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失忆了还知道找朕做主啊!伊氏,你一进来就喊错了,既是知错,错在何处啊?”
伊水湄瑟缩了一下,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来。
陆未曦道:“皇上,娘亲之错,错在因为八年前的变故从而没有好好教导民女,以至于让民女昨日里在长泰侯府门前胡言乱语。民女不敢了!皇上,沛河没有水患!那里的田地没有被淹!那里的庄稼大丰收!那里的人民丰衣足食,人人都在为皇上歌功颂德------民女以后再也不敢为民请命了!求皇上不要再派人杀我们母子了!是民女年少无知!民女知罪!民女知罪!民女知罪!求皇上饶命!求皇上不要再派人杀我们娘仨了!”
最后三句重复,连磕了三个头。
抽气声从不同方向响起。
五皇子就重重的看了陆未曦一眼。
直接将昨日的谋杀赖给皇上,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胆子这是要捅破天啊!但也不得不说,这是一招妙棋。
换句话说,不想为民请愿,还是在为民请愿。
这是要把皇上架在火上烤啊!
今日这场召见,最主要的目的,应该还在于陆世祥的妻子之位花落谁家。
但陆未曦偏偏要绕过这个话题,直接往沛河水患上引。
这可就是大格局了。
“朕派人杀你们?”皇上的声音夹杂着冷冽,响彻在整个大殿,“什么情况?”
“启奏陛下!”公鸭嗓子响起,“奴才奉旨去接这三人的时候,发现那铭恩客栈的二层小楼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奴才多嘴打听了一下,好像昨夜那边发生了打斗。”
伊水湄见先前传旨的公公站出来说话,便只顾在那里低声啜泣。
“嗯?”皇上挑了鼻音。
陆世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息怒!此事绝不是皇上所为!小女无知,口无遮拦,臣这就带回去严加管教。但堂堂天子脚下,却发生了这样的血腥杀戮,是可忍孰不可忍,请皇上恩准臣彻查!”
“你滚到一边去!”皇上没好气的道,“那丫头,你倒是说说,朕如何派人去杀的你们?”
陆未曦狠咬了一下嘴唇,“皇上一共派了三波黑衣人来杀我们!若不是前楼正好起火,引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我们------民女和娘亲以及弟弟此刻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就那么断定人是朕派去的?”皇上的声音再次拔高。
陆未曦道:“除了皇上,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民女再怎么无知,也知道,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谁人敢在天子脚下乱调兵?民女仔细想过了,民女来京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要把沛河水患的事情捅给皇上。皇上要是不愿意听也就算了,当民女没说过就是------”
“曦曦!”陆世祥低声喊,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陆未曦暗暗吐了吐舌头,不用抬头也可以想象,此刻皇上的脸肯定布满了锅底灰。
“陆世祥,你有话说?”皇上正愁找不到出口,恰好听到了陆世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