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闭上眼睛。
难怪,难怪约书亚非要带着她来参加葬礼,想必这就是兰锦兮给她的“惊喜”吧。
她的手指渐渐松开,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给自己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会有人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呢。”
傅沉寒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辛苦你了,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姜咻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听着他熟悉的声音,闭了闭眼睛,说:“好。”
顾盼已经缓过来了,刚刚姜咻和傅沉寒拥抱,已经证明他不是鬼,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在场之人不免都心中大骇。
不是说傅沉寒已经死了吗?
现在为什么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而且看姜咻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难道说这是傅沉寒的计谋吗?
就为了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觊觎他手中的权利?
换了别人不好说,但是傅沉寒就是个疯子,这么釜底抽薪的事情,他绝对干得出来。
一时之间,众人人心惶惶。
最为惊恐的就是顾盼了,虽然她话说的硬气,但是她怕死了傅沉寒,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了傅沉寒已经死了后才敢回国来教训姜咻。
现在傅沉寒不仅没死,还亲眼看见了她对待姜咻的态度,会怎么对她?
!会杀了她吗?
!顾盼怕得要死,赶紧催促周夫人:“给……给我爷爷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周夫人心想这会儿就是总统在也保不了你啊,傅沉寒这人睚眦必报,从不看人脸色,别说你是总统的孙女,就是你是总统的夫人,他还不是照样教训!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她还是听话的拿出了手机,还没有拨号呢,就听见了傅沉寒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只看见顾小姐你想要动手,看来你爷爷没有教好你,堂堂顾家孙小姐,竟然没有一点教养,真是让人担心,这样吧,我也算是你长辈,今天就帮着阁下教育教育你。”
顾盼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尖叫道:“不!你不能动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傅沉寒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叫声,淡淡的看了周夫人一眼,道:“就你吧。”
周夫人一愣,“什、什么?”
傅沉寒说:“她刚刚骂了姜咻多少句,就抽她多少个耳光。”
周夫人吓得脸都白了:“我……我……”“做不到?”
傅沉寒眯了眯眼睛。
周夫人立刻道:“做得到!做得到的!!”
要是她拒绝了傅沉寒,肯定会被这个魔鬼一枪崩了的!周夫人看向顾盼,顾盼惊恐道:”姨妈!你别过来!你要是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周夫人闭了闭眼睛,道:“盼盼……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她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手上已经毫不犹豫的抽了一个巴掌下去,她不敢留力气,就怕傅沉寒不满意,是以这一巴掌下去,顾盼的脸立刻就肿了一大圈。
顾盼哭的歇斯底里,想要逃跑,但是傅家的下人将她团团围住,她根本就跑不了。
其他人都冷眼看着,既不想插手管也不敢插手管,寒爷想教训的人,谁敢保着?
这顾盼也是倒霉,想要在人家头上耀武扬威,结果谁知道人家正主儿根本就没死,活蹦乱跳的。
傅沉寒看向姜咻,问:“解气了吗?”
“我没生气。”
姜咻说:“她还不配。”
“寒爷……”有个人小心翼翼的凑上来,道:“您……您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他一开头,其他人都纷纷道:“是啊寒爷,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早就说了,像寒爷这样龙章凤姿的人,岂会是薄命之相?”
”……“虽说早就知道这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真正见到了,姜咻还是有点震惊。
这些人都不要脸的吗?
之前不是还在灵堂之前大肆嘲讽?
傅沉寒眸光淡淡,说:“承蒙格外惦念,活的挺好。”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其他人也都闻讯而来,季守梦看着杵在那里的傅沉寒,推了推傅懿书:“我日,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傅老狗竟然真的回来了?”
傅懿书面上也有疑惑:“……不是幻觉,是真的,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季守梦就已经张开怀抱扑了过去:“你终于回来了,我的挚友!”
然后他就被傅沉寒一把推开了,差点摔在地上,季少对傅懿书挑挑眉,啧啧道:“真的。”
傅懿书:“……”他对傅沉寒点了点头:“兄长。”
傅沉寒嗯了一声,说:“麻烦你了。”
“你怎么就不说麻烦我了?”
季守梦凑上来,道:“我丢下怀孕的媳妇儿跑来操持你的葬礼诶,你都没有感谢跟我讲的吗?
亏得我把你葬礼安排的那么隆重,还想等追悼会结束放场烟花的……”“……”傅沉寒说:“你想在我的葬礼上放烟花?”
“本来是想的,但是被你弟弟给否定了。”
季守梦耸耸肩膀,说:“他就是太古板了。”
傅沉寒说:“我看你是太想死了。”
季守梦:”……“季守梦看向姜咻:“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是不是很有新意?
他们都不能理解我,但是你一定可以啊!”
姜咻面无表情的说:“不,我不可以。”
季守梦:“……”丁岚生匆忙赶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是蒙的,看向姜咻:“咻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咻垂下眼睫,低声道:“等回去了再跟您解释。”
丁岚生看向傅沉寒:“那他……”姜咻说:“他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傅沉寒没有死是个好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丁岚生还是松了口气,他握住姜咻的手,道:“好……回来了就好,他回来了,你和松音……也就有着落了。”
姜咻只是勉强笑了笑,说:”嗯,是啊。
“约书亚靠着墙壁懒散站着,越过人群,对她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开了灵堂。
白头翁,破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