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世子爷有些不好了!”门口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婆子,“扑通”一声跪到了秦王面前:“今日世子爷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去喊了大夫过来,只是说风寒未愈,王妃赶着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可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秦王有几分紧张,王妃就这一个儿子,从生下来到现在就病歪歪的,两条腿似乎有些发软,怎么样也站不稳,脑袋还喜欢往一边偏,也不大爱说话,逗他许久,才会回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今年世子已经七岁了,可看着跟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秦王见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心中焦躁,偏偏王妃又是个好妒的,这后院里虽然有三四个侍妾,可几乎没有人生出儿子来,有一个生了的,还没百日,那小儿就夭折了。
他猜着是王妃做下的好事,可自己那王妃实在是狡猾,竟没捉住一地把柄,好像那孩子就真是身子娇弱夭折了一般,查来查去,变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将这事情放下,只是狠狠的敲打了王妃一番,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那便是她主理后宅无方,以后几不要再做当家主母了。
被他这般一威胁,王妃总算是收敛了些,去年一个侍妾给他生了个儿子,现在百日已过,瞧着还是好好儿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今日忽然就有婆子来报,世子不好了,秦王心头一惊,厉声喝问:“太医怎么说?”
那婆子战战兢兢道:“太医说,世子爷只怕是好不了……”
秦王大急,虽说自己这长子身体一直不好,可他却从来没想到过他会长不大,站了起来,大步往前走了过去,一脚踏到那婆子的手背,那婆子皱眉皱眼,可哪里敢吭声,瞧着秦王风风火火的不见了身影。
奔到主院,还没进门,就听着里边有一阵悲伤的哭泣,秦王赶到门口,丫鬟将门帘撩开,弯腰道:“王爷安好。”
秦王正眼都没瞧她,飞快的奔到了里边,床边坐着秦王妃,脸上泪迹斑斑,她怀里抱着儿子许宜信,苦得肝肠寸断,旁边几个丫鬟婆子低声在劝她:“王妃莫要着急,等着太医开了方子,熬几服药,吃了就会好了。”
许宜信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似乎很没精神,病恹恹的扑在秦王妃的怀里,一声不吭。秦王走过去,摸了摸许宜信的手,虽然已经是春天,身上衣裳也穿得足,可他的手掌依然是凉冰冰的一片。
“太医呢?太医怎么说的?”秦王咬了咬牙:“让太医来回话!”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被带了进来,见着秦王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爷。”
“世子究竟怎么了?”秦王捉住许宜信的手,问得很是急切:“他的手冰凉一片!”
“王爷,世子爷先天不足,在母体内便未养好身子,所以一直有病在身。这些日子里有倒春寒,世子爷身子娇弱,有些扛不住,下官刚刚给他把过脉,这脉象已如悬丝,实在是有些……”那太医连连作揖:“下官无能,王爷还是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