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都说得这般明白了,我们又不是傻子!”有人嬉笑起来:“我现在总算明白王爷为何要那般大力举荐简亲卫了。”
“是他?”有个丫鬟惊呼了起来,一双手捂住了嘴巴:“那时候我还嘲笑过他!”
“可不就是他?难怪王爷要将他送去做青衣卫,又想着法子将他提做了统领,这样总算对上号了!”有个婆子低声道:“看起来以后这位侧妃风头会劲,指不定还能压着王妃呢,咱们可得留心些,两边都莫要得罪!”
“这话说得有理,可不就是这样?”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咱们可得上点心,免得被谁逮着了落不得好!”
秦王妃的内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静妈妈站在门口,一脸不忍,玉竹有些害怕,挨着静妈妈道:“妈妈,王妃……”
静妈妈叹了一口气:“这也真是没法子的事情。”王妃真是可怜,怎么就遭了这么多变故?开始是世子爷过世,刚刚整治了二公子,没想到又冒出个侧妃来,而且这侧妃已经在十八年前就生了儿子,这儿子还长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
王妃原来想算计二公子,这下却是追悔莫及,二公子昨日开始发病,大夫们流水一般在玉美人的院子里出出进进,可大家都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二公子得了什么病。
只有王妃与她知道这病的来由,可又不能说出去,二公子必然是要死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王妃现在懊悔得直咬牙,若是早知道那简亲卫就是王爷的儿子,说什么她都要将二公子抱养到自己膝下,到时候给他请封世子,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二公子不知道还能捱几日,王妃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最可恨的还是王爷的做法实在让人寒心,他让丫鬟婆子们将王府里最好的院子收拾了出来,重新粉刷一边,那内室里还用椒泥涂墙,中间掺杂了月桂七里香,远远的都能闻到一阵甜香。王爷这般对侧妃上心,更是摆明了他的态度,这王府里头的人,谁不是捧高踩低?只怕以后那侧妃会比王妃更得势。
“咣当”!又一阵巨响传了过来,静妈妈再也忍不住了,撩开门帘就往里边冲:“王妃,你这又是何苦!”
秦王妃跌坐在椅子里,手里还拿着一块瓷片,她的一双眼睛里全是绝望,脸色灰白:“妈妈,我这回是输定了。”
静妈妈怜惜的将瓷片从秦王妃手中拿走,伸出手来抱住豫王妃,就如她在安国候府那般做的一样,当时秦王妃还是个小小的婴儿,依偎在她怀里,那般娇小。“王妃,你何必自己就乱了阵仗?这秦王府里边,你是王妃,你是当家主母,她只是一个侧妃而已,你还害怕她不成?只管拿出些气势来,给她点颜色瞧瞧。”
秦王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伸手将头发撩了撩,喘了喘气:“妈妈说的是,我可不能认输,这秦王府毕竟还是我的地盘,她还想跟我来争不成?”
黄昏里夕阳如醉,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百香园的后院的满地落花都带着些夕阳的颜色,一点点的浸润在那金红之间。简亦非靠着大树站着,眼神里全是迷茫,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