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远风来到永好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这个时候在店里吃饭的客人并不多。
路远风来到收银台前对刘玉琴说:“玉琴,我,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老家了,有空吗,我们出去走走。”
或许刘玉琴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当路远风说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惊讶的样子。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你稍等下,我先跟我妈妈打个招呼,你在外面等我吧。”
说着,刘玉琴站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路远风则转身走出了饭店大门,他刚出大门口不久,刘玉琴就紧接着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朝新店镇方向走去。
开始路远风和刘玉琴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一前一后的走着,在走出永好饭店两百米开外之后,路远风便放慢了脚步,与刘玉琴肩并肩走了一段路后,见刘玉琴还是没说话。
路远风这才说:“玉琴,今日一别,或许以后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希望你能多多保重。”
刘玉琴:“嗯,这个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的,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路远风:“我明天十点左右离厂。”
刘玉琴:“那我祝你一路顺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话?”
路远风见刘玉琴今天对自己总是一副淡漠的口吻,顿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于是原本有很多想说的话,只好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路远风说道:“没,没别的事了,我,我只是来跟你说再见的。”
刘玉琴:“嗯,我前几天听玉辉说你辞了职,这几天就要回老家,我知道你喜欢听闽南语歌曲,所以昨天去镇上办事的时候,顺便了买了两盒闽南语的磁带送给你,你拿着吧,希望你能喜欢。”说着,刘玉琴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盒磁带。
路远风顿时感到非常的意外,失落的心情瞬间便一扫而光,他赶紧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从刘玉琴手中把磁带接了过来,并无限激动地说道:“玉琴,谢,谢谢你,我都没送什么给你,真的是受之有愧呀。”
刘玉琴:“不客气,那我回店里去了,你在回家的路上自己当心。”说着刘玉琴转身就往回走。
路远风望着刘玉琴逐渐远去的背影,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路远风第二天离开厦门展荣食品厂,踏上了回乡的列车,路远风回到老家后,不到一个礼拜,父母为了锁住路远风不再出远门,就开始四处张罗着给他找对象。
为了路远风的婚姻大事,路志强和李翠云夫妻俩可谓是分头行动,四处打听着谁家有与路远风年龄相当,而又还没有找对象的姑娘。
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夫妻俩经过多方打听,相互比较,层层筛选,最终锁定了三大目标,这三大目标分别是王家村的王金蝉,刘家村的刘月蛾,梁家村的梁如雪。
路志强和李翠云夫妻俩确定人选后,相互嘀咕着。
李翠玉说:“老头子,咱先不管这三个姑娘长相如何,就凭她们的父母给她们取的这名字,就知道她们的家庭是很有水平的人家。
我没读多少书,所以一定要让咱家远风娶个有文化的媳妇,那样咱才有机会抱有文化的孙子,老俩口边嘀咕边露出得意的笑。
路志强:“是啊,老婆子,你说的对呀。”
古语常言道的却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路志强俩口子,如此心思缜密的做着儿子前期的相亲准备工作,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此举竟然引起路远风对父母的咆哮,直至最后以逃婚闹剧收场。
路志强和李翠云夫妻俩把儿子路远风的婚事作为头等大事在办,最近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他们为安排儿子相亲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他们俩口子经过再三分析讨论,最后决定先托媒婆去向刘家村的刘月蛾提亲,经过多人打听得知这个刘月蛾长的不但漂亮,而且勤劳善良,什么插秧,割麦子,割水稻等农活手脚麻利的一个顶两个,在农村属于出类拔萃,非常抢手的提亲对象。
听说她家的门槛都被媒婆踏低好几厘米,两口子暗自求佛,路远风若得此媳妇那真的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媒婆上刘月蛾家说明了来意,刘月蛾的母亲李秀不屑的说道:
“哦,路家村的路远风呀,我有听说过,哈哈哈,不是听说去年过完年去广东走丢了吗,后来是怎么找回来的呀。
一个大小伙子居然会走丢,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他呀,不是个傻子也是个白痴,这样的年轻人怎么能配的上我家月娥,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他爸妈跟他也是一样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竟然托你来提亲。不过,你也是糊涂,我是念在咱们都是老熟人的份上,不然连你我也跟着一起骂,你也不掂量掂量,连这样的男的也敢跟我家月娥提亲。”
李秀说完对媒婆一摆手很不温柔的做出送客的手势。
碰了一鼻子灰的媒婆,灰头土脸的来到路志强家。
媒婆面沉似水的把碰壁经过,跟路志强和李翠云夫妻俩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对李翠云说:“大嫂子呀,我保媒无数也曾碰壁无数,可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碰壁碰的这么彻底,碰的这么干脆呀,我被人家臊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这样被人家给轰出了大门,拜托,往后你家远风的婚事别再找我了,我投降了,我真的是怕了。
不过,我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还是提醒下你们吧,俗话说龙配龙,凤配凤,蟑螂跳蚤配臭虫,你们下次再给远风找对象的时候,可要认清自己的实力呀,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相百中,不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更多的媒婆像我一样向你们投降的,唉,算了,我不说了,再说就伤您们自尊了”。
媒婆说完后连口水都没喝,就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