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飞拿出的纱裙，的确是盛唐时期的霓裳羽衣。
这东西在隐门的宝库里，受到画卷里雪娥灵气的滋养，千年不腐，甚至光洁如新，神韵照人。
娄光北看出了一些名贵之处，却不认得这是霓裳羽衣。
再加上纱裙实在很新，所以他很保守的给了八十五万的价格。
而娄敬堂一出来，压根就没认真看。
他以为孙小飞跟冯山有些牵连，自然要给冯山点面子，说收就收了。
两千万对他们娄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还能换来一份人情。
结果当冯月琴一语道破‘霓裳羽衣’时，他脑海中瞬间浮现起纱裙的全貌，立刻震惊了。
冯月琴是林江城美术学院的学生。
她的专业，就是文物鉴定修复方面的。
别看她还年轻，才二十岁出头，但是胸中所藏甚丰，见识远比一般的古董收藏家还要广博。
今天到古藏楼来，其实是冯山想送给女儿一件生日礼物。
可惜看了一圈，也没有冯月琴看的上的东西。
此刻见冯月琴对纱裙一脸爱不释手的神情，冯山直接扭头看着孙小飞说：“圣……咳咳，小哥，这纱裙冯山收了。”
一听这话，娄敬堂心里咯噔一下。
一方面，他也看出了这绝对是唐代的珍品。
无论从针法还是成份，甚至是样式和细微的配饰上，都表明现代人绝对模仿不出来如此逼真的程度。
就单单一项冰山雪蚕丝，现在就找不到。
他唯一摸不着头脑的，只是这纱裙为何如此之新？
另外一方面，他震惊的是冯山对孙小飞的称呼。
谁见过大名鼎鼎的冯六指称呼一个高中学生模样的人为小哥？
可不管怎样，如果冯山决定了收这件纱裙，他就再不能染指了。
唉，霓裳羽衣啊……
这种东西如果拿出去拍卖，恐怕价值不会低于十亿。
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儿子和孙子，心里暗骂这两个败家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把纱裙收了。
本来应该到手的绝世珍宝，现在眼睁睁的要看着被人收走了。
一旁的娄光北也脸色惨白。
娄飞白见识不够，或许还没什么感触，但是他好歹也混迹了十几年了，自然知道如果是真的霓裳羽衣，那意味着什么。
所以一时之间，娄家人全都一脸扭曲神色。
冯山可不管这个，只要女儿喜欢，谁也不能阻止他收了这件纱裙。
当然，除了孙小飞。
“小哥，如何？这件纱裙我女儿很喜欢，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将纱裙送给她做生日礼物，还请成全。”
他这番话说的可谓诚恳之极，而且低声下气。
这种形象，看的冯月琴都有些发呆。
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了？
孙小飞看了看冯山，又看了一眼冯月琴。
那个纯净如水的少女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呢，双瞳如水，眼神晶莹澄净。
这是个罕见的干净女孩儿。
孙小飞淡然的点了点头说：“行，你女儿看的出这是霓裳羽衣，也算造化。我也不难为你，如果是古藏楼收，我要他们两千万。你冯山收，我要两亿。”
这句话啊一说出口，娄敬堂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敢情跟自己要两千万，这是没看的起娄家，所以才压低了价格呢。
他知道北岭山庄的冯六指是什么人物，所以一开口就要两亿。
太嚣张了吧？
敢跟冯六指要两亿？
再说，谁也没最后确定这就是唐代的霓裳羽衣啊。
想必冯爷应该会拂袖而去吧？
娄家的人都在暗暗咋舌，全都盯着冯山看。
没曾想，冯山压根就没犹豫，十分爽快的点了点头笑道：“小哥够朋友，我冯山也不含糊。把账号发给我，这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一旁的娄家爷仨彻底懵逼了。
接下来，发银行账号，转账。
一会功夫，孙小飞的手机里叮叮一声响，拿起来一看，是银行到账信息。
好多个零……
孙小飞点了点头，看着冯山笑道：“冯先生，既然钱到了，东西你拿走。还有，这两天总觉得有苍蝇在四周转悠，跟你要两亿，也是因为被苍蝇烦的心情不爽。提醒你一句，我打苍蝇的时候，心情会很暴躁。”
说完，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他这番话说的冯山心中一凛，隐约猜到他是在暗示自己派出去的‘夜魔’小组的人吧？
真是可怕，‘夜魔’小组的人还没传回调查资料呢，就已经被人发觉了。
看来，务必要终止对他的调查了。
这个少年，不能惹。
就在孙小飞推开大门要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转身看着冯山淡淡的说：“小小一句忠告，你女儿拥有很罕见的纯净体质，你的那一套不适合她。”
说完，转身开门离开了。
大厅里，冯山眼神精光直闪。
孙小飞的话让他再次震撼了。
他从小就觉得大女儿的体质很弱，所以经常以自身灵气为她推宫过血。
可没曾想，越是这样做，女儿的体质就越弱。
弄的现在经常俏脸苍白，看着像是病西施似的。
去医院做检查，看遍了中医西医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这一度让她很困惑。
今天从孙小飞的嘴里听到了一些端倪，他说女儿是什么罕见的‘纯净体质’，这是什么意思？
不行，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请教请教他才行。
“爸爸，爸爸？”
突然，身旁的冯月琴轻轻推了他一把。
“啊？哦，没事。娄老，帮我找个盒子，把纱裙装起来吧。”冯山恍然回神，连忙看着娄敬堂抱了抱拳。
“好好，光北，去拿我那个桃花心木盒来。”
娄光北愕然一愣，脱口说道：“爹，桃花心木盒可是……”
“让你去就去。”娄敬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娄老，不需要贵重的盒子，我只需要带回去就行。”冯山一见娄光北的神情就知道，桃花心木盒一定是名贵的东西。
“冯爷，没什么名贵不名贵的。如果老朽没看错，这件霓裳羽衣，的确是唐代之物，只是搞不清楚为何如此光洁如新。但绝世珍品当有好盒盛放，否则，时间一长就要变质了。更何况，今天是令爱生日，就当老朽一番心意了。”
娄敬堂这番话说的漂亮，冯山也露出了笑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客气客气。”
一会功夫，娄光北从内室拿出一个同样是淡紫色的古香古色的一方长匣。
娄敬堂则小心翼翼的将霓裳羽衣叠好放入其中。
整个过程，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呆呆看着的娄飞白早就魂飞天外了。
一想到最开始，自己还没把这玩意当宝贝，甚至随手就扔，现在想想，自己扔掉了好几亿啊。
一想到这事他就窝心。
而且刚刚那小子，比自己还小了几岁，居然就成了亿万富翁了？
这事找谁说理去？
自己家里虽然有钱，可是自己没考上大学，还得苦逼的在店里帮忙。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