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倒退之时,嘴里吐出了一口浊气,胸腔起伏不定,这全力一拳显然带给他了不少负荷
寒星突然发现,他的战斗技巧实在太差,这样的一拳竟会让自己站不稳而后退。其实祝寒星并非因为技巧层面的问题而后退的,刚刚拥有如此战力正常人都会有不适的,毕竟他的身体强化后各项能力都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而他的脑袋里记录的却还是原来的数据。
“需要时间练习!”祝寒星在心中暗自嘱咐自己。
寒星停下后,慕紫儿第一个冲了上来焦急道:“你的手有没有事呀?”突来的问题让寒星一愣,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骨碎声,随即看向了对面的两个,心中颇为震惊,他分明感受到了对方手臂的微缩,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强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夸张,要知道,和他对拳的并非常人。
当然,震惊的不光是寒星自己。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后,就连在场人面兽心的研究人员也相当震撼,他们看到了时刻保护自己的特种兵竟强忍着剧痛半跪在地上,那悬在半空不自然弯曲的手臂显然已经重度骨折。
教授抬起头看了看寒星,不但没有惊恐,眼中的炙热反而更甚。他慢慢走到了中间,很平静地说道:“很好,袭击国家级科研人员,打伤警卫员,这种罪名足够你呆喝一壶了,很显然,这个时候我若说你什么罪,你还有活路么?”教授一脸自得,认为这个小白鼠肯定被他吃定了,这个小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宝藏。
寒星冷眼瞟过这个老头,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如果说我把你杀了,会不会就没有什么事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倒吸气,原本胜券在握的教授不禁倒退了几步道:“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对四大家族,对国家的作用有多大?你杀了我会你后悔的。若你当试验品还有机会活下,如果你这样做,连你家人你都保不住。”
教授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傲然,到了他这个岁数还没有回家养老就可以说明他的野心犹在,他等着下一份研究带给自己的续命丹药,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怕死。刚才一切的名利冲昏了他的大脑,没有想到若是寒星鱼死网破一切便会落空。
“一个死人有什么用?”寒星不经意的这句话更是让所有人失色。
独孤痕知道一向好强的寒星见不得家人因为身份被欺,见不得别人触他父母这块逆鳞,但他更知道老人身份的敏感,而现在明显还没到与四家相争的时候。
于是,痕见情况不妙,立即道:“好了,寒星,不就是家族的一只狗吗?没什么好气的。”随后痕走到了寒星前面,厉声道:“我是独孤家的,你滚吧,下次别学狗挡道了。”
语出惊人,教授的脸色却变幻不定,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阴沉地看了寒星和独孤痕一眼,白色大袖一挥,怒道:“走!”
那群人狼狈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连带着两位警卫员看向寒星的深深一眼,他们何时受到过如此强压,一击之力让两人断骨,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但他们是特种军人,而非街边无赖,正视才能超越。
寒星让父母带着紫儿先回家,他知道,今天这一幕对他们来说,实在难以释怀。
“没想到这么简单。”寒星淡淡道,慢慢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刚才动了杀念,但你杀过人吗?至少现在的我们还无法承受后果。那老东西地位不一般。”
“走吧。”寒星叹道,刚才的针锋相对和情绪失控确实是自己的失误,但对方触及了自己的底线,不知为何,看到父母的无力,自己非常怅然。
“想走?还没请两位喝茶,怎么就走了呢?”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从楼口传来,声音中有种显见的嘲讽,不是刚才逃窜的老头又是谁呢,“独孤家?也不是所有独孤家的人都能有那份荣耀的。”他不紧不慢地向二人走来,有恃无恐。
“你找死么?”祝寒星愠怒寒声道。
“这句话你没资格说,小白鼠,我说过,你逃不掉的。”教授这回丝毫不惧,对着独孤痕又道:“独孤家的公子小姐恰好来我们院做客,不知你可认识。”
独孤痕心中一惊,突然想起今天正是月首,作为四家之首的独孤家正好今天来到此地收恢复药剂,而刚才老家伙不善的言辞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哟,这是谁呀?我怎么不记得了。冰月,你认识么?”
“哥,你不记得了?他不就是那个旁旁旁非常旁系的那个小子么,跟独孤冥那个变态经常跑到我们独孤家混饭呀。”声音尖锐,讥讽之意甚重。
人未到声已至,只是这声音并不讨喜,反倒让人愤恨。
“那个自称独孤家的不会就是你吧?”一对二十左右男女来到近前,轻蔑地看着独孤痕,而那教授的样子却颇为恭敬,讨好的神色就如一位忠实的奴仆一般。此刻,老奸巨猾的他,傲然之色早已不现,神情变化之快甚惹人生厌。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独孤这个姓氏是你能叫的么?看来今天非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独孤家的人了,连血脉之力都没开启还谈什么?要不然其他人都该以为独孤家都是杂种了,今天非要你哑掉!”独孤羽言语恶毒毫无遮拦,竟还带着少许疯狂。
独孤家向来高调,从不肯吃亏,这是他们向来行事规则,这也是为何教授退走的原因,哪怕是一个普通族下弟子都可能牵扯出一串人物。可寒星完全不知为何这两人看到独孤痕时作如此狠态,就算是对待旁系也不能污其尊严,照道理直系弟子不该这般针对。
“如此行为,你们就不怕再被我哥教训么?”独孤痕丝毫不惧,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只是放在背后的指节捏成了白色,如不是有其顾虑恐怕早冲上去了,任谁被骂作“杂种”都不会好受,不过沉稳如他到底是埋在了心里,寒星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独孤痕会有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成熟。
“死!!!”独孤羽瞬间变了一个人,眼中疯狂毕现,就如一头被踩到尾巴的狗向独孤痕冲来,似乎只有独孤痕的血才能洗尽他的仇恨。寒星正欲上前,却又看到独孤冰月向他冲来,不得不抽身迎击,嘴中轻道:“小心。”
“他们是行月。”简洁的言语概括了独孤痕的心情,没说出,但也能表示其不安。
此话听得寒星一凛,急道:“扛不住就跑。”
只言间两人以贴近自己的对手,寒星右手脑门一拍以其迅速的转向躲过对方带着淡黄色气劲的一指,论肉体这里没有一人能与其一战,可寒星如今的身体还挡不住行月的攻击,至少他感觉到了那淡黄气芒可以伤到自己,只好与其周旋。他准备了底牌,可还不能用,因为此牌足以一击翻身,他留着给支撑不住的独孤痕或垫后的自己用。
独孤痕静静地看着侵入攻击范围的独孤羽,身体没有任何行动,哪怕对手杀意甚重,哪怕自己不过对方一击,但他不动如山,任周身的空气流动,空间中的压力越来越大,依然岿然不动,仿佛等待着什么。
他想再看一次,哪怕早已看过无数次,哪怕早已认为自已无望。
为什么会成为独孤家连附属旁系都不是的独立家庭?他很清楚。
血脉被稀释,在血脉之力从他的爷爷一代消失,便意味着这家变的发生。但痕遇到了独孤冥,独孤家的第一少年,他的孤傲,他的真实,他无表情的亲切感染了痕。据说独孤冥是第一个出生便拥有领域和祖印的天才,于是从他们认识起,独孤冥就开始引导他开启血脉,虽然从未成功但独孤冥的坚持却让他持续感动着,很自然的,他们便于亲兄弟无异。
七岁那年,那时只大他三岁的冥就已经有了那种他不懂的哀伤。
“哥,为什么不让我先学月力?胖胖他说先学月力就容易多了。”“领域,若以月力接入,很难领悟领域的精髓,独孤血脉不是看你的血脉浓度,只要你有一份血脉便意味着你是独孤一族,开启血脉若没有足够的浓度,就用脑,不管怎样走到最后都一样,若你能开启,只会说明你的未来比他们更宽。”“好了,再来一遍,记住,叶随风摇是气的领域,木随河飘是水的领域,星绕阳动是力的领域,领域即是属于你的一处空间,在你的领域你就是神…”
独孤痕毫无反抗地被疯狂内敛的独孤羽提了起来,“让你死在我的领域下也算荣耀了,没用的爬虫。”只见独孤羽的瞳孔突然缩小一半,眼白逐渐漫布血丝,一条血龙徒然形成围骤缩的瞳孔环绕,说不出的诡异气势自其身体爆发,凝而不散,而后眉心闪出赤色光芒,光耀之后便是一颗古朴的“域”横空出现。
感受着周围空气的压力,独孤痕的眼睛刹那变白,那般纯净的白色仿佛在刻画着什么,明明感觉白色在变化,可明眼看去还是那个颜色。
“领域一出,可幻万法。天地无极,唯我独孤。”
恍惚间独孤羽已展开了杀伐,“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