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同意了啊。”
石桑的说法却让顾小莫更为吃惊。
据她了解到的，秦氏接触到的项目，一般都要求原创，但秦氏也是会做设计图代理的，只是这些工作一般都不会用到设计部的设计师。
怎么会……
陈晓琪可是担任过秦氏的金牌设计师的人，设计部里的人怎么敢让她去接非原创的设计？
只有一个可能——陈镇雄不仅摆平了那个站出来的设计师，连带着陈晓琪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也一同摆平了。
“是不是甲方和陈家有什么合作？”顾小莫忍不住向石桑求证，得到了石桑肯定的答案：“你怎么知道的？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陈家的客户，和陈家有将近五年以上的合作关系。”
这么说来，就是陈家的老客户了，也难怪这么快就松口了。
顾小莫又看了一圈业内网站的消息，果然关于陈晓琪抄袭的事情已经很少有人提了。
但这件事无论是陈家还是秦氏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陈晓琪要是还想要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她要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和顾小莫一样，有才能还能甘心供陈家一直利用。
她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一凉，不安的感觉瞬间窜上脑海，一听到身后似乎有急促靠近的脚步声，她就立马回头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慢了一步，被一口黑黝黝的大麻袋包下来，一个硬物敲打在她的后颈，她感觉到疼痛的瞬间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正悠闲地喝着茶的陈镇雄和在他身旁装出乖巧模样坐着的陈晓琪。
顾小莫坐在地上，冷眼看着这两个人，对他们找自己来的目的心知肚明。
陈镇雄也不说废话，单刀直入：“顾小莫，像以前一样，继续替晓琪做设计。”
顾小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嗤笑出声：“陈老，陈小姐可是获得了设计大赛金奖的人物，我可做不到。”
“别跟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知道我脾气。”陈镇雄不怒自威，低着眼看她的样子极为渗人。
估计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了吧。
顾小莫在心里冷笑，巧了，她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
“陈老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做不到。”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再像之前一样对他顾虑甚多了，“我现在手头上要跟进公寓楼的建筑，而且满天繁星的工程还在继续……”
“陈老，和以前不一样了，您现在动不了我。”
她和陈镇雄四目相对，陈镇雄的压力一瞬间竟然压制不了顾小莫半分。
“顾小莫！你别以为自己接了两个大项目就了不起了，你再如何也是在A市里，如果你出了事，你手头上的项目还不是要换人做？”在顾小莫的眼里，陈晓琪的嚣张还是一样的令人生厌。
顾小莫瞥了她一眼，一点要和她争辩的欲望都没有，转头和老神在在的陈镇雄说：“可失去了我，就没有其他人更合适替你这个对设计一窍不通的大小姐做门面工作了吧？”
“顾小莫！”陈镇雄伸手阻止了暴躁不已的陈晓琪，冷静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什么？”
顾小莫浅笑一声，眉目藏着一点傲气坐在沙发上，正视着陈镇雄：“那就要看陈老能给我什么了。”
“听说前些日子陈总用我为陈小姐画过的设计，换了我在秦晟那里的前途？”听了她的话，陈镇雄不由得皱着眉瞥了一眼陈晓琪。
看他们的样子，估计这件事情陈镇雄的意思是要她瞒着的，没想到陈晓琪嘴快就和她说了。
陈镇雄的波动也就这么一小会儿，不过是转个头的功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深不可测：“这件事情，是秦晟自己提出来的。”
顾小莫心里猛地一惊，朝着陈镇雄看了过去，希望能够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痕迹来。
但陈晓琪那得意的样子似乎在告诉她，一切就是真的。
她沉默了一分钟后，突然笑出声来：“你告诉我这些，无非就是要我离开秦氏。”可没有了秦晟的顾小莫，更加没有了和陈镇雄对抗的资本了。
她就算再如何伤心，也只能在秦晟的身边周旋。
“看来这些都撼动不了你。”陈镇雄抿了一口茶水，眼里透出阴险狠辣的光来，“那，如果是这个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贴在桌面上，给顾小莫递了过去。
一眼，就一眼，顾小莫的心理防线被全部打破。
照片上的人，是她的母亲。
“这是……什么？！”
“你看不到吗？你那贱骨头的母亲，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假死意图逃脱，被我父亲抓回来了！”
顾小莫仔细地拿起那张照片。
是她的母亲没错，她不会认错的，可她的母亲是死在她的怀里的，那种温度渐渐从手中消失、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她又怎么可能搞错呢？
“你骗人，照片……谁能证明照片是真的？”
她的母亲，爱惨了她眼前这个利欲熏心的男人，有各种机会可以离开她都不愿意，为什么会选择在那种时候假死逃脱呢？
陈镇雄骗她，用她最在意的人骗她。
“你看这个！”像是恶魔因为折磨人类而发出的愉悦笑声一样，陈晓琪现在正在用这种声音和她说话。
她把手机里的视频点开来给她看。
不知名的岛屿上，她的母亲站在哪里大喊大叫，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偶尔还说了几句她的名字。
“小莫……小莫……”
顾小莫眼里的泪水翻滚着，却因为眼前的两个人而没有落下。
她的母亲还活着，可她又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要抛弃她的女儿？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但在这怀有目的的父女面前，她只能强装镇定：“我要见她。”
“这就是你的条件吗？”
陈镇雄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她十分恶心。
她扯了扯嘴角，眼里的恨意开始往外溢出：“我可以帮陈晓琪，但我现在也在做设计，我需要一个限期。”
“一年。”陈镇雄意料之外地很爽快。顾小莫眉头微皱，因为他的态度心里的不安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她沉思了很久后，又说：“每完成一个设计，我要见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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