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就被压在冰凉的舱壳上啃嘴唇,做梦也猜不出会有这桩神转折的类一时没反应过来,来不及组织起任何防御措施,就硬是被那条粗鲁急色的舌头塞进口腔,肆无忌惮地又扫又搅,晶亮的津液化作几道银丝溢出嘴角,‘啧啧’有声地吮吻着,呼吸的节奏也随之变得絮乱。
好不容易待到道明寺暂时束这个绵长的吻,伴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坠地声,宽松的睡袍被一只急不可耐的手利落地扯去了腰带,在倾洒的淡淡月辉白得晃眼的一具躯体自此暴露无遗。
“你疯了吧!别人都看得到,这里是透明的!”
类忿忿地骂着,想把衣服抢回来穿上,果腰才弯到一半,指尖刚刚够着衣料的边角,就被道明寺顺势一拽一推一翻转,猝不及防的类一个踉跄,近乎狼狈地趴卧在了狭窄的双人长椅上,只好匆匆忙忙地用手肘部位撑着上半身。
道明寺轻笑一声,一手压制着像砧板上的鱼般徒劳地挣扎着的类,另一手麻利地扔掉领,褪去外套和衬衫,又气又恼的类恍然间听到几声金属的脆响——那是皮带扣被解开时发出的响动,紧接着,一具充满压迫力的实身躯迅速地覆了上来。
“别怕,舱壳是单面可视的材料,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动静的。”道明寺凑到类轻轻颤抖着的耳畔解释道,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到敏感的耳垂上,将白玉似的那一小块染上了迷人的薄绯色:“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这样的类呢?”
无形中令他更加想把这被压在面的漂亮人,浑身都给亲自熏上诱人的浅粉色。
不,他真正想要的,甚至比这更多。
“马上就要到底了!工作人员会看到的,你想要愚蠢的把我们的关系告知他人吗?”
类怒斥着,手不停地拼命推搡着身上的道明寺,但无奈较真起来,两人之间在力量上的差距虽然不是太大,却还是很明显的,特别是在这种他姿势上就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他的一切反抗都像是试图撼动大树的蜉蝣般可笑,又像坠入幽深古井中的一滴水珠,发出微不足道的一声轻响,奈何翻不起个小小的浪花。
躺在刚够坐两位成年人的座位上,类根伸不直腿,始终被迫曲着,他毫无章法地蹬动着那双修长的腿,踢到凉滑的壁障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类你难道还没发现,摩天轮的运转已经停来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陷入失措状态的类才猛地发现,在混乱发生的时候,他们确实已经地滞留在了空中,也就是机械臂远离地心引力的最高点。
之前给类带来极大视觉上的享受的高透明度舱身,此刻却给他带来了令耳根都赤红炽烫的难堪。
每一颗璀璨的星辰,像是一只只好奇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无言地盯着裸裎相见的两人瞧。
类无力地闭了闭眼。
——阿司,这样的阿司。
又出现了。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的阿司,只想把心仪的猎物一点不剩地吃进自己肚里,根听不见任何反对意见——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被自动过滤掉,然后转换成他喜欢的意思。
道明寺掺杂着调笑的话语传来,在封闭的空间里回响着,又钻进类的耳朵里,“我刚刚特意通过短信的形式跟他们说过了,在转到最高点的时候给我暂停,没得到一步的指示之前,不许再次启动。在去纽约前的最后一晚,我要类一起呆在这最棒的广阔视角上,好好欣赏一番东京的夜景,难道不好吗?”
他用折磨人般的缓速剥除类的内裤,一手罩住一瓣细滑柔腻的臀肉,颇享受地揉捏搓动起来,“当然,类可以轻轻松松地躺着看风景,辛苦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你这白痴!”饶是脾气再好,类也忍不住骂这个得了便宜卖乖的混蛋,素来清亮的嗓音被闷得有些低哑,沙沙的音线尾被拖出了种奇异的诱惑。对此无知无觉的他兀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可遗憾的是,尽管他奋力折腾了好一会,最后除了弄得自己气喘吁吁,精疲力尽,额角生汗,四肢泛软外,身为正主的道明寺却还是好无损的。
非但如此,还趁着这场小混乱将自己的衣物都扒了个一干二净的道明寺,此时正好整以暇地在上头看似游刃有余地压制着满脸羞恼的类,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种诡异的满足,漆黑如夜的眸底闪烁着浓烈的。
“白痴就白痴吧……如果类喜欢我是白痴的话,我就当个白痴。”道明寺笑得愉快:“只要你愿意跟我做就行。唔,类的皮肤好凉,摸上去好舒服。”
道明寺一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类紧绷的小腹,一边用发现新大陆般的口吻,由衷地赞美着。
道明寺并没有夸张——类的肌肤一年四季都是微微的凉,所以才常常被美作取笑说他老爱睡觉是为了储存不多的热量,肌理匀称,骨架纤长,一看就是个翩翩的世家公;精力旺盛、身体健壮得能媲美草原上奔跑的雄狮的道明寺的则与之截然不同,光靠近都能感觉到在那层小麦色的皮肤包裹、奔涌的血液携带的庞大热能,眉目间无时无刻不泻出种不可一世的霸气。仅仅是少许的碰触,那份熨帖的暖意也能如同他蕴含的恐怖热情般,被有效地传达。
一想到这深红色的座椅面料也不知吸过多少游客身上携带的细菌和灰尘,充分发挥了想象力的类险些被恶心得快吐了出来,拼尽仅剩的力气一口气说:“你放开我!你难道是动物吗,随时随地的发情,也不看这里简直脏得要死!要做也换个正常点的地方做!”
即使是在盛怒的时候,类那双茶褐色的眼眸也漂亮得惊人,深邃的瞳仁不知不觉间漫起一簇燃烧正炽的火花,眼神是倔强的,是气愤的,氤氲着犹如泪雾般的水汽,润湿得像是刚被淙淙的泉水洗刷过的晶莹剔透,宛若透着几丝示弱。
道明寺几乎按捺不住上翘的唇角,表面却详作可怜兮兮地道:“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去纽约了,难道类连这几年来的最后一次都不肯给我吗?”又不好意思般地吞吞吐吐道:“我在上看到,在摩天轮上接吻的恋人可以永恒,我想再上一道保险,得你会在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漫长时间里变心。”
声音越来越低,似是昭显着声音的主人越来越沮丧的情绪。
把一个缺乏安感的痴情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背对着,而看不清道明寺的真实表情的类思及对方说的也是实话,心里稍稍一软,一就把不悦盖过去了。他隐忍地皱皱眉,不高兴地别过头去,沉默片刻后闷闷地说:“……算了,那你快一点,我不喜欢在床以外的地方。”勉强地答应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把睡袍拿来垫着。”
一听这后续要求,装可怜的道明寺在一得到许可后就开心地活跃在线条流畅的脊骨处的手不由得一顿,到底不想把类给彻底惹恼,只好乖乖地应了声,恋恋不舍地暂时放开了瑟瑟发颤的腰肌。
俯身,将落到地上的衣物皆都一把捞了起来,抖了抖或许沾于其上的灰尘,扬开,小心地将类抱起些许,然后把展开大得能铺尽这处的睡袍给放在类的身,想了想,又赶忙掏出自己放在外套口袋里的便携式润滑膏。
“现在好了吧?”
话是这么说,嘶哑的声音里却基没带有任何实质上的征询味道,因为还不待类发出新一轮的模糊抗议,一根草草地沾了润滑膏体的手指就以不容拒绝的汹汹架势扩开了敏感的入口,不顾细嫩紧实的内里的强烈阻拦,一寸一寸地深入着,粗粝的指腹和凉凉的脂膏火辣辣地擦过层层皱褶上的火热粘膜,异物感越来越鲜明。
“放松一,类,我不想又不小心弄伤你。”
一想到他们之间堪称惨烈的第一次,道明寺还心有余悸——那张血迹斑斑的床单,类该有多疼?
然而这话显然起了反作用——被粗鲁对待的类一边身体不受控制地能绞紧了他,一边轻惧地战栗着,脑里都是嗡嗡嗡的响动,被拉得很开的腿根内侧都在发软麻痛,遭到粗糙舌面偶尔舔舐的乳粒既瘙痒又刺痛,明明很厌恶在公开场所被轻率地对待,身体却无视了自身的意志,被感染般情动起来。
——这混蛋,分明是早有预谋的!
类混混沌沌地想着,泄愤般地捶打了对方厚实的背脊,果道明寺连眉头都没皱一,还乐滋滋地将这视为美妙的情趣。
他自然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慢吞吞的节奏,要知道鼠蹊一代的尘柄早就兴奋得胀疼不已,于是在加快进出频率的同时,道明寺还悄悄地并入另一根指,且干脆直接倾倒一些润滑液在紧张得微微收缩、方便那艰难地吞食着两根指头的滑软柔嫩之处接纳更多。
“唔……”被骤然浇凉液的那一瞬,类带着甜蜜的痛苦的嗓音几不可闻地呜咽着,指节分明的修长十指深深地抠入了垫在底的睡袍,胡乱地抓成了一团,只觉得周身的感官都中到了难以启齿的那处,被埋藏在最深处的真实自我都被狡猾的入侵者挖掘着,一丝一丝地扯动出来,暴露在日光,无所遁形。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炸天的道明寺让人把摩天轮停了!≧▽≦ツ
感谢梦幽小美、小心心、小松鼠和红素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