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心中满是悲痛,颤着声音说道:“我没事,现在我不冷,我还不想起来,我想最后再抱她一会,以后就没机会了。”
周围人群看见老爷子悲痛的面容,缓慢而又充满柔情的动作,一些人的眼圈里蓄满了泪水,多么让人感动的老夫妻,一辈子的相濡以沫,在最后仍然不愿分开。
面对执拗的老爷子,周围的街坊邻居共同把他架了起来,把找来的纸壳、泡沫垫在他的身下,还有的街坊找来手套给他戴上。十几名围观者自主的围成了一圈给这对老夫妻遮风,希望他们“团圆”的时间能再长一点。
席地解衣怀抱亡妻近一个多小时的老爷子,执意要把老伴葬在家乡,他给抚顺的侄子打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当老人的侄子开车赶到时,老爷子已经在地上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侄子含泪把婶子抱上车,而此时的老爷子则站在车门旁,手紧紧的握住车门,久久的注视着车内的妻子,生怕错过与妻子最后的守望。
看着王老爷子那种含泪的神情,王恒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看惯了江湖上的生离死别,感受多了武林中的血腥拼杀。但在这一刻,他被一对世俗界的老夫妻间深厚的情感所感动。
王恒低声吩咐赵小抠,让他拿十万元大夏币,偷偷的塞给王老爷子,然后来到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商铺,了解一下实际发生的所有情况。
通过走访附近的几家商铺与王老太一起在开发商办公室的几个老街坊,终于还原了整个事件的真幕。
原来在王老爷子回家取药的这一段时间,开发商的办公室中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王老太由于情绪激动,心脏病突然发作,而一起来的几位老街坊也没有随身带有治疗药物,这才导致王老太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在这种情形下,出现了让人心寒又愤怒的一幕。开发商的一位负责人,竟然说王老太是装的,不是真发病,让他们赶紧出去。实际上这位负责人心里明镜的,这个老太太是心脏病发作,但他怕王老太的死,冲了一汇公司的风水,直接命令手下的保安,把王老太抬到离办公室一百多米的街道旁,以致于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还原了真实的情况,王恒的心中宛如有被堵塞了满满的一把柴草,难受中带着愤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为?在社会文明已经高度发展的今天,竟还会有如此恶劣的事件发生,真是让人无语、愤怒。
“好,这件事社会不管天来管,老天不管我来管。”从明了事件的那一刻开始,王恒知道,这件事就是他的事了。
王恒也知道,人世间有很多很多的不平事,他一个人不可能管的过来,但只要他知晓的,那就一定要伸手,要不,修炼天龙内劲又是为了什么?
从王老太的死,到整个复兴街的拆迁,这是两个带有密切联系的事件。没有开发商的强行拆迁,就不会发生今天另人愤慨的一幕。
想要解决这个事件,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是政府,要让政府参与拆迁补偿,使百姓满意。二是开发商,一定要制止开发商这种野蛮的拆迁行为,提高补偿款项。
既然决定插手这件事,王恒也不着急赶路了,他让赵小抠找个宾馆现住下来,同时命赵小抠联系长白派驻松原的联系人,让其彻底了解这个无良开发商的来历、背景。
这个一汇公司敢明目张胆的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其背后一定有什么背景。要是一个小的、正经的公司,哪会这么干?这简直是一个强盗组建的开发公司,这哪是做买卖,简直是明抢么。
而想要了解其背景,只有借助长白派的情报网,毕竟战豪府的眼线还没有发展到J省,而长白派才是这里真正的坐地户。
消息很快的传回来,原来这家一汇地产公司隶属于灰衣会。当王恒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明白了,这哪是什么一辉公司,仅仅是灰衣会前两个字的简单倒置。
“灰衣会、灰衣会,我王恒和这个组织还真TM的有缘,上次从长白山脉冲出来,在返回H市的时候,就同这个灰衣会产生过交集。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啊,好,这次我就把前一次的帐和这一次王老太的帐一并给算喽。”
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一点了,从早上出发到现在,王恒只是简单的喝了几瓶小啤酒,肚子已然有点饿了。他带着赵小抠从宾馆出来,沿着复兴街一直往前走,在离街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上次的美味酱骨头小饭馆。
天空还是明亮的冬日天空,地面是上次来的县城地面,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气闷中带着丝丝的愤怒。
推开店门,王恒走到了店中。只见这个小饭店,其明净的玻璃上,还像原来一样,用彩色纸粘出酱骨头的字样。入目整洁的桌椅、白色的墙面,显示着这家小饭店的卫生与干净。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六张小桌子,每个桌子旁边摆着四个木质椅子。由于已经过了饭口,饭店里只有一桌客人,在哪儿啃着骨头、喝着啤酒。
进门后,王恒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一伸手,把服务员也是老板娘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叫了过来,还像上次一样,先要了两大盘美味酱骨,又点了两个青菜和六瓶啤酒,就着可口的小菜,慢慢的喝起啤酒来。
时针已经走过了一点半,这时,饭店的老板也是厨师走了出来。矮矮的个子,红润的脸庞,从其神色与体型上不难看出,这位小老板的生活还是满滋润的。
但与其红润的脸庞不同的是他的心情,从其有气无力的神情上看,感觉这阶段过的很是忧愁。
靠紧窗户的一桌食客,热络的与老板打着招呼,从其动作、神情上看,一定是老主顾、老邻居了。
其中一个食客举起酒杯对老板道:“五哥,怎么?不和兄弟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