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如此一场大战,刘正风府里乱成了一团,徐公公那群东厂番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跑了,等众人想再寻找他们的身影时,却是一个都看不到了。
这几年五岳剑派声势日涨,武林上许多人都跟他们有一些摩擦,产生了嫌隙。
尤其是嵩山派最为霸道不讲道理。
现在见到嵩山派特意来灭刘正风满门,结果刘正风没杀成,自己还折损了两位成名高手,这些人哪里还有不暗中欢喜的,虽然这些人嘴里对费彬说着节哀的话,但他们的眼神却是一副的幸灾乐祸。
费彬知道他这次损失惨重,嵩山的面子丢了个精光,他也没心情跟这些人纠缠这些,嵩山十三太保里的两人意外身死,才是他此时的大事。
他挥开了众人,大步走到定逸的身前,厉声说道:“定逸,你必须要给我们嵩山一个交代!”
虽然定逸也被方才仪琳连杀三位武功不逊色自己的高手极为震动,到现在还没彻底平复下心情,但她此时听到费彬的喝问,脾气暴躁的她立时眉毛一竖,冷声说道:“交代什么?交代你嵩山派的高手被我恒山的二代弟子一掌一个都打死了么?”
“你!”
费彬听到此话,眼中顿时就腾起一股怒火,他刚想跟对方动手,但又想到陆柏跟丁勉两位师兄都已身死,就凭着他一个,恐怕也拿不下这老尼。
他转身对着泰山派的方向抱了一拳,说道:“天松师兄,天门掌门他……”
“费师兄,你用说了!”
他话还不等说完,泰山派那边便有一个中年道人也来到了定逸的身旁,他正是天门道人的师弟,他眼里隐约闪烁着泪光,同样也对定逸厉声说道:“师太,我师兄可不能白死!”
定逸素来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
况且这天松的武功稀松平常,她也没放在眼里,即便是真起了冲突,她也不怕,她冷哼了一声,寸步不让的说道:“仪琳是我恒山的弟子,她有什么问题,我们恒山自然会处置,不用你们费心!”
说完这句话,定逸的心里也松了口气,幸好那曲洋临走时把仪琳也带走了,要是仪琳还在这里,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现在仪琳不在,自然是随她怎么说了。
只是她心里也泛起了浓浓的忧虑,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个小徒弟只是短短的一两日不见,回来之后,竟然有了这么一身厉害的武功。
而且自己那小徒弟被那魔教的曲洋带走,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患。
一时之间,嵩山跟泰山两派与恒山争执不下,双方的弟子也是剑拔弩张,横眉冷对着双方,不过倒是也没有谁真的动手。
“咱们怎么办?”
见此一幕,宁中则低声问了自己丈夫一句,岳不群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师妹,咱们华山家小庙小,还是不要多管……”
谁知道岳不群这话还没说完,宁中则便有些不满了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她自己一人直接来到了定逸的身旁,她笑着对费彬跟天松两人说道:“定逸师姐说得是,仪琳师傅是恒山派的弟子,先不论她有没有过错,她即便是有过错,那也要恒山派自己处置……”
她语气虽然温和,但言语间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听到宁中则的话,费彬面色顿时一变,他愤怒的看向了岳不群,岳不群虽然恼怒自己妻子的自作主张,但他还是对着费彬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下来。
反正自己的妻子都得罪了嵩山派了,那索性就得罪到底吧,反正迟早也要得罪,得罪了嵩山,能收获恒山一个盟友,倒也算不上亏。
“好!好!”
费彬见此怒极而笑,他连说了两声好字,他冰冷的目光从定逸宁中则岳不群的脸上一一划过,然后转过身子,对他带来的嵩山弟子一招手,大喝了一声:“咱们走!”
而天松道人也吸了口气,同样是招呼着泰山派的弟子,抬着天门道人的尸体跟着嵩山派等人离去了。
“岳师兄岳夫人,贫尼谢过了。”等嵩山泰山两派的人走了,定逸也对着岳不群夫妇二人感激的道谢,要不是华山派给她们解围,要是她们恒山派真的跟嵩山泰山两派起了冲突,那她不知道还能带几位弟子回到恒山了,到了那时,她亦不知道该如何跟两位师姐交代了。
想到此处,她心里苦笑了一声。
还谈什么到了那时,便是此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两位师姐交代了。
她的弟子仪琳杀了丁勉陆柏天门三人,她们恒山派跟嵩山泰山接下了如此深仇,更不知道如何去化解了。
“我那徒儿,她……”定逸本想向岳不群夫妇问一下该如何处理仪琳的事情,但岳不群直接婉言谢绝了,直言这是恒山派的私事,他作为外人不宜多言,定逸只好叹了口气,也带着恒山弟子离去了。
经过这一场闹腾。
原本少说聚集了上千人的刘府里,众人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岳不群也准备带着华山派的几人离开,他环视了一下众弟子,这时他才发现,竟然找不到自己大弟子令狐冲的身影了。
“怪不得刚才这小子方才没跳出来出头,原来是不在。”
岳不群对令狐冲的性格可是极为了解的,要是方才嵩山派残杀刘正风家人的时候,自己这大弟子在,那自己这大弟子说什么都会出手相救的。
不过也幸好自己这弟子不在,不然定然还会有一场闹腾。
“你们大师兄呢?”
岳不群对众弟子问了一句,华山派的几位弟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岳灵珊小声说道:“大师哥他之前说去找酒喝,之后我们就没看到过他了。”
华山派众人在刘正风府上一通好找,最终在刘府的酒窖里找到了令狐冲的身影。
此时令狐冲仰面瘫倒在地,身旁随意的放着十个个喝空了酒坛,一边呼呼大睡,一边嘴里还呢喃着‘好酒’‘好喝’之类的话,见此一幕,岳不群气的直接让弟子去井里打来凉水,将自己这位大弟子浇醒,好一通训斥。
出了衡阳城,走在回华山的官道上,岳不群对宁中则说道:“师妹,你带着弟子们先回华山,我还有点事要去办。”
宁中则疑惑的问道:“师哥你还有什么事要做?”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次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嵩山泰山恒山衡山已然矛盾深重,也不知道咱们这五岳剑派还能存续多久,咱们这次为恒山派出了头,以左盟主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找咱们的麻烦,我想去找些助力,也好能让咱们渡过这个难关。”
听到自己丈夫此话。
宁中则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她低声说道:“师哥,是我先前孟浪了,没考虑过前因后果,就……”
不过她话还不等说完,岳不群便摇头将自己妻子的话打断,他把宁中则搂在怀中,摸着她的头发,附在她耳旁低声安慰道:“这怪不得你,就算是咱们不出手,左盟主恐怕也不会放过咱们华山,早晚也会闹翻……呵呵,咱们这位左盟主的野心可大着呢!”
说罢。
岳不群便跟自己的妻子挥手道别,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经过了刘正风府上的变故,岳不群知道那位左盟主很有可能不会再等下去了,他为了把五岳剑派合并成五岳派,定然会对他们华山派出手,除非自己能同意并排。
但他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华山百年基业,怎么能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
但嵩山派实力太强,他们华山派大鱼小猫加起来才两三只,根本就无法抵抗,他为了存续华山派的道统只能够寻求外力了。
“那林家的辟邪剑谱是林远图从我们华山派手里骗走的,这本就是我们华山派的东西,我拿回来,最多算物归原主……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把这剑谱给取回来。”在南下的道路上,岳不群看着满天的星光,他不由想起了他刚拜入华山派时自己师傅跟自己说起过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