“有二百多人,帮主在外打猎,不在寨里。”庞明阳道:“打猎?”喽啰兵解释道:“打猎就是打劫的意思,帮主率人去攻打四十里外的天平镇了,预计今晚就能回来。”沈俊骂道:“又多了一个鬼镇,你们这群山贼真罪该万死。”喽啰兵惊慌道:“都是帮主的主意,不管小人的事啊,小人进帮不久,打猎的肥差还轮不上我。”
南宫玉道:“刚才你们说什么东海使者,那是什么人?”喽啰兵道:“小人只知道东海使者是来和帮主谈事的,而且是个女人,帮主对她很有好感,这次去打猎便是想找点稀罕玩意讨好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沈俊见也问不出什么了,道:“怎么处置他?”朱心琪道:“杀了干净。”喽啰兵吓得泪流满面,不住求饶。庞明阳看了眼南宫玉,问道:“三师弟的意见呢?”南宫玉问喽啰兵道:“刚才那人说你有家室?可是真的?”喽啰兵哭道:“真的,小人有妻有儿,也有老母需要孝敬。”南宫玉叹道:“只要他不再当山贼,就放了吧。”喽啰兵忙道:“小人发誓再不作恶,从此守着妻儿老母在家种地,再不出来了。”朱心琪皱眉道:“这种浑人的话你也信?”南宫玉道:“我们杀贼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再有妻离子散,此人一门老小,杀了他谁来赡养妻儿?谁给老母送终?”喽啰兵痛哭道:“小人真的不再当山贼了,诸位好汉就饶我一命吧。”朱心琪看了南宫玉一眼,道:“你倒是一副好心肠。”南宫玉道:“请大师兄做主吧。”庞明阳道:“三师弟说得在理,世上若能从此少一个坏人,多一个慈父孝子也是功德一件。”说罢替他解了穴道,道:“走吧,以后切勿作恶。”喽啰兵千恩万谢,磕了几个头后跑开了。
朱心琪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趁孙得双不在山寨,我们杀上山救人?”沈俊道:“你没听那喽啰兵说孙得双今晚就回来么?就算一切顺利将人救下了山,正好碰上他们怎么办?山贼又有马匹,我们带着一群女人能藏到哪里去?”南宫玉道:“我有个办法不知妥不妥当?”庞明阳道:“三师弟请说。”南宫玉道:“孙得双他们满载归来,人困马乏,到了自己的山脚下一定会放松警惕,这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只要拿下孙得双,喽啰兵再多也会投鼠忌器,逼迫他释放人质,也就没人敢拦我们了。”庞明阳道:“这计策可行,你们觉得呢。”沈朱二人也点头同意,
接下来就是选择伏击地点,他们向东走出一阵,见附近没有山丘藏身,倒是道旁的榆树枝繁叶茂,榆钱密集如星,树冠中藏一个人绝难发现。打定主意后,四人开始上树,庞明阳和沈俊藏在一起,南宫玉和朱心琪藏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