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怡就这么的站在门口,眸子中慢慢的蓄积着的,是盈盈的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好不怜惜。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
“东方。”木怡小声的叫了一句,声音略有梗咽,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芾。
东方宇就站在门后,木怡刚刚一推开门进来,忙不迭的就将木怡给抱了起来,喷薄这的呼吸就触到木怡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嗅着木怡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不由的神情气爽。
木怡心里忍不住窃喜,手上却是在抗拒着,“东方,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无妨,谁会看得见?”东方宇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轻浮,虽也是十分的好听,但是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木怡任由着东方宇抱着,刚准备转头,忍不住的小声的“哎呦”了一声。
东方宇当即的就急了,将木怡给扳过来,这才注意到了桑木怡脖子上的血迹,“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人对你动手?”
桑木怡正对着东方宇,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东方宇的面容,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和后山上的那人比起来,确实是差了不是一个档次,木怡在心里,忍不住的就将东方宇和容尘做了比较枞。
容貌气度上自然不是一个档次,这身份,也自然的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木怡看着东方宇身上上好的衣袍,袖子上的金丝线隐隐的闪着光芒,虽然埋得很深,但是却看的很清楚,一看就是上好的绣娘的手艺。这一身的衣物,只怕就是价值连城。
“没有,我没事。”木怡微微的闪躲着,指尖触碰着的就是东方宇的衣袖,滑腻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嘴角忍不住的就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东方宇,便是东陵国的皇子。身份尊贵,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上的。
若是她能够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心,日后做了皇子妃,那便是终身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和本皇子说实话。”东方宇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连自称都下意识的换了。
木怡自然是扭扭捏捏的推脱了一番,最后拗不过东方宇,便将如醉伤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这自然的就省去了她想要偷药的事情。
东方宇的脸色越来的越冷,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有人敢对他的人动手,眸中尽显着的就是杀意,浓浓的杀意,连木怡都可以察觉的一清二楚。
这东方宇的心思很好猜,高兴或者是不高兴,很容易的就可以辨别的出来,因而,木怡才有本事将这人牢牢的抓在手里。
“木怡,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给你做主。”敢动他的人,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一番,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一下那个叫什么桑如醉的。什么叫做,敬重长姐。
“有你在,我便安心多了。”木怡顺势的就靠在了东方宇的怀中,抬手抹了抹眼泪。嘴角却是笑开了花。
东方宇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顺势的就将木怡抱在了怀中,嘴里虽然说着话,但是剩下的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有意识无意识的对着木怡上下其手,慢慢的就伸进了木怡的衣衫中。
木怡自然的是察觉到了异样,皱着眉头,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方才进来的时候,本皇子听见了你与外面的人有了争执,怎么不将玉佩拿出来?”那块玉佩是东陵国的皇子人手一块的,上面是东陵的特有的标志,明眼人一瞧,就会知道是皇子的专属。
木怡察觉到东方宇的手慢慢的进到了衣物的里面,从小腹的位置,慢慢的向上,很快的就要到了禁地,木怡微微的动了一下,东方宇随即的停住了动作。
木怡顺势的就从东方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东方宇的手掌也被顺势的推到了衣物的外面。
木怡一脸无辜的模样,在自己的腰际解下了一块玉佩,在东方宇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怎能随便的将它示于人前?你送给我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好好的保存着,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真是个傻女子。
东方宇心动,忍不住的将木怡给捞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靠了上去。
他有着那么多的妾侍,从来的没有人这样的对待他过,凡是他赏赐的东西,都是拿出来炫耀的资本,哪里会像木怡一般,被人为难了都藏着掖着不愿意拿出来见人。
府上的妾侍,都是爱慕着他的权势,只有真心的爱着他的人,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送的东西保护好,才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东西吧。
木怡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又被东方宇折腾得是七荤八素,满嘴都是涩涩的味道,十分难受,却又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东方宇察觉到怀中的女子比方才软了几分,自然的就是知道时机到了,顺手的就将木怡抱到了床上,帷幔被勾的落了下来,细小的声音,慢慢的就变得大了起来,就连守在过道最外面的人,都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几分……
*
tang/p>
翌日,阳光正好,借着床栏撒到了屋子的里面。
如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小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点的没有一副萌宠的样子,十分的不注意形象。
昨晚一炷香之后,她将小白从转轮的上面提溜下来的时候,小白已经是累的惨兮兮了,直接的躺在地上,任凭她怎么的拖,都不愿意从地上起来。
她本来是想要将小白劝到小窝里面睡觉的,只可惜小白是被如醉给吓得怕了,以为还要将它扔到转轮上面跑几圈,这才死命的趴着地上,怎么都不愿意起来。
如醉没有法子,最后就任由着它去了,却不想,小白还真就这么的睡了一夜。
如醉瞄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太阳刚刚升起来不久,看来,过不了多少的时间,桑正桐应该就会在大厅宣布,比赛开始的事情了,只是今天的这个开始,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罢了,这比赛,早就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如醉穿戴整齐以后,直接的就下床,抬脚就踢了踢地上睡得死沉的小白,“小白,你应该起床了。”
小白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压根儿的就没有搭理如醉。
如醉无奈,拎着小白的腿,直接的将它从地上拖了起来,抱在了怀中,抬腿就出去了。
“喵!”小白惊叫了一声,爪子死死的抓着如醉的衣物,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外面,这才安静了下来。
如醉轻笑,看来,昨晚还真的是给小白留下了阴影了,“放心,不是让你去减肥的,我是带你出去一下。”
小白的小爪子终于的是放松了下来,十分温和的叫了一声,“喵呜……”眯着眼睛心安理得的躺在如醉的怀中享受着阳光,真是舒服啊,方才那种要誓死捍卫着自己的模样顿时的消失不见。
如醉抱着猫来到大厅的时候,桑正桐并没有来,现在的时辰还很早,只来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流露着焦急的神色。
想来也是,那么多的药材,想要在一周之内找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怕这些人这几天,已经是将药王谷跑遍了吧,这些人好歹也都是名冠天下的人物,平日里需要什么不都是旁人弄好了送到手上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辛苦?
如醉很少的在众人面前露脸,因而抱着一只猫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进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从前,众人也只是知道药王谷的谷主有一个大女儿桑木怡,这小女儿,根本的就是没有人知道的存在。
这样也好,省去了众多的麻烦。
阳光越来的越热烈,厅内的人也越来的越多了,本就是烦躁的情绪,人多,就更加的容易让人烦躁了。
“真是的,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过来?这不是在浪费时间么?”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的抱怨了出来。
此声一出,立刻的就引起了众人的附和。
“对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按道理说,也早就该到了。”
“什么破开始,派了人直接的通知了不就成了,还整这些虚招子,有什么意思?”
“可不是,就剩三天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祸从口出,人一多,很容易的就会说漏了嘴。
如醉坐在角落中,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轻轻启口,声音不大,却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三天,什么三天?”还没有通知比赛开始,这些人怎么就知道比赛时间是三天呢?
方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下意识的就闭嘴,一脸懊恼的模样,他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有题目了么?
剩下的人,皆是心知肚明,都闭了嘴不说话了。
知道题目的人自然的知道三天是什么意思,但是如醉的询问,无非是在告诉他们,还有人不知道题目的。因而,这些人统统的噤了声,不再多言。
这样泄露题目的事情,必然的是桑正桐一个人一个人单独的通知,所以他们相互之间,是不会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了题目的了,毕竟这么多人中,总有例外,不会全部的都知道。
众人各怀鬼胎,没有人会注意到如醉,更加的没有人会去回答如醉方才的问题,厅内,一下子的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屏住呼吸一般的,等候着桑正桐的到来。
方才还多嘴的那些人,现在倒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言了。
如醉低头,专心致志的替着小白顺着身上的毛,小白十分温顺的窝在如醉的怀中,享受着自己的主人给自己独有的按摩。
“看来,我来的还不晚。”一个温润的声音老远的就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么安静的状态中,听的是十分的清楚。
如醉抬头,一身墨色的袍子,直接的就跳进了如醉的眼中。
清风霁月。
如醉的脑中,不自觉的就跳出了这四个字。
纵容是身上过于老成的衣物,也掩
盖不了来人身上那股清冽的气质。看的让人十分的舒适,看似没有任何的气场,却可以不由自主的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这人,便有着这样的本事。
“各位,入座吧。”紧接着,上座桑正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众人终于是将视线从来人的身上给挪了回来。
“在下上官亦,来的迟了,还望各位海涵。”上官亦冲着上方,对着桑正桐拱手行礼,随即就自顾自的走到了人后,寻了把椅子坐下来。
这上官亦坐的地方,便是离着如醉最近的地方。
如醉的怀中抱着小白,明明是温暖的感觉,却在上官亦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丝冷冽的感觉,让如醉忍不住的朝着旁边给挪了挪,目光却是不自觉的对上了上官亦。
小白也是察觉到了这人的存在,朝着如醉的怀里拱了拱,似乎是有些抗拒这人的存在,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
如醉也是同样的感觉。有些时候,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是危险,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没有错。
“在下上官亦,敢问姑娘芳名?”
如醉想要躲开,终究还是没有能躲得开,那种从心里面生出来的微微的抗拒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更加的是有一些头皮发麻的感觉,如醉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桑如醉。”
这样的人,若是对手,只怕会是一个强硬的对手。
“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二小姐。”
二小姐?如醉皱了皱眉,有些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这人的眼睛太毒,居然看出来了她是桑正桐的小女儿。
“没事,无妨。向来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如醉直觉的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上面的桑正桐已经是滔滔不绝的说了许久,都是往常的一些套话,也压根儿的没有人听他说话。
“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众人听了这话,便都散了。如醉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木怡的身影,这比赛之前的过场,看来桑木怡是不准备过来了。参赛的名单,到时候也自然的会被张贴出来,到时候自然的可以看见。
“二小姐也是参赛的?”似乎是没有人认识上官亦一样,上官亦和如醉不停的套话,纵然是心里有些微微的抵触,但是如醉到底没有莫名的讨厌一个人的道理,也还是以礼相待。
“公子也是?”如醉总觉得自己是有一些明知故问了。
“自然。今日才赶过来,总算是没有迟了,不然又要等上一年,可当真是不划算。”
今日才赶过来?
如醉皱眉,总觉的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方才就隐隐的有这种感觉,现在总算是想清楚了这种感觉的来源。
上官亦是今天才过来的,就意味着他之前就根本的不知道题目,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和自己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面的人,或者说。自己还比他有一些优势,起码,她可以省去很多漫山遍野的跑着寻找药材的时间。
此刻,上官亦的手上,已经是有了一份试题,如醉并没有立刻的离开,而是在一旁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对这人起了一丝丝的好奇。
上官亦看东西的速度极快,很快的就扫完了纸张上面的内容,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似是无意的感慨了一句,“这题目,当真是有些难度,不愧是药王谷的比赛。”
有点难度?
如醉挑眉,诧异的看了上官亦一眼。
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的人,要么就是十分的自负,要么,就是十分的有本事,虽然如醉还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却下意识的感觉,眼前的人,应该是属于后者,十分的有本事的那一种。
看来,她是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公子,妾身还有事,先行告退。”如醉极少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总觉得十分的怪异,现在面对着上官亦,却是不得的不谨慎些。
“姑娘客气了。”上官亦淡淡道,便先行的离开了。
如醉皱着眉头,盯着上官亦的背影看了许久,慢慢的将心里那股不太自然的感觉给平复了,这才抱着小白离开了大厅。
刚刚的出门,就遇上了赶来的茯苓。
“姑娘,公子让您现在就过去。”
“去哪里?”如醉有些心烦,刚才那股情绪莫名的又被勾了起来,这种反反复复的感觉让她是真的不太舒服。
“后山,您的东西公子已经派人拿过去了,药材也都已经放在了药园子里面了。”茯苓接话道,她知道如醉现在是在心烦些什么,这时间紧张,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
“我知道了,走吧。”如醉的眉头微微的舒展了一些,将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
话说回来,这上官亦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要这样的不自在?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后山离着药园子并不是很远,如醉到的时候,容尘
就已经到了,而且一副悠闲的样子。
药园子的旁边,除了温泉,更有一池小池塘,水不是特别的清,却时不时的就有泡泡泛上来。水至清则无鱼,这池塘里面,应该是还有着不少的鱼。
果不其然,容尘身边的东西,就证明了如醉的猜想。
容尘的手中抓着一只钓竿,十分悠闲,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她的面前垂钓的节奏了。
自然,当如醉见到药园子里面堆得高高的小锦盒的时候,瞬间的放弃了继续和容尘磨蹭下去的想法,直接的将小白往容尘的怀中一塞,“小白交给你了,我去做事,不要让它来我面前晃悠。”她没有时间。
“自然。”容尘伸手,直接的就将小白给接了过来,按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白挣扎了一下,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盯着容尘在看,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它才不要和容尘待在一起,它宁愿的自己一只猫就这么待着,也不要待在容尘的身边,这人,就只会欺负它,现在还没有保护它了。不行,它绝对的不要和这人待在一起,绝对的不行!
“小白,她现在是不会管你的,你乖乖的,说不定,我还会对你好一些。”容尘的眸中难得的闪现着笑意,状似威胁着小白。
“喵呜……”小白抗议着,十分的不情愿。它才不会相信这人的话呢。
手上的钓竿动了动,有鱼上钩了。容尘轻轻的一甩,直接的就将鱼竿给提了起来,一条不是很大的鱼,直接的就被拖到了小白的面前。
方才还是一副十分的不情愿的样子,见到鱼的那一刻,小白的眼睛都放光了,直勾勾的盯着鱼在看,若不是被容尘压着自己的身子,直接的就是扑上去的节奏。
“怎么,想要吃?”容尘明知故问。
小白十分狗腿的一改自己之前的态度,在容尘的手上蹭了蹭,一副讨好的模样。要不是自己的脑袋太大,小白很想连连的点头,表示自己的渴望。
昨晚吃了一晚上的青菜,还运动了那么久,它都已经要虚脱了。要是再不让它补充一点食物,它一定会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猫的,它的一世猫名!
容尘伸手,放开了小白,踢了踢它,朝着如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你不是不想待在我这里么?去你的主人那里好了,不过她昨晚可是说了,好像是不让你吃鱼?嗯?”容尘的声音微微的上扬,心情十分的不错。
放在平时,他决计的是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一只猫废话这么多。不过今日难得的天气好,心情好,就不免的多逗弄了几番。
小白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瞅了瞅远处的如醉,又瞅了瞅面前的容尘,或者,准确的说,是瞅了瞅容尘手边的那一条肥硕的鱼。终于,它为了食物,丢弃了自己之前坚定的想法。
向着容尘的脚边,又靠近了几分,仰着头,盯着容尘在看。
这选择,已经是很显而易见了。
“当真是忘恩负义。”见了食物连自己的主人都忘了。
容尘忍不住的斥责了一句。
然而,在鱼的面前,小白的脸皮显得特别的厚,毫无压力的听着容尘的话,复又小声的叫唤了一声,“喵呜……”叫唤间,还顺着容尘的脚边躺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思很明显,它饿了,很饿。
容尘抬手,就将刚刚钓上来的鱼扔到了小白的面前,还指了指身后。不能让如醉看见,否则,它一定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白嘴里叼着鱼,小眼睛瞄了一眼身后,然后将身子往容尘的面前挪了挪,用容尘的身子完全的挡住了自己,开始心安理得的吃起鱼来,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这样的画面,十分的美好,美好到,都没有想去打扰。
卓方到了这边的时候,就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公子悠闲的钓鱼,姑娘在忙碌,小白在偷吃。
从公子到了这里以后,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太久的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了,若不是当年的事情,公子就该这样一生平安喜乐,安稳的生活下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背负着太多他不应该背负的东西。
微微的出神以后,卓方总算是收回了混乱的心思,凝滞住心神,“公子,属下有事禀报。”纵然他十分的不愿意去打扰公子,但是这件事情,却是拖不得。
“何事?”容尘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晃悠悠的问道。
“今日来了一个新的参赛者,上官亦。”
上官亦?
容尘快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寻到这个名字半分的印象。向来这药王谷中参加比赛的人,都是来历清楚,且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以内的。莫名的多出了一个人,自然的是不寻常。
“查到了什么?”能够让卓方特意的来禀报的,必然的是查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否则,一个普通的参赛者,他定然的不会放在心上。
“爷,属下,什么都没有查到。”这才是这人最奇怪的地方。
若真的是寻常的参赛者,最起码的来历身份,总该是有一些的才是,但是这人除了一个名字,其余的都是一片空白,当真的是太过于不寻常了。
“一无所知?”容尘终于是将眼睛睁开了,眸中再也没有方才的那种轻松,一股微微的凝重升起,很快的感染了周遭的人,包括在地上吃鱼的小白。
“是,一无所知。”
还有他查不到的人?看来,这人的目的,绝对的不是参加比赛这么的简单了,外面的局势,当真是越来的越危险了。这药王谷,是待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行动,越早越好,不能够继续的拖延下去了。
“派人好好的盯着,另外,东陵那里,多派些人手,越乱,越好。”这一次,就算是它不想乱,他也会让那个东陵乱起来。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古,就是这样的道理。
“是,属下遵命!”
似有一张黑幕,慢慢的笼罩了整个药王谷,却又有一把匕首,在这黑幕薄弱的地方,慢慢的划痕着,要撕开一道口子,将光明射进来,这天下,已经被黑暗笼罩的太久了,他会将这块黑幕撤下去。
“这么多年跟着我守在这山谷里,倒是让你们大材小用了。”容尘说的是云淡风轻,但是却是真情实意的。
若不是他的毒,他们不至于在这里留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让那些人在谷外潇洒了那么些年。
当年,所有欠他的,伤他的,如今,都该是到了一一还回来的时候了。
不仅仅是这权利,自由,还有当年的真相,甚至于,这整个天下。
“爷,你这样说,便是折煞属下了。”当年若不是老主子拼死的护下他们,他也不会和爷一起的活着逃出来,这辈子,他的命,都是爷的。
“将暗中的人都撤一些回来,这种时候,不可过于的心急。”容尘没有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他知道自己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这些人就要跪地请罪了。尊卑分明,他可以说一些这样的话,但是手下的人,却不能够完全的受着。
容尘虽然是不大介意,却奈何不了身边的这些人,自小就是被当做死士训练出来的人,脑筋也是十分的不会转弯。
“是,属下这就过去。”
卓方顺势的离开了,就连方才还准备等着伺候的茯苓,都一并的离开了。
容尘身边的人,大多的都是死士,是不能够轻易的出现在世人的眼前的,因而,卓方和茯苓,基本上就是承担了所有出现在明面上的事情,其余的人,少暴露一个,就会好一个。
很多事情,他们就必须的要出去,当个幌子。
“喵呜……”小白顺着一边的木桶,爬上了容尘的腿,就像它平素里窝在如醉的怀中一样,窝到了容尘的腿上。
小白十分的有灵性,此刻更加是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所以它刚才默默的吃完了一整条鱼,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它知道,容尘的心情,似乎是不大好。
最起码的,也没有刚才那么的轻松。
容尘低头,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一团,很听话,也没有和他抬杠,难得的小白在他的面前也有这么温顺的时候。容尘有些心动,将手中的鱼竿搁下,将小白抱了起来,打量着小白身上的毛色,极为洁白。
像极了没有被任何的东西污染过。
容尘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到了远处的如醉的身上,似乎是有一些自言自语,“这趟浑水,看来你是不趟不行了。”
“喵。”小白轻轻的叫了一声,它表示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场混乱,她已经的被他牵扯进来,所以,就绝对的没有再全身而退的可能了,他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需要她,去帮他将这一汪的浑水,给搅开,将这波涛,给荡起来。
“你无须听懂。”容尘很爽快的将小白放下来,丢给了它一条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一只不正常的猫待久了,居然都开始和猫聊天了。容尘微微的自嘲了一番。
小白低头啃着鱼,十分的愉快,完全的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的逼近的危险。
“小白,谁允许你吃鱼的!”如醉的声音,冷不丁的就从两人的身后响了起来,小白吓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嘴边啃了一半的鱼都要掉了下来,僵硬的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讪讪的看着如醉。
她,她,她不是应该还在寻药材的么?
小白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容尘也是微微的有些诧异,方才,还真是出神出的厉害,居然连如醉走过来都没有注意的到。
小白下意识的就抬头看着容尘,想要寻求一些帮助。
然而,容尘只是淡淡的看了小白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将自己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这事,与他无关。
小白期望的眼神一下子的就黯淡了下来,认命的耷拉着脑袋,蹭到了如醉的脚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
“怎么,现在知道认错?告诉你,晚了。”如醉本就累的是七荤八素的,现在又见到小白是这么的不自觉,更加的是有一些气不打一处来,“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给我跑两柱香。”
昨天的运动量算是废了,今天的这鱼一吃,估摸着还得再长上几斤肉,之前的努力完全的是都废了。
如醉恨恨的看了一眼小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意的瞅了一眼容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如醉也是无话可说。
若不是他钓鱼,小白也不会吃的上,她能够对着小白恨的起来,却对着容尘,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好歹,这比赛也是占用了他的地盘。
如醉讪讪的摸摸鼻子,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的将小白拎走了,以后,要远离湖边,远离鱼,最好的呃,也要远离容尘。
“它若是不自觉,离了我也无法。”容尘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倒是将如醉给吓着了。
“容尘,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怎么每一次她在想什么,他好像都能够听到一样,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一样,完全的没有**可言,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读心术是何物?”容尘有些奇怪。
如醉猛然的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也不算是透明的,这不,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如醉微笑,“就是,你不知道的东西。”
容尘蹙眉,却没有说话。
如醉低头,却是冲着小白,“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到药园子里面,我会把转轮搬过来,你就在我身边运动好了,我会时时刻刻的监督着你。”
把它交给容尘,当真是不会让人放心。
小白显而易见的是听懂了如醉的话,耷拉着脑袋,十分的不情愿,却又没有半点的办法,今天的一时贪嘴,看来它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
迎客来客栈。
正午的阳光已经是非常的热烈了,但是屋内的人依旧是没有半点的动静,侍卫捧着餐盒站在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在踌躇之际,陆宁是过来了。
“陆总管,这饭菜……”公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起,他们若是就这么的闯进去了,只怕也不好。
“拿下去吧,公子若是醒了,自然的会让人送饭菜,你们这个时候进去,都是不想活了么?”昨晚的动静那么大,这些人又不是没有听见,现在还找死的进去,都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么?
“是,是,属下这就下去。”侍卫忙不迭的点头,赶紧的灰溜溜的离开了,幸好是没有随随便便的闯进去。
屋内。
床下的衣物散乱不堪,满地都是,床上的锦被也有一半是拖到了地上,从厚厚的帷幔中露出来,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反倒是叫人遐想连篇。
木怡的眼睛睁开,看着明黄色的帘子,心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其实她早就是醒了,只是东方宇没有醒,她也就没有动罢了。
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是成功的爬上了东方宇的床。这一次,她一定的可以将桑如醉成功的赶出去,木怡看着眼前的帘子,忍不住的想起了以后的生活。
这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她离着那皇子妃的宝座,应该是不远了。
木怡微微的动了一下,却发现全身上下酸疼的厉害,手臂更加是一点的力气都使不上来,想要动一下,发现都成了枉然。
空气中微微的散发着一股子汗臭味,混合着一丝丝的血腥味,着实的是有一些难闻。
木怡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她想要起来,却发现东方宇的胳膊搁在了自己的身上,重重的压着,她根本的就抬不起来。
“东方?”木怡尝试着小声的叫了一声,东方宇完全的没有反应。
刚才的那种激动的,如愿以偿的心情暂时的是平复了一些,此刻,便是有些别扭的时候。
她很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很想要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却没有办法起床。
“东方?醒一醒。”木怡忍不住碰了碰东方宇,转头刚好的就对上了东方宇的面庞,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她的唇印,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东方宇终于是有了一些反应,不耐烦睁开眼睛,有些不太愉快,他这人一贯的就是起床气特别的大,绝对的是不能有人在他没有睡醒的时候打扰他。这便是他最不能够触碰的逆鳞。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陆宁将门外的人都赶走的原因。
在东方宇睡觉的时候,一定的只能够让他自己醒,不能有任何人去喊他。
木怡见东方宇睁开了眼睛,微微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东方,你醒了?”
东方宇显然的是没有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根本的就没有看出来这是桑木怡
,反倒是眼中,汇聚着的,是深深的怒气,搁在桑木怡身上的手臂,直接的抬起来,冲着面前的人,“啪”“啪”就是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