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
不少鬼婴被铁丝网上的电流弹了回来,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后,没有硬闯硬钻,而是掉头追着三戒跑去。w=w≈w≤.
领头的丁丁度何等之快,转眼间已经逼近三戒,另一边还有几个鬼婴在陌陌和诚诚的指挥下,早早的行动,兜到前面挡在了铁丝网的门户前。
守在门户后面手持高压电棒的老洋、方正宏和林峰几人,见小鬼婴没有出去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向前挑衅。
“老佛祖,救命啊……”三戒一见门户被挡,只得惨叫着掉头跑向别处,借助山林和山石的阻碍,延缓小鬼婴们的追击度。
我跑到三才阵天位所在的位置,紫惜和明向他们也探出了脑袋,都在等我开口起阵。但小鬼婴们现在并非全部都在阵中,三戒也没有摆脱危险。
我们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能过去救援。因为一旦我们动了,意图和位置就都暴露了,提前布置好的阵法也就破了。之后想要再仓促起阵,根本做不到。
参与布阵的人中,除了紫惜外,我、明向、沈梦空对于阵法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老唐、马冲、阿文他们三个了。现在布的阵,也就是临阵磨枪,选好位置让他们站着稳守,一旦有所变动,绝没有第二次组阵的可能,小鬼婴们也不会给我们机会。
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想办法。
小鬼婴,追三戒,是为了找秦青青,对了,是秦青青。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小鬼婴们根本无暇理会我们,一根筋认准了就是要找秦青青报仇。没了秦青青,三戒就没有危险。而秦青青,现在就在三戒的背包里。
所以,小鬼婴追三戒,追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背包。我眼睛一亮,有主意了。
“三戒,别跑了,赶紧把背包全力扔过来!”我大声喊道。
刺啦……
一个厉鬼级小鬼婴逼近,一把撕开了三戒的衣服。三戒不敢接招,就地一个驴打滚,避了过去,起身朝我们又凑近了一段距离,然后飞快地扯下背包,朝我扔了过来。
所有的小鬼婴,齐齐一愣,落在地上,直接无视了刚才还被他们追的屁滚尿流的三戒,扭头看着他扔向半空的背包。
咿呀……
丁丁站在一个树枝上,又是一声怨戾十足的大叫,所有的小鬼婴立刻掉头朝背包冲来。
幸亏三戒的背包里藏了不少鸡爪子之类的零食,所以背包虽然干瘪,还算有些分量,在空中飞了一段后,勉强掉在了我的身边。
数百个小鬼婴,立刻蹦蹦跳跳朝我扑来,阴风煞气,刺体冰凉。我忍不住暗骂一声,三戒你个兔崽子,就不能再扔准点?
我连忙抢上两步,手腕一抖,铜钱剑刺出,挑着掉落在地的背包,扔在三才阵的正中央。
回到天位,我长出了一口气,冲着躲在另外一边的紫惜点了点头。
嗖,嗖,嗖……
一群鬼婴从我身旁掠过,我早将铜钱剑收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跟个标兵似的笔直的站在原地。甚至,一个小鬼婴踩着哥们我的脑袋,跳了过去,我也嘴角抽搐着保持不动。
么的,说来哥们我长这么大,还是真头一次被人家无视,还这么谢天谢地的。
中间的几个小鬼婴,以陌陌、诚诚四个为,已经将背包围在中间,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扭头看着丁丁所在的方向。
嗖……
脑袋一沉,我再次充当了一回肉垫,丁丁这个小东西,踩的我两排牙齿差点没把舌头咬掉,而他小小的身影已经越过半空,落在背包旁边。
咿呀……
他仰天嘶吼,身边的几个鬼婴不由自主地退开许多。背包里的秦青青,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纵然有我中指血化成的封灵血符存在,仍是没办法彻底压制住她。
丁丁小小的身体颤抖着,从体内蒸腾而出的阴煞之气越来越盛,越来越浓,像是燃烧了小宇宙的圣斗士。
“不会也要成煞吧?”不远处,三戒喃喃自语道。
我摇了摇头,丁丁应该没有到囡囡那种程度,要化煞还差不少火候。毕竟,要是化煞这么容易,这世间早就鬼煞多如狗,旱魃遍地走了。
“各就各位”,眼见小鬼婴们悉数进入三才四象度鬼阵阵中,紫惜毫不犹豫地施号令,除了早就站在天位的我以外,其余六人闻声而动,几步跑到位置站定,并取出了度鬼符。
“三才四象度鬼阵,启!”紫惜一声令下,阵法立刻动,三才鼎力,四象纷呈,两阵相合,串接在一起。
小鬼婴们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丁丁身上,看到我们现身的,也只是嘶吼两下了事。
趁此时机,我立刻手捏印决,脚踩星步,口中念道:“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咒法诵完,我手中的铜钱剑,依次隔空点过老唐、沈梦空四人手中的度鬼符箓,四道蓝光冲天耀起,转眼间勾连成形,一个蓝色的正方形光框,凌空显化,符力不凡。
外围的小鬼婴们,鬼力稀松,对于符力构成的阵法,似乎有些畏惧,十分忌惮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晃了晃微微有些眩晕的脑袋,一次性引燃四道蓝色度鬼符,且相隔这么远的距离,自然很是耗费道力。
阵中,丁丁的气势强盛到一定的层次后,就停了下来,他一把抓起背包。我画在背包上的封灵符,光芒闪现,但毕竟不是驱鬼除煞的符箓,抵抗也仅仅是昙花一现,就在丁丁的小爪子下,化为乌有。
刺啦……
背包被撕成两半,十几包凤爪鸭翅漫天洒下,那件做工精良的戏袍掠起,飞在半空。
“孩子,我的孩子,是你么……”秦青青撑起戏袍,立在半空,对着下面的丁丁哽咽道。
戏袍抖动,一袖前伸,一袖掩面,虽然看不到秦青青的模样,但不难看出她此时的激动。
嘶嘶……
可是,此时的丁丁,却将生身母亲视若仇雠,了疯似的,拼命跳向半空中的秦青青,又撕又打,两只小爪子和口中的獠牙,每次对准的都是罩在戏袍里的秦青青脖子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