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女儿多,而且年龄相近,随着大姐孟玉秀出嫁,只怕在这三年内,孟玉嘉也会被嫁出去。
孟玉嘉适应了这个社会的生活,却对早早出嫁还是感到茫然。
还是孟玉悠推了推孟玉嘉,孟玉嘉才收回目光。
“五姐,大姐真是好福气,安小王爷不但英俊贵气,连脾气也极好。”
孟玉嘉轻声道:“大姐是咱们侯府身份最重的姑娘了,嫁得好也是应当。”
孟玉悠撅了撅嘴,道:“不就是仗着她爹是世子?”
孟玉嘉见周围无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我进去了,妹妹也一会进去吧。”
孟玉悠早就习惯了这个五姐谨小慎微的样子,她也就敢和这个五姐说,因为五姐不是个多嘴的人,而且和她是亲生姐妹,她真的去告状,坏的也是她们三房的教养,母亲定然也不会喜她。
“五姐自个回去,我还有事。”
孟玉嘉早就料到了,她也不多说什么,就走进去了。
现在的后院很少人,大都数人都去前院看热闹去了,孟玉嘉寻了她的贴身侍女凝秋,便回了三房里属于她的绣楼。
日子很快过去,这距离大姐孟玉秀的婚事也过了一个月。
这日天气正好,孟玉嘉让丫头们将她的书放到绣楼下晒晒,然后挑了一本《诗经》去了云寂亭。
云寂亭在定述侯府的最南面,也是侯府三房的边缘处。
这里有一小型的花园,亭子很小,却十分幽静,从小到大,这是孟玉嘉最喜欢待的地方。
《诗经》看多了,孟玉嘉越来越有兴趣。
正看得出神,就听到一道唤她的声音
“五妹妹。”
孟玉嘉转过头,看到孟玉琪慢慢走过来,便放下书从位置上起身施礼。
“二姐姐。”
孟玉琪到了孟玉嘉跟前,坐到孟玉嘉的对面。孟玉琪和孟玉嘉是同一房的亲姊妹,对于这个地方自然不陌生,也知道孟玉嘉喜欢这里。
所以,今日遇见孟玉琪,孟玉嘉猜想定然是孟玉琪特意来寻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来找她有何事了。
“五妹妹平时玲珑的一个人,没想到会喜欢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
孟玉嘉将书放到一旁,孟玉琪瞟了两眼,是《诗经》。
“这里看书最为惬意。”
孟玉琪一笑,柔声道:“确实惬意,不过很快,五妹妹就无法惬意了。”
孟玉嘉问道:“怎么说?”
孟玉琪道:“极北偏远的望燕县来了一位故人,正面见着祖父,我得到消息,这个故人似乎是来府内求亲的。”
望燕县?孟玉嘉还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想来是边城小县。
孟玉琪握住孟玉嘉的手,道:“望燕县极其偏远,一个县城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县令,我们都是侯门贵女,如何能适应那等苦寒之地。”
孟玉嘉道:“祖父自有考量,我们都是祖父的亲孙女,他定然会考虑周全的。”说完,孟玉嘉看着孟玉琪,其实是在等着孟玉琪的目的。
孟玉琪听了,顿时有些气闷,这个妹妹怎么还不急。
“祖父若是不同意婚事,早就不会亲自接见了。”
孟玉嘉面色也严肃下来,不过却无丝毫着急之色。
“五妹,你怎么就不急?难道不怕那破落户挑中了你?”
孟玉嘉听了,丝毫不生气,笑看着孟玉琪道:“大姐姐出嫁了,现在适龄中,二姐、三姐、四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妹妹我才14,要明年及笄去了,我要嫁也要等三位姐姐出嫁才行的,二姐你说,我有何必要着急?”
孟玉琪一怔,没想到听到这等大事,这位五妹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
“那也不一定,及笄之后出嫁的是多,但是及笄之前定亲的更多,我们姐妹中除了六妹和七妹,都是在应选之中。”
孟玉嘉轻声笑道:“真不知望燕县的故旧是何身份,竟然能够在侯府挑人?”
孟玉琪顿时哑然。
“好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五妹。”
孟玉嘉道:“二姐直接说便是。”
孟玉琪道:“我是你的亲姐姐,你也不忍心我嫁去那苦寒之地吧?而且……而且那里还是边城的范围,时不时有胡狄骚扰边城,根本是没有保障的日子。”
孟玉嘉这一点到是同意,边城确实每隔几年都会征战。她不知道望燕县离边关多远,但是处在边城境内就意味着危险。
孟家女儿在侯府锦衣玉食多年,这样的日子不一定能过得下去。
“真的如二姐你所说,你若不嫁,那么三姐和四姐了。”
孟玉琪脸色变幻,道:“难道在五妹心里,我比不上两个堂姐姐?”
孟玉嘉不急着解释,慢慢道:“亲姐妹和姐妹终究多了一个字,二姐不妨说说你的计划,若是我可以同意,自然会帮你。”
孟玉琪露出笑容,道:“谢谢五妹。”
孟玉嘉道:“二姐说吧。”
孟玉琪道:“五妹手上不是有大表姐的帖子吗?今日午后的诗会能不能让我去,好让我避开祖父的召见。”
孟玉嘉手中却是有这样一张帖子。大表姐是王家大姑娘,也是她们嫡母的亲侄女。
前些日子,大表姐来给母亲贺寿,在院子内和孟玉嘉相谈甚欢,所以在临走前,她就送给孟玉嘉一张诗会的帖子。
所谓的诗会,是京城闺秀们聚会的活动,这一次的诗会,便是明月郡主举办的。因为王家表姐和明月郡主关系不错,所以王家表姐手中得了三张邀请帖,其中一张就给了孟玉嘉。
孟玉嘉其实也是不准备去的,因为她总觉得这位王家表姐送这张帖子有别有用意。
“真的只是避开?”孟玉嘉紧盯着她。
孟玉琪笑道:“好妹妹,你就应了我这一回吧。”
孟玉嘉低声道:“你如何向表姐交代去?”
孟玉琪亲热的拉着孟玉嘉的手,道:“女儿家总有几日不自在的,是你让我去给大表姐赔罪。”
孟玉嘉一听,立刻轻咳一声。