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唐娜,长相酷似艾德。
个人行为也很像艾德,尤其是在评论和说教方面,简直和艾德的风格如出一辙。
但是当沈湘问起她和艾德的关系的时候,她却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过了一会儿,许曜日打电话过来,他已经到了。于是沈湘告别了这个奇怪的女人。临走时回头望了望她,她坐在那里,和周围的风格格格不入。
再往下走了一段路,看到许曜日了,以他的性子肯定是等不了的,直接就走了上来。看到沈湘的时候抬手打了个招呼。没有问他这几天怎么样,而是直接喊。
“还活着呢。”
“多谢关心,活得好好的。”沈湘也没有生气,而是这样回答。
许曜日走了上来,打量着沈湘,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怎么了?”沈湘问。
许曜日摸着下巴,用京片子叹道:“黄鼠狼不吃鸡——你丫奇了怪了呀。”
听到他京味十足的感慨,沈湘宛淡一笑:“有什么不对吗?”
许曜日继续摸着下巴,这次是用普通话问。他问:“黄鼠狼为什么不吃鸡?”
这样没有逻辑的问题沈湘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
黄鼠狼为什么不吃鸡?禽流感?它乐意?答案太多了。
许曜日看他犹豫的样子,一拍手,直接说出了答案:“它成仙了啊。”
沈湘又笑了。
许曜日的话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逻辑,但是确实有意义。
他是在暗指沈湘发生了某种变化,至于‘成仙了’三个字,到底是指的哪方面,沈湘还是不懂。
于是继续问:“有什么变化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他笑着,却又不解释了,而是拍着沈湘的背催促道。
“走,回去回去,我告诉你。你失踪这几天,你师姐可想你了。”
“是吗。”
‘胡菜菜想沈湘——出事了。’,这句话可以当歇后语使用。所以沈湘第一时间就猜到,胡菜菜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大概是许明月出什么情况了吧。
不过看许曜日的表现,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许曜日是开车过来的,他和许明月都是无车党,所以这辆车应该是他借来的。一辆保时捷,坐上去十分拉风。
沈湘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许曜日发动了车子。
缓缓启动,发动机微微的发出颤鸣。但是坐在车上却完全感觉不到抖动,舒适得很。
尽管某些人性格很直爽,不爱专门做一些事情以拉近关系,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这两天发生什么事儿了?”许曜日终该开口的。
沈湘摇摇头,有些模糊的回答:“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遇到一些不该遇到的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答案,背上了一些不该背上的责任。”
“你文青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
沈湘奇怪了,虽然现实过去了好几天,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也只有两天时间而已,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的改变吧。
略微拼凑了一下词句,许曜日说:“你确实一直是这样,但是以前,你就像是一块灰扑扑的老玉,而现在被打磨成了精美的玉佩。原来只有在你抽风的时候才会感觉你是个文化人,但是现在从外表看上去都透着那么一股酸劲。”
这么具体又生动的点评让沈湘顿时领教了。回顾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一米七版郭敬明,我知道你们文青连骂街都喜欢用排比句,但是你这样说我可是不明白啊。”
“不是都说了吗,就是遇到了一些不该遇到的人。”
“什么叫不该遇到的。”
“比如已经死了的。”
“……”
还想继续问下去,却又开不了口了。大家都是感情丰富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会一见如故。正因为如此,在悲伤或者快乐的时候,就很容易能够感觉得到了。在这个时候就连一句‘节哀’都难说出口。
豁达的性格让许曜日无法应付很多情况。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
“难怪感觉你瞬间成熟了不少。”
“是吗?具体的呢?”沈湘追问。
“嗯,以前的话,尖酸刻薄,胆小怕事。”
“……有那么不堪吗?”
尖酸刻薄?胆小怕事?这真的是在说自己吗?沈湘疑惑了。
虽然说别人嘲讽他他就必须嘲讽回去,但那叫锱铢必较吧。虽然说遇到麻烦事情第一个想法不是解决而是逃避,但那叫谨慎小心吧。
好吧,尖酸刻薄、胆小怕事也说得通。
“现在没有了,感觉你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靠谱’的光芒啊。”
“是吗?”
面对着沈湘再次疑惑的询问,许曜日点了点头,然后用他准备了好几分钟的句子问。
“比如北京这事儿吧,你掺不掺和?”
勾起嘴角,沈湘反问。
“那么,需要帮忙吗。”
“总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的。”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许曜日是因为沈湘的回答对他的胃口,而沈湘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笑。是为了自己笑呢,还是为了某个不该笑的人笑呢。
什么叫不该笑的人?比如死人,或者是那些明明应该死了,但却还活着的人。
许曜日一只手摸着方向盘,一只手可以拍打到沈湘的肩膀。
“就是这样吗,大老爷们的,畏畏缩缩的像个什么样子。”然后他一把夺过了沈湘手上的‘不周扇’。问:“就是因为这个?什么来头?”
“叫不周扇。”
“名字不错啊。”
许曜日能用的手只有一只,所以不可能打开扇子,他只是看着扇骨上的字就已经知道这把扇子的意义了。
“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责任不轻啊。”
“是啊。不过我会努力的。”沈湘回答。
许曜日点点头,把扇子扔回给沈湘。
他一抬手,手上冒出一个不小的水泡,一副古卷。边角泛黄起毛了,看起来有些年月,但是被收藏的很好。他把那东西也扔给沈湘。
“礼尚往来,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沈湘笑着拿起了那轻卷,沿着画轴慢慢打开,本以为会看到一幅画,但却是一张字。
字写得不错,看起来应该是个女孩子的笔迹,转折柔和,刚劲不足。
但是那字的内容却又慷锵有力,锋芒毕露。
那是一首诗,沈湘看到之后第一个感慨却是。
“原来她真的会写《破阵子》啊。”
许曜日哈哈大笑,声音在车外都能听见。
《破阵子·赠军行》
难为执之子手,共讫天荒白头。
惭愧女儿羸弱身,携枪沙场去无由。
送君泪成流。
湍激江河勇坝,沙曝边塞林防。
巍然擎苍胡不死,若达腾堂必有志。
纵休三百诗。
。。。。。。。。。。。。。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是写给战友而并非恋人的。
也可能很多人不知道,词牌名不是随便乱填的,每一个词牌名其实都是一种词的格式————词有一千多种格式(所以我讨厌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