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从凳子山跳下来,走了两步来到了门前。
“我们今天不开门,请问您有何事?”
王兴直感觉喉咙发涩:“你,你叫什么名字?”
“请问您有何事?”
“小姑娘,能不能出来一下?”
“请问您有何事?”
王兴不禁觉得有些烦躁,这小姑娘咋这么犟呢!
“我,我迷路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出来给我指指?”
沈清笑眯眯的抬起了头:“请问您去哪儿?”
王兴觉得喉咙更干了:“我知道路,但是不会走,你能不能给我指指?”
“在街头往右拐有个专门指路的,请您去那里吧!”沈清呵呵的笑道。
那不是乞丐窝么?真当我不识路呐!
“小姑娘,我是有好事儿告诉你呐!哎呦呦,别提多快活了!”王兴说着就要来抓沈清的手。
沈清不着痕迹的倒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李氏身上。
“王掌柜,请问你来我们这棚屋旧舍作甚呢?”李氏看着王兴冷冷的道。
“我这是赏脸!你白让我来我还不来呢!”王兴不屑的摇摇头又道:“不过……”
“掌柜的!掌柜的!出事了!出事了!”远处跑过来一个小子,不小心踩着裤腿还磕到了地上。
王兴不悦的看了那小子一眼,又抬眼看了看李氏喝道:“慌张个什么!天掉下来了不成!”
“掌柜的掌柜的!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那小子急急地爬起来说道。
王兴不由疑惑地皱起了眉:“什么打起来了?”
“咱铺子!咱铺子!打起来了!”那小子跺着脚说道。
王兴一听就怒了:“打起来了你不早说!混账东西!怎么打起来的?”
“掌柜的,还是快回去吧!我路上再给您说!”小子明显几个,说着就要拉着王兴往前飞。
王兴气得一甩袖子:“我自己会走!平时怎么教你的?急个屁啊!”
“掌柜的,这回不是屁了!是真,真……”
“啰啰嗦嗦个屁!回去!”王兴说着就在前面怡然自得的走了起来。
“掌柜的,快些吧快些吧!”
“不是有伙计么!分开不就行了!”
“不,不是……”
沈清看着前面两人的模样,抬手关上了小门。
“蓁蓁,你到底做了什么?”李氏疑惑地问道。
沈清笑呵呵的给李氏整了整衣襟:“没什么,少加了两味香料,多加了两味药材。”
“药材?不会出什么事吧?”李氏闻言皱起了眉头。
“没事。就是肚子疼拉肚子,对身体无碍。就算不就诊一个时辰后自己就好了。而且,偶尔这么吃一次还会排肠毒,美颜呢!”沈清拍了拍李氏的手道。
李氏听着这才放下了心,笑道:“那老神仙教你的还挺多!”
沈清笑眯了眼:“那是!”
“味道真一样么?”李氏忽然又想到什么好奇的问道。
沈清闻言笑了笑:“怎么可能一样!不过那王兴性子急迫,只想着赚钱了,应该尝不出来。况且剑已经到了弦上,他不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你这小丫头!田嫂子应该过去了,等她回来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田嫂子就是大牛他娘。
赵五婶儿和赵五叔今天去了外县,估计要天黑才能回来。
沈清闻言和李氏嬉笑了一番,就又回了后院。
“掌柜的,怎么办?”亥子望着边上淌着冷汗的王兴颤抖着问道。
卤香居门外坐了一圈又一圈捂着肚子的人喊疼的人,惹的那些过路的也围了过来。
王兴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大家快去医馆吧!别再耽误了诊治!”
“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得给大家伙儿的先付上诊费!”其中一人陪着一个女人喊道。
王兴不由抹了一把冷汗,诊费?上哪儿去找诊费?家当都买鸭子和香料了,上哪儿去找诊费?
“你个黑心肝儿烂心肺的!你是要害死大家伙儿吗!”
“就是!赶快掏钱!”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儿出错了呢?
这些人真是的,你疼就先去医馆!就算疼死也要要钱么!
当然,有一个守这儿,第二个人就不会走。为什么?万一我走了给他钱了呢?大家要靠就一块儿靠!反正也不是只有我疼!
当然,这有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人的心里。但是,有了小部分大部分还会远么?随众可是常见的。
王兴感觉汗哗哗地,他颤抖着声音吩咐着亥子:“去,去找我舅兄过来!快,快去!”
亥子看了他一眼拔腿就跑了。刚才不是还不急么?
田大娘兴高采烈的和大家伙儿说着,众人听着不禁觉得大快人心。
“让他再算计咱!这是自个儿找的!”
“多亏妹子机灵,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那最后呢?最后怎么了?”
最后啊……
“掌柜的,主簿大人……主簿大人不在!”亥子急急忙忙的跑回去说道。
“什么!”王兴觉得浑身都湿透了。
完了!这回可要完了!家也不用要了!铺子也不用要了!
“王兴儿!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你不打算要大家伙儿的命了吗!”
王兴也只得说道:“大家快去医馆吧!让,让亥子领你们去!”
这就是要记在他账上了。
名声可还得要啊。真要弄个不仁不义的名声,他在秀水也混不下去了。
众人闻言才松了口气,你拉我我扶你的跟在亥子后头往前走去。
王兴一下子颓败下来,‘嗙’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众人闻言不觉有些同情,但一想他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儿,又把同情给压了下去。
王兴那难启齿的‘爱好’不知怎的也被街坊们给翻了出来,一时间王兴就像消失了一般,直到了秋天也没见人影。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夏天来临之际,人的心情也变得敞亮起来。
沈清一直想去逛的梨花海,整个春天也没去。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夏天已经悄悄地来临了。
李氏又开始筹备着给孩子们做衣服,正好在沈清的提议下也给每个人做了一身‘工作服’。
当然沈清不可能真起这么个名字,而是改了个称呼,叫‘青服’。
李氏一大早的就去了曲二嫂的成衣铺,虽然两人不在一条街上了,但关系却没减,照样常来常往的。
苏珏还是时不时的来,经过上次的事两人更亲近了。
“哈哈,我又赢了!”苏珏高兴的跳了起来。
四人正在打叶子牌,二妮闻言又气愤的一把把牌给扔到了桌子上。
“苏四,你咋光赢啊!”二妮不服气的抱了声怨。
“愿赌服输!喝水喝水!”
她们不能喝酒,现在的惩罚也就只能以水代酒了。
二妮气愤的端起杯子来一把把水灌了下去,呛得直咳嗽。
两人笑眯眯的把水端起来喝了,重新洗牌准备再来一局。
“等等。收牌!”苏四聆听一阵忽然低喝了一句。
众人闻言马上把牌塞到了座子底下,飞快的从腿上把绣绷子拿起来一针一线的认真绣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赵五婶儿正端着盘子笑呵呵的推门走了进来。
“这么用功呐!注意些,别累坏了眼睛!”赵五婶儿笑呵呵的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休息会儿啊!”
众女温柔的点点头,目送赵五婶儿出了屋门。
隐隐约约看到赵五婶儿走远了后,众女才松了一口气。
“苏四你这耳朵越来越好使了!”沈清不禁感叹道。
苏珏无奈的摊了摊手:“就是这么厉害,没办法!”
“给你点儿阳光你还灿烂了嘿!”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天儿渐渐暖和了,咱过两天出去玩儿吧!”二妮忽然提议道。
“让你娘知道了非教训你不可!”沈清呵呵的笑了起来。
二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她在芙蓉街呢,又不知道!”
“对了,瓜子……好点儿了么?”沈清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自从高老二不让瓜子来上学,瓜子就闹起了绝食。高老二没摆他,闹了几天瓜子是不闹了,但是却像是换了个人儿一般,也不闹了,也不爱说话了。有次赵奶奶来的时候领着他过来了,中午正值志儿和狗子回来,瓜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两人,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和无奈。
二妮闻言就静了下来:“还那样……”
苏珏闻言充满了疑惑:“怎么了?”
沈清就大体的说了两句。
苏珏闻言站起来大声道:“为什么!有条件为什么不上!”
“小点儿声儿!你不知道!”沈清忙把苏珏拉下来。
苏珏依着沈清坐了下来,低声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儿私心而宁愿坏了自己儿子的前程么!”
沈清闻言看了一眼二妮,忙捂上了苏四的嘴。
苏四在那儿挣扎着,二妮却叹了口气:“苏四说的没错,我爹就是私心。他从小就宠我大哥,觉得我二哥太皮了整天捉虫逗狗的给他丢脸。”
苏四嗔了沈清一眼拉开了她的手:“大姝你别伤心,我家比你家更严重呢!”
二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二哥说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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