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女娲正在月如钩的卧房中与月如钩闲谈琐碎,二人坐在方桌的左右,桌上放着几个杂样甜点,米糕,坚果,用小盘承装堆垒成金字塔状。对于这些凡间的东西女娲还是比较喜欢吃的。
女娲正用葱指捻起一个栗子饼放在口中就忽然听到家门“当当”的作响,只听从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朱府莫管家的家么?”
女娲疑惑的看了看月如钩,以往都是相公在这个时候敲门回家,为何今日换成了一个女子,朱府她不知道,不过这个莫管家定然是相公无疑了!于是她赶忙将栗子饼放回盘中,用小手飞快的抹掉唇边的饼渣,急迈着小步子去开门了。
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酒气,女娲有些担心,想到可能又是那个姓杨的老头叫相公吃酒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撅起小嘴准备开门给那个杨老头一个大白眼,顺便再带上那个烂醉如泥的相公。
可谁知开了门,却没见到那个杨老头,反而是那日为了救相公拦下马车时与她说话的那个小妇人。
那小妇人正架着已经七倒八歪的莫潇尘,许花娘对莫潇尘有意女娲在那日拦车之时就看出来了,不过那时她还没有对莫潇尘生发情愫,现在不一样了,见一个既漂亮有对自己相公有意的女子架着自己的相公女娲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位是莫夫人吧?我们见过的,我叫许花娘,莫夫人还记得么?”说着许花娘就将莫潇尘的身体往女娲的身边渡。
女娲从许花娘手中扶起相公回道:“谢谢许姑娘了,我家相公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花娘看着女娲的倾城容颜,虽然身形与自己一般娇小,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如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不由得自惭形秽的底下脑袋摇头道:“莫夫人客气了,莫管家平时对我很照顾,所以一点都不麻烦的!”。
女娲看出来许花娘有些不自然,心中却有些微微的得意,当然这种得意是自然而然得,因为相公是她的,不是别人的,她当神仙当惯了,哪里会知道什么女人要三从四德,男人要三妻四妾的事,只懂我的就是我的,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在抢。不过到底许花娘也是好心,人情世故不能欠下什么,让人小看了怎么能行,想到这里女娲说道:“许姑娘一路走来累了吧,快些进屋歇息吧。”
听女娲邀请自己入内许花娘本来是想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红着脸点头喃喃的答应了下来。
见到许花娘点头女娲道:“那还请许姑娘移步厅堂,家姐喜闹,正愁没人聊天呢,这不许姑娘来了正好你们两个姐妹好好聊聊,我先将相公送至卧房便回来!”
许花娘点头应是,这时月如钩也恰到好处的走了出来将她引到了厅堂。
女娲将莫潇尘扶到卧室,不开心的轻声埋怨道:“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你忙些什么,今日又去了哪里与人厮混,喝了这么多酒回来?”
莫潇尘虽然醉了,但是还是有些意识的。被女娲架着,感受着腋下的一抹细腻,闻着女娲的发香,不免的有些心动神乱,就是那一刹那的心动神乱莫潇尘做了平时一点也不敢做的事情。只见他突然低下了头,用那还带着浓浓的酒气的嘴迅速的在女娲的透着光泽的脸蛋上轻轻的一啄。
感觉到脸上的一抹湿润女娲“呀”的一声,惊了一跳,俏脸顿时通红一片,也不顾得莫潇尘酒醉醺醺的样子,一下子从他的腋下逃了出来。莫潇尘来不及反应便一下子扑到了床上,女娲羞急之下狠狠的上去推了他一把,好不让他掉下去。然后羞涩的转身颠儿颠儿的跑出了门外。
莫潇尘见状得意的哈哈一笑,接着酒劲高涨,便闭眼睡倒在了床上,朦胧中天旋地转。
跑出门外女娲都感觉心若鹿撞好像要飞出来一般,一想起刚才的那种感觉心中又惊又喜浑身轻飘飘的,思索时竟站在原地脑袋断了路一片空白,在门外呆站了许久小妮子到底还是心疼相公,生怕那个坏人就这样趴在床上睡不稳妥,便返身回到了屋中。
女娲来到了房间时莫潇尘已经酣然睡熟,那熟睡的傻样惹得女娲不由得一笑。
她来到床前,用力将莫潇尘掀过来,让他平躺在床上,看到莫潇尘的衣衫有些脏乱。女娲自责的想道:这一阵子他总是忙,也没有顾得换衣衫,自己这个妻子做得也不是那么合格。今日就将他身上这件衣衫洗干净吧,然后再拿一件干净的给他,这样也是尽了妻子的职务。当然,换了新衣衫他也会高兴吧!
看着丈夫袒露的胸膛,女娲俏脸发烫,手指有些颤抖的摸向莫潇尘的领口,不过离领口越近女娲的心中越是害羞!
他是我的相公,妻子为相公换衣衫天经地义的。女娲不断的用这句话安慰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用来抵挡阵阵强烈的羞意。终于手指碰到了衣领时,那一刻女娲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底漏掉了一拍,只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浓烈的羞意放开了手,可是却不小心按在了莫潇尘的胸口。女娲顿时如烫了手一般,将手从莫潇尘的胸膛上弹开。
“咦?刚才好像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女娲回忆着刚才自己好像按到了什么硬物一样,心中不免好奇,便微微的翻开了衣领,只见一个金灿灿的牌子露出了一角。女娲将金牌拿在手中,只感觉这个沉甸甸的金牌威武非常,并不知道是什么,思索不明便准备偷偷塞回去,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什么东西,一串晶莹圆润的珍珠链从莫潇尘的怀中露了出来。
“咦?”女娲伸出手将那珍珠链抽出,只见一小串珍珠后面竟然连着一个被一个雕花镂空的金箔包裹着的珍珠发钗,那做工精美无比,让女娲都不由得暗自惊叹。
女娲将金牌放在一边,把珍珠发钗捧在手中仔细端详,只见上面珠光流转,一看就是简直连城之物。
“相公怀中怎么会有这女人的发钗,而且还是如此的名贵?”莫潇尘在外面给别人当管家女娲知道,也知道他每个月的月俸也不过是一两银子而已,可是眼前的发钗可谓是千金不换,相公怎么可能买得起?相公平时虽然嘻嘻哈哈个没正经,但是断然不会去做这偷窃之事,既然不是买也不是偷,那么就是别人送的了!想到这里女娲心中突然开始不是滋味起来。看着莫潇尘时眼睛有些模糊。
这么贵重的发钗一定不是那个朴素的小妇人许花娘的,那么就是她了,女娲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日从马车上走出来的美丽女子的身影。
只有她的穿着身份才能送的起这样的发钗!
女娲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是个什么个滋味,刚才还如吃了蜜糖一般,现在却好像突然被人淘去了心肝儿一样。
她虽然刚刚来到凡间,但是听月如钩说在凡间,男女之间互赠贴身之物是一种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也就是说相公此时收了那女人的金钗就是接受了她的爱意了?那个女子富贵非常,相公能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吧!女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瞎想些什么,强忍着眼泪将金牌和珍珠发钗放回莫潇尘的胸前用衣服掖好,便含着眼泪走出了屋子。
到了厅堂许花娘还在与月如钩闲聊,至于聊什么女娲自然是听不进去了,她现在的心中乱作一团,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月如钩见女娲有些神色萎靡便关心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听到月如钩唤她女娲才回过神来,勉强的挤出笑容道:“没什么,姐姐你继续陪许姑娘说说话,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先回去了。”
说罢不待月如钩挽留便转身走出了门外!家中还有客人,月如钩不方便出去追问,就在这时许花娘站起身道:“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去了,要不然让小姐知道了又要遭她埋怨了!”
“既然这样那奴家也不好挽留妹妹了,若是妹妹有空,来这里找奴家便可。”
许花娘笑道:“月姐姐如此好说话,哪日一得了空我定要来叨扰一番呢!”
“随时欢迎!”
送走了许花娘月如钩便来到了自己的卧房,正好看到女娲如丢了魂一样的坐在椅子上出神!
“妹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妹夫一回来就这个样子了?”月如钩也来到椅子旁坐下来问道。
这不问到好,一问女娲便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受便扑到月如钩的怀里哭诉道:“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在房间见相公的衣衫有些脏乱便想给他换下来好为他清洗一下,可是却从他的怀中摸出来一个女人的发钗来。姐姐,我该怎么办,相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
听明白了原由月如钩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这个妹妹吃醋了,以为妹夫在外面有了外遇了,所以才这样的魂不守舍。
“傻妹妹,那个发钗没准是妹夫买给你做礼物的呢,想给你个小惊喜罢了,不要这么敏感,跟个小妒妇一般!这样可不讨妹夫喜欢哦!”
女娲摇了摇头泣道:“不是的,那个发钗价值连城,相公怎么会买得起呢,我猜可能是当日那位富贵女子送给相公的,你说相公若是喜欢她了怎么办?”
富贵女子?这是月如钩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那日看到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俊俏女子,摔簪断义她是亲眼所见,那女子对莫潇尘的情谊旁人一看便知。既然女娲这么说那么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女子的了,这么说妹夫真的是在外面有了外遇?
月如钩心中也不敢确定,若是直接拿着珍珠钗去问莫潇尘,聪明的男人有千个万个的理由去说出这个珍珠钗的来意的,还是暗中观察的比较好,想到这里月如钩便劝慰道:“妹妹先不要那么肯定,其中的原由姐姐自会帮你弄清楚,若真是那个人负了妹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姐姐就一剑杀了他便是。”
“姐姐,杀了他就算了吧!”女娲哀求道。
月如钩苦笑道:“我的傻妹妹,真是傻透了,不过这段期间还希望妹妹一定要装作没事一样,不要让他看出来什么端倪,但愿妹夫是有苦衷的,要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女娲只好点了点头,但是她的心中真的能装作没事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