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溪的处境非常不妙,因为崔染这个明显是所谓行为“艺术家”的男人,将自己的所有衣衫都褪去后,便十分侵略性的向雨梦溪这个方向走去,他似乎觉得在一个极其美丽的女神面前赤裸/身躯,是一种非常光荣的事情……
在崔染看来,赤裸并不意味着一种羞耻,而是一种纯洁,只有赤裸着,才能体会到人的最本质的东西……
他又抱起了自己那改造的很另类的琵琶,琵琶若是按照真正的历史上的发展,是在南北朝时通过丝绸之路传入内地的,但是在这个时空,琵琶似乎已经真正的成了所谓的“民乐之王”,它没有古琴高雅,但传播的范围却更广,只要是所谓的艺伎,都会弹一手琵琶,而就算是普通的百姓,在闲暇时,也会用琵琶自弹自乐。
而崔染的这琵琶,他弹奏起来,却一点都不像传统的琵琶演奏,反而像是那种弹奏吉他的感觉,斜抱着琵琶,以一种最激情的方式投入那杂乱无章的演奏之中,弹出的曲子,给人一种邪气到极致的感觉……
崔染一边开始演奏自己的琵琶,一边向雨梦溪走去,而随着他那极其难听,却另有一种奇异魅力的音乐声,使得在一边浑身赤裸的几个年轻公子,放弃了眼前在轮/奸的妓女,一起红着眼向雨梦溪走来,看起来他们是找到了新的目标……
这种极其诡异**的场景,让雨梦溪完全吓蒙了,当她发现雅间的大门已经被两个身型高大的壮汉,看起来是崔染的护卫的人把守住时,不由心中一急,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陷入了一个让她绝望的境地,原来她还是留有一张底牌的,然而看这些行为“艺术家”的癫狂,她的那小儿科的底牌,估计完全不会派上用场……
而听到崔染那诡异的音乐,雨梦溪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是仔细一听,这音乐似乎有一种极强的压迫力,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将人的本性引诱出来一般,她听了这音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发麻,而她眼前的世界,仿佛也变了一个模样……
这是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似乎是地狱,似乎是深渊,在这黑暗之中,却能听到各种淫/声浪/语,那男女交/合的场面,完全充斥在这样的黑暗之中,而崔染却浑身赤裸的漂浮在空中,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这个神,完全不是那种崇高而圣洁的神诋,反而是像一种邪神,而他那诡异的音乐,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散播邪道的音律。
雨梦溪眼神的渐渐变得空洞,若说那位琴中王者荀粲的音乐,是一种悠扬悦耳的曲子,能在人不知不觉中陷入天堂般的享受中的话,那这位无比邪道的崔染的音乐,则像是一种诡异的号令,可以将人强自拖入他所构造的幻境之中。
崔染的音律水准或许真的不怎么样,但他却悟到了属于他的一丝道,哪怕这是一种邪神的道,但是这样的道,却将他的音乐,也变得具有真正的压迫人心的力量,将人的恶念、淫/念催发出来,使人就这样被兽欲给控制,迷失自我……
可以说,这位崔染的邪道音律,与上次那位来自邪马台的蛊惑皇帝陛下的巫女的巫术很像,但却比那不入流的巫术更上一层楼,因为他的是一种道,而那位巫女的,只是一种术,无论如何,道总比术要更加高深一些,这也意味着崔染确实有两把刷子。
雨梦溪虽然善弹琵琶,但终究没有达到大师的境界,若是用品级来衡量的话,也不过就中品巅峰而已,只要能再顿悟一番,有了自己的风格,或许能勉强达到上品,相比起来,其实她更善舞蹈,她在舞蹈上的天赋,比音律高多了,只要欣赏过她舞蹈的男人,几乎都对那仙女般的舞姿赞叹不已……
虽然此时她被崔染的邪道音律给压迫出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但她仍然还想作垂死挣扎一番,她还对自己的老板的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她可是飞花望月楼最赚钱的摇钱树,魏国的第一名伎,老板一定不会对她弃之不顾的……
她这一挣扎,那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暂时清明,此时她已经退到了墙边,不远处便是雅间的门,可惜却被两个大汉看守着,而这两个大汉,居然也脱去了自己的衣衫,整个雅间仿佛就在开无遮大会似的,实在太过于狂野了一些。
雨梦溪忽然大声道:“崔大家的音律确实不同凡响,然而……”
崔染原本听到第一句,脸上自然出现了无比自得的神色,他自从悟到了他所追求的道之后,便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如今已经有大批的信徒,听到这位魏国第一名伎都对他的音律大声称赞,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太需要别人的认同了,只要多一个人认同他、理解他,他便会觉得自己的力量会更强大,而他的追求,会更坚定!
不过他听到了那“然而”二字,不由眉头一蹙,连一个弦音都没控制好,当然,他从开始时就是乱弹琵琶,所以什么弦音控制好没控制好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的心境一变,这音律中隐含着那一丝联系就被破坏了,于是这音乐就更显得杂乱无章,刺耳难听,效果自然就不佳了。
崔染不由愠怒道:“然而什么?难道我的音律,不是这世上最完美,最诱人的音律吗?”
雨梦溪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浑身赤裸,邋遢无比的男人,虽然好像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但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即将爆发的趋势,而只要他一旦爆发,显然就会变成一旁那些癫狂的“邪教徒”们……
雨梦溪只是拖延时间道:“当然不是,崔大家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人的音乐,已经达到了神一般的境界,我想就算是崔大家,也会甘拜下风吧……”
崔染疯狂的大笑起来,而他那胯下挺立的丑陋之物,一晃一晃的,充分的展现着它对整个世界的嘲讽与亵渎,他无限狂妄的说道:“你这女人,真是胡言乱语,这世上达到神的境界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你说的是蔡琰那个凡俗女人吧,她算什么神一样的境界,只要我想,随便弹奏一曲,便能让她像母狗一样趴在我的面前,供我淫乐,你怎么还不脱衣服,难道还要我来帮你吗?”
雨梦溪脸色煞白,心里无比焦急,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成了老板的弃子了吗,是了,肯定是这样的,这个崔染看起来确实是个疯子,但他可是顶尖名门世家崔家出身,又会这么一手诡异的音律,这音乐似乎能当一种壮阳药来用,也有一种另类的蛊惑作用,只要人内心的阴暗处越大,便越会迷恋这样的音乐,或许崔家的一些长老,便是被这种音律蛊惑,才会对崔染那些疯子一样的举动不闻不问吧?
雨梦溪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在面对崔染这样的名门大族出身的世家子弟时,当真是蚍蜉撼大树,其实若崔染是个稍微正常一些的世家子弟的话,或许她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但被其强占的话,也就当被狗咬一口的,但是这崔染明显就是个疯子,一旁还有那么多浑身赤裸的臭男人,若自己不反抗的话,可以想象,会是遭遇怎样的结果,肯定是被扒光衣服,然后被那些男人排队轮着上……
雨梦溪想到此,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若是被这么多无耻的野兽轮/奸的话,那不如直接咬舌自尽算了!
崔染此时更是疯狂,他将琵琶弹的愈发畅快,只是戏谑道:“你这个魏国第一名伎,不是从来没有被人看过容貌吗,今日我便要摘下你这面纱,让你那张小嘴,好好伺候我的大鸟,哈哈哈……”
雨梦溪此时连羞涩都没了,只是脸色苍白的瞥了崔染的下体一眼,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那算什么大鸟,明明就是小虫子吧,虽然挺立着,却好像半软不硬一般,显然是因为淫乐过度,导致这样的下场,而崔染每走一步,都显得极其轻浮,这让雨梦溪愈发确定,这崔染便是个利用那诡异的邪道音律来做那种欺辱女人事情的人。
“我刚刚所说的音律达到神的境界的人,可不是蔡大家,而是那位荀粲荀奉倩,难道崔大家从来没听说过吗?”
雨梦溪继续拖着时间,而说出“荀粲”二字时,忽然心灵福至,思绪顿时伸展开去,想到之前在进雅间之前,所想到人,不就是荀粲吗,那位卫家公子所邀请的人,不是荀粲还有谁,小蝶这孩子向来实诚,见识也已经比较广阔了,能让她感受到“恍如谪仙之姿”的男人,除了荀粲,还会有谁呢?
雨梦溪这时只觉得懊悔无比,若是知道荀粲去了那天字一号间的话,那她还不如直接就去天字一号间了,利用荀粲来做挡箭牌,想必以这崔染的身份,也不敢造次,可惜现在却已经晚了……
崔染听到“荀粲”二字,眼神之中充满了矛盾,有敬佩、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其实荀粲对他的影响非常大,他选择音律这样的方式来诠释自己的道,便是因为荀粲的原因,显然荀粲在他的心中也有很重要的地位,那才是真正的先驱者啊……
不过崔染嘴上却道:“说什么荀粲有屁用,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各有千秋,只是世人都被他的伪善骗了,真恶难道不比伪善要更加纯净吗?你一个女人还在啰啰嗦嗦干什么,给我赶紧脱!”
雨梦溪这时心一横,终于使出了自己准备的底牌,她只是清冷道:“慢着,我自己来脱我的面纱……”
雨梦溪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到了面前,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揭开自己的面纱,这时所有的男人似乎都被她的动作吸引住了,只因这雨梦溪的真正容貌谁都没有见过,大家自然有一份好奇之心……
面纱落下……
露出的却不是天使般的容貌,而是……最丑陋无比的伤疤。
那伤疤,似乎在嘲讽所有被雨梦溪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迷住的尘世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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